乖戾寧王的掌心寵 第19節
瀾姬看了看百里霜身旁的宮人,道:“還愣著做什么?沒瞧見太子妃受了傷嗎?還不快扶著太子妃回去療傷?!?/br> 宮人似乎很怕瀾姬,聽了瀾姬的話立馬便要去攙扶百里霜。 百里霜甩袖推開宮人,冷眼忿恨的瞧著瀾姬,冷笑著:“你別以為此刻得了寵愛便有了依靠。本妃好歹是永昌親王的外孫女,是皇上親封的小郡主,本妃有的是依靠,而你不過是仰仗著一個涼薄之人那微不足道的感情而已?!?/br> 瀾姬點頭淡笑道:“太子妃教訓的是?!?/br> 作者有話說: 感謝支持正版的小天使們~愛你們哦。? 第三十章 晨日里百里霜被瀾姬的羞辱還歷歷在目, 百里霜坐在榻上哪怕已是夜深也依舊是難以入眠。 百里霜的雙眼哭得紅腫,帕子上的鴛鴦讓她用剪子攪碎了,她出嫁前少女般的夢境終究是被這四方的宮門困死了。 晨日里去找魏馳的宮人夜里便被李宗義的人調走了, 換來的這個新的宮人宛如啞巴一般,一句話也不說,哪怕是百里霜罵她她也只是低著頭。 百里霜想念蓉兒,想念她陪自己說話,護著自己的時候。若她在自己的身旁, 或許百里霜便不會如此寂寞。 宮門口守夜的宮人昏昏欲睡,百里霜拿了件外衣披上, 躡手躡腳的走出屋子, 外頭的星空正好, 夜里卻涼的讓人發抖。百里霜縮著身子輕輕往外走,她知道蓉兒就被關在柴房里,她必須去救她出來。 東宮又大又繞, 百里霜雖然嫁入東宮已然有些時日卻依舊是摸不透。 百里霜只顧著瞧著周邊有沒有旁的人, 卻未曾顧及腳下, 被一小石子絆倒, 磕在地上生疼的厲害。 這時有人打著宮燈走過來, 那身穿湖藍色衣衫的男子在隱約的亮光下顯得刺/眼。他還是跟初見她時一樣,冷著眸子看不出喜怒。 百里霜跌倒在地上,低著頭不敢與他對視。她知道他有多厭惡她, 所以晨日里才會找了瀾姬來打發她,實際上也是為著羞辱她。 李宗義俯下身子將身上的外衣輕輕披在百里霜的身上, 伸出手示意要扶她起來。這忽然溫柔的轉變讓百里霜有些措手不及, 她的眼眸慌亂而驚喜, 她冰冷的小手被李宗義的大手包裹住, 拉起身來。 李宗義不溫不火的問著:“太子妃為何在此?” 百里霜咬著下嘴唇,身子有些發抖,她不知道此刻的李宗義是喜是怒,她不想惹他生氣,怕他一不高興就會殺了蓉兒。 “是想去柴房嗎?”李宗義問著,面色依舊。 百里霜輕輕的點著頭,也不敢看李宗義。 李宗義輕笑了一聲,似乎有些譏諷:“今日本宮去見永昌親王了?!?/br> 百里霜猛地抬起頭,她想著莫不是外祖父聽到了什么風聲,百里霜心中似有小鹿亂跳著,她甚至天真的想,是否聽了永昌親王的話,李宗義便會對自己好一些。 李宗義從袖口處取出信遞給百里霜,平淡道:“永昌親王不宜隨意入宮,便讓本宮帶封家書于你?!?/br> 百里霜接過信,急急忙忙地將信拆開來看,上頭的字跡確實是永昌親王的親筆,只是信上的內容著實讓百里霜心寒。 信上潦草幾語,永昌親王的意思很明了,他已然知曉了蓉兒沖撞太子一事,他不但不覺得太子有什么過錯,還要百里霜知曉禮數,不要為了一個下人頂撞太子。永昌親王的言語間盡是為了百里家的大局著想,卻連一句寬慰百里霜的話語都沒有。 百里霜捏緊了信紙,想哭卻又只能硬生生憋著,就像永昌親王信中所說的那樣,她是太子妃,是未來的皇后,要時刻注重儀態,不可以喜怒于人。 或許永昌親王是什么都知道,他甚至可能知曉百里霜受盡的屈辱和委屈,可他卻依舊選擇讓百里霜忍耐。 百里家如今和李宗義早已經連為一體,百里家斷然不會為了百里霜的一點點委屈,而斷送了百里家苦心孤詣了這么多年的前程。 李宗義別過臉去不想瞧見百里霜的容顏,留下了一句不深不淺的話:“你若不生事,本宮予你正妻之禮,日后本宮自會敬重你?!?/br> “我只是一枚棋子……一枚夾在你們中間的棋子?一個……保全你太子位的籌碼……” 百里霜抬起臉,眼角上噙著的淚水帶著她不屈的驕傲倔強著不讓它流下來??砂倮锼永锏慕^望看向李宗義平靜的側臉時是那般的苦澀,此刻的她才明白,為何從小到大她受到如此嚴厲的管束,她以為哪怕父母對她并不在意,但起碼永昌親王是真的疼愛她,永昌親王明明對她那么的上心,她甚至以為永昌親王把她許配給太子,是為了她好。卻不成想,她不過是成就百里家的那一枚關鍵性的棋子,她的喜怒哀樂對于百里家而言根本不重要。 李宗義似乎不愿說這些,只道:“蓉兒的事你不必擔心,明日會打發回永昌親王府。還有你的宮人不得力,本宮會讓人重新安排。至于你我的關系,本宮說的很明了了,本宮不會愛你,也不會再傷害你,本宮于你的情分也就只此而已?!?/br> 百里霜單薄而消瘦的聲音在夜幕中顯得憔悴而可憐,可她卻一點兒也打動不了她眼前的這個男人,這個她充滿過美好幻想的夫君,這個為人所歌頌溫良的杞國太子。 真是嘲諷,百里霜低著頭嘲笑自己的愚昧和無知。倘若不是那個叫淳縵的宮人懷了孕,太子怕是根本不會娶她吧。 李宗義自己不愿意于百里霜多說,吩咐身旁的宮人送百里霜回去,自己獨自一人去了書房。 百里霜宛如行尸走rou般走在路上,空洞的目光冷淡的看著那宮人手里的宮燈,卻想著這宮燈瞧著亮,卻不夠暖,能照亮她的路,卻也只此短短一截而已。 而這一截便是太子對她的全部情分了。 寧王府, 平日這個時候李宗瞿都應該早早地歇息了,可不知為何非要廚子給他做些花生米解饞。 董樓按照李宗瞿的吩咐晨日里去了萬福樓,在一堆的姑娘了找了半天也沒瞧見那個叫瀾姬的。后來給了其中一個姑娘幾錠銀子,說那瀾姬被人贖走了,至于究竟是誰,誰也不清楚。 李宗瞿吃著花生米覺得索然無味,聽著董樓的回話更是心情郁悶,找了這么幾日這瀾姬居然就這么憑空消失了。誰能在教司坊大火之后,如此迅速的將瀾姬帶走,甚至連同禮部都不知曉。 想來能有這樣通天的本事,也就只有太子李宗義了。 李宗瞿冷笑著沖著董樓道:“太子不愧是千年的老狐貍,這么快就把人帶走了。他那府里如今一股子sao味了吧,也不曉得驅一驅?!?/br> 董樓以為李宗瞿那是嫉妒人家太子成婚了,低著頭嘟噥著反駁道:“王爺,哪有說太子是狐貍的……太子起碼得是青龍麒麟什么的神獸吧?!?/br> 李宗瞿本就為著此時心煩,聽了董樓的話更是生了氣,抄起一?;ㄉ拙屯瓨堑哪X袋瓜子上砸,不屑怒斥道:“誰你主子?幫誰說話呢?” 董樓被砸中也不敢和李宗瞿嗆聲,委屈道:“是是是……您才是瑞獸……” 李宗瞿整了整衣襟一臉的理所當然道:“這個是自然,本王出生時便是吉瑞之象,這整個杞國,便再無第二個如同本王這般的?!?/br> 董樓小聲嘀咕著:“只是這‘命帶桃花’怎么聽都不像是好事……” “董樓?!崩钭邛牡裳壅暤溃骸巴醺牟钍虏幌敫闪耸遣皇??想改做言官了是不是?” “不不不,屬下只是覺得王爺您近幾日變得有些……不大一樣了?!?/br> 董樓邊說著邊斜眼瞧著李宗瞿桌上的那一盤花生米,又道:“從前您不愛吃這些的,怎的太子大婚之后就迷上了,頓頓不落?!?/br> 李宗瞿不由得淡笑著:“太子不高興,本王就高興。再也沒有比他不高興來得更加高興的事情了?!?/br> 董樓不明白了:“屬下瞧著太子也沒多不高興,畢竟他娶了百里家的女兒,也算是穩住了他太子的位置。倒是您,像是越來越不在意儲君之位了?!?/br> 李宗瞿站起身來,走到董樓的身側拍了拍他的肩膀,緩聲道:“董樓,本王曾經也很想要這儲君位,只是這段時日本王有時候想,這皇位到底有什么好的,想著父皇仁慈待民勤勤懇懇的做了那么些年,還得被那些言官戳著脊梁骨罵,真真是無趣極了?!?/br> 董樓小聲道:“皇上是關心江山社稷,這才任由那些個言官說道。王爺若是無心儲君之位,這太子日后繼位了,您怕是沒有好果子吃的?!?/br> “是了,哪怕是為了清如?!?/br> 李宗瞿的聲音漸漸沉了下去,他并不是沉迷于權勢之人,只是這些年待在淑貴妃身旁,聽淑貴妃念叨著難免記在心里。他也有想過要逃避這一切,可面對清如,瞧見她受委屈自己卻顯得無能為力時,他又想著,若能讓她少受些委屈,便去爭一爭這儲君位。 董樓忽而笑了:“還記得王爺曾經跟鄭公子說自己不要當太子要許小姐時,鄭公子都嚇了一跳?!?/br> “本王說的都是真心話?!?/br> 李宗瞿走到屋外,想著初見許清如的那一日,也不知怎么的,從那一日起他的心被遺落在她的身上,什么命帶桃花都是虛的,命中想要的不過是那望眼欲穿多年的人兒。 李宗瞿瞧著滿院盛開的桃花,折了一小截淡淡道: “若能與她終老,便是最好的事情了?!?/br> 作者有話說: 小天使們也可以關注一下我的預收文哦~就在專欄呀。? 第三十一章 教司坊, 官妓a故作玄虛的對著官妓b道:“聽說了嗎?就那個許府的大小姐?!?/br> “許府?哪家許府?”官妓b假意不知地問著 官妓a揚起臉故作大聲道:“就是驍勇將軍的獨女,聽說早就失身給了太子?!?/br> 官妓a的聲音引來了坐著喝酒的大官人們的注意,其中一個官員大聲問那官妓道:“你說什么?就是大理寺卿的meimei嗎?” 官妓a拿過一杯酒, 喝了一口酒這才有模有樣道:“是呀,太子殿下和那許小姐的事情早就是滿城皆知了。只是奴家今日才知那許小姐為何總是纏著太子殿下,原來是早就行了周公之禮,這才巴巴的往太子身上湊呢?!?/br> 其中一位官員坐著嘖嘖連聲:“真想不到,這驍勇將軍竟然生了這么個不知廉恥的女兒。也難怪, 畢竟早年便待在宮中,又和太子殿下不清不楚這么些年?!?/br> 另一個喝酒的官員疑惑道:“這樣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這可是人家的私事?!?/br> 官妓a輕笑著道:“官人有所不知, 前段日子那許府小姐還同太子殿下在破廟幽會呢, 院里的廚娘親眼所見, 還瞧見太子殿下的都尉守著門。想來是那許府小姐孤苦難耐,才會找了太子殿下?!?/br> 一個摟著官妓的官員,掐了一把官妓的細腰, 油光滿面的臉上透著些許猥瑣, 擦了擦口水道:“本官瞧見過那許府的小姐, 長得甚是可人, 可惜太子殿下早就娶了永昌親王家的小郡主。按照本官看, 這女子日后怕是得給人做妾了?!?/br> 這油頭滿面的官員身旁瞧著衣冠楚楚的官員擠兌他道:“怎的?還打算給你做妾不成?你打得過大理寺卿嗎?” “給本官做妾是她的福氣!本官好歹是正三品左副都御史,本官同他大理寺卿同級,他還能耐本官何?”那油頭滿面的官人甚是猖狂道。 衣冠楚楚的官人聽不下去了嘲諷道:“池廣你可算了吧, 你的這官職是你爹魯國公買通了考官這才換來的。如今那考官都人頭落地了,你那什么左副都御史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的, 還拿來當什么令箭?!?/br> 原來那個油頭滿面肥如豬的官人, 便是魯國公的兒子池廣, 魯國公早年因為給兒子買官爵被帝狠狠申斥了一番, 可奈何這魯國公是太后唯一的親侄兒,不能太過苛責,帝重孝道便留了池廣左副都御史一職,但實則形同虛設,當官的沒幾個瞧得起他的。 池廣氣得推開官妓,拍案而起:“那又如何?本官好歹叫太后一聲祖母,那許清風還能越過本官去?” 周圍的官人乘機起哄道:“既然你如此有能耐,怎么不去許府提親,看看那許府的許清風能不能讓你娶了他的meimei去?!?/br> 池廣氣得發抖,又不想被駁了面子,又道:“這又有什么?她的meimei如今都已經不干不凈的了,能嫁于本官是她的福分!” 一些早已經看不慣池廣的官員添油加醋道:“是嗎?小心沒娶上許府小姐的就被大理寺卿請到牢里去了?!?/br> 池廣好面子,便立即下了軍令狀似的道:“本官現在就去!若是娶成了你們都得給本官賠罪?!?/br> 身旁的官員嗤笑著道:“別說賠罪了,頭都割給你?!?/br> 池廣揪住那官員的衣襟,恨不得打在他的臉上,手指著他的鼻子道:“你最好給本官記住了!” 池廣就在眾多官員的不屑聲中走了出去。 其中一個喝酒的官員翻了個白眼道:“也就這樣大傻子敢去招惹大理寺卿,他還真以為自己是魯國公的兒子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另一個官員立馬接上道:“他就是有個好爹罷了,有什么可得意的。如今大理寺卿跟著北鎮將軍習武,就他那肥頭大耳還不抵許清風一巴掌?!?/br> 官妓a瞧著熱鬧起來的官員們你一句我一句不嫌事大的模樣,勾起了唇角。 官妓b卻顯得有些忐忑不安,低聲問官妓a:“我們這么做真的值得嗎?那瀾姬給我們的也不過幾兩銀子?!?/br> 官妓a不由得笑著道:“瀾姬如今是太子的妾室,若她能抓著太子的心,說不準日后能救我們與水火,你總不想一輩子呆在這不見天日的教司坊吧?!?/br> “也是?!惫偌薭低著頭道。 許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