爐邊伏影 第37節
“哼?!鄙虧O轉身坐到他腿上,溫舟勍把書放到一邊,摟住她的腰,輕聲問:“發生什么事了?” 商漁沉默的看著他,嘴唇囁嚅了一下,又閉住。 “說?!?/br> 商漁心提起:“老溫,你喜歡我……是……因為吊橋效應嗎?” “嗯?”溫舟勍眼里的笑收住。 “破木屋,冷風寒雪,還有……”她頓了下,眸子凝視著他,“你,我?!?/br> “我們的感情,是種心理效應?!?/br> 來自一時,隨時可消。 作者有話說: 鎖了,就再更一章吧,關于敏感詞和敏感句我還在研究……努力中……(大概,可能,見效較慢,以后就鎖一下加更一下,前提是我還有存稿,晚安~) 第30章 溫舟勍抱起她將腿放平后又抱著她坐下, 然后回答她的問題,他先是問了下,“怎么會這么想?” 隨后, 沒等商漁說話, 他又說:“我倒希望是吊橋效應?!?/br> 商漁愣了下, 郁郁看他:“為什么?” 溫舟勍看了她一眼, “你說呢?” 商漁唔了下,想到這六年, 不說話了。 再怎么吊橋效應,六年也該消失了。 “那你剛開始喜歡我, 是因為這個原因嗎?”商漁又問。 溫舟勍:“光問我, 那你呢?” “我。我是純純想把你壓下去?!鄙虧O揮舞拳頭。 溫舟勍看著她的拳頭,沉默片刻,穿過沒有糾葛的六年時光,抬手握住。 * “你到底干不干活?!鄙虧O把給雞拌的飼料扔到他面前, 揮舞著自己的拳頭, “我告訴你,我這不養閑人,你不干活就給我滾蛋?!?/br> 溫舟勍來沒幾天, 這是她數不清第多少次這樣威脅。 “大小姐?!睖刂蹌团闹约旱娜惩?,無奈又好笑, “早上不是剛給你搓了幾件衣服嗎?中午幫你看家,剛才還給你的赤腳拉煤介紹了頭合適的母羊, 我個半殘的,你還指望我策馬揚鞭幫你把草原都給你打下來?” 商漁怒目圓睜, 更氣了, “你還敢提, 我讓你搓兩件衣服,結束你用完了我最貴的一瓶水乳,我自己都不舍得用,每次都是點涂臉上,你竟然直接拿著抹手!還說要幫我看家,結果讓章玉都跑屋里去了,一地雞毛晚上我看你怎么睡,還有最可惡的,你敢給我亂拉煤,赤腳有老婆了,他老婆是溫溫,你喝了人家的奶就不能亂介紹,她會傷心的,到時候產不出奶我讓你給我造?!?/br> 溫舟勍吊兒郎當:“我可沒那功能?!?/br> 說著,他起身跳著端起雞飼料盆,“行,行,喂雞,蝦兵,帶著你的猴子猴孫過來吃飯?!?/br> “她叫章玉,別亂叫,而且她是雞,就算是最肥的雞那剩下的雞也不能給跨物種了?!?/br> “章玉哪有蝦兵好聽。再說了你好好一只雞,干嘛起的跟人名一樣?!?/br> “我喜歡,你管不著?!?/br> “得得得,我吃你住你,你是我老大,你說了算?!睖刂蹌统兜絺?,不敢再跳,變成杵著木棍拖著腿往前走。 商漁看他艱難背影,舔了舔唇,“你餓嗎?” 溫舟勍亮著眼看回來,“不吃馕不喝湯,羊rou牛rou米面都行?!?/br> 商漁嘶了聲,“我就剩一小缸米了,路不通我指著它過年呢?!?/br> “哦?!睖刂蹌推财沧?,生無可戀的往雞圈去,商漁朝他背影哼了聲。 晚飯,商漁把飯放到小木箱拼的桌上,溫舟勍懶洋洋的從木屋前的臺階起來走近,看到馕和紅豆湯,眉都沒皺,拿起來就吃了。 商漁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這大少爺平日里比她見過的最矯情的女孩都矯情,洗手嫌水冰,搓兩件衣服要拿最好的水乳給手護膚,睡地上看到一只蟲跳起來非要她大晚上把整個屋都掃一遍。 剛來前兩天,刮風嫌木屋漏縫,吃飯嫌囊硬,上廁所嫌屁股漏風,沒完沒了,想得到想不到的都給他抱怨了一通。 商漁聽得頭疼只想打人,只是這少爺抱怨完木屋漏風,接著該睡就睡了,第二天那漏風的地方被他拿了綢布掩著了,丑不拉幾,不過真的不漏風了。頓頓吃囊頓頓說再也不吃了,結果拿起來也不嫌硌牙了也不說嚼的累了。還有他那個手,商漁偷偷瞧過幾眼,比章姝的手還修長美麗,光滑沒有傷痕,羊脂玉般。 章姝是她媽,從小到大,在比美方面,沒有男人女人能贏得過她。 只不過,她的手,不如這大少爺。 當然樣貌,商漁瞟了眼穿著索南大叔藏服的大少爺,索南是個威武高大的壯漢,這少爺雖然也高,但是卻沒有大肚子鼓鼓的胸膛,這寬大的藏服穿在他身上沒能撐起來,褲腿有些拖地,袖口被他扁了兩圈,倒是沒有違和不倫不類,他不是藏族人,但渾身又散著頑劣野性有烈氣,在夸張熱烈的藏服映襯下,更加不羈張狂,像草原上一匹放縱不羈的烈馬。 “不吃飯,這么盯著我干嘛?”商漁正神游,溫舟勍忽然靠近,噙著壞笑瞧她,“覺得我帥?” 商漁慢條斯理咀嚼著嘴里的囊,咽下去后才說:“我和吃軟飯的沒可能?!?/br> 溫舟勍一噎,瞪大眼:“吃軟飯?” 商漁起身拍了拍衣服,“你洗碗,我去喂羊了?!?/br> 她看溫舟勍的最后一眼,意味深長,溫舟勍一口血悶著,那眼神分明在說你也就只能干點這些活了。 溫舟勍磨了半天牙,最后起來洗碗。 沒兩分鐘,噼里啪啦,碗摔碎的聲音,外面傳來迅速奔跑的腳步聲,溫舟勍有些狼狽的回頭,按著水桶,“木棍折了我沒站穩……” 他話沒說完,在看到商漁進來見他無事先是松了一口氣時頓住。 溫舟勍心口一動,看她舒緩眉毛,抿抿唇,“家里還有碗嗎?” 為了他方便,商漁都是把水桶和盆拎進來讓他洗,沒想到這樣也能出狀況,他已經準備好她的咆哮和拳頭,商漁擰著眉走過來,先是看了幾眼地上,隨后又瞪向他。 溫舟勍:“……以后賠你五套愛馬仕餐具?!?/br> “呵呵?!?/br> “十套?”說完溫舟勍又停住了,這位是商強仕的女兒,什么餐具買不來,只是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會忘了她是商氏獨女。 溫舟勍目光落在她這個年齡的女孩不該有的皸裂手上,溫雄說她為愛傷情,奔到這里找十幾年前就和商強仕離婚的母親,同時也是為了逃避在云城的悲傷。 只是他來這么久,不僅沒聽她說過那個母親,就連厲斯遠也不曾提,臉上更是沒有失戀的痛苦,倒是整日混不吝的,暴躁,一言不合就嚇唬他,拎著根棍張牙舞爪,哪里像是商家小姐。 溫舟勍想著,心里好笑的搖搖頭,照片都看了,還能認錯人不成。 果然,她翻了個白眼,“一百套,你看我給你臉不?!?/br> “你往后退?!彼訔壍恼f。 “我來?!睖刂蹌褪峭仁軅皇峭葦嗔?,還不至于真讓個小姑娘給他擦屁股。 “行了。到時候手劃爛了我還沒處給你找創可貼去?!?/br> 溫舟勍:“……” 他野山滑雪,從山頂一躍而下感覺天地都在自己腳下的時候,可沒想過還能有這么狼狽的一天,被個小6歲的姑娘瞧不上眼。 最后,溫舟勍看著她掃了碎完后拎著水桶出去了。 “欸,拿走干嘛?” 商漁:“我只剩一個碗了?!?/br> 溫舟勍:“……那我怎么吃飯啊以后?!?/br> 商漁下巴往旁邊揚了揚,溫舟勍看過去,養雞飼料的鐵瓷小盆正擺在地上。 溫舟勍:“cao?!?/br> “給個機會,以后我好好洗你的碗,頭能掉,碗不能碎?!彼牡介T邊喊。 商漁背著身擺擺手手,給他留了個無情的背影走了。 溫舟勍連小木棍都沒了,一時間連個破木屋都蹦跶不出去,頹了兩天,日漸懷念養雞的日子。 端著瓷盆,溫舟勍試探:“給我找根小木棍唄?!?/br> “不行你把蝦兵或蟹將給我提溜一個弄過來,這房間連個活物都沒有,網卡得跟小腳女人趕路一樣磨磨蹭蹭,在這么待下去我可能要瘋了?!?/br> “瘋了正好,捆起來丟一邊?!?/br> “你不是吧,我瘋了我亂叫喚啊?!?/br> “你能比章玉叫喚得還厲害?” “蝦兵,蝦兵,人雞叫蝦兵?!?/br> “人雞?” “哎,人機也行,小姑娘,找點事給哥干啊?!睖刂蹌唾u慘。 商漁哼了聲,“喂雞?” “以后看著那群爺吃完飯我再吃?!?/br> “搓衣服?” “搓,不光搓,我還不抹手了,深刻認識到了勞動的光榮性,手上的傷不是傷,是勤奮的汗水在閃爍,是奮斗勵志的印記?!?/br> “還想睡床嗎?” “不僅不想了,我睡前還得給你被子鋪好了這地板我才躺著舒服?!?/br> 商漁送了個你也不過如此的眼神。 溫舟勍舔了舔后槽牙,忍了。 人在屋檐下,腿瘸得低頭。 商漁轉身,從木屋門口的墻后拿了根木棍進來。 溫舟勍看到,眼瞪大,“你做的?” 她拿著一根正符合他身高的拐杖,和她胳膊差不多粗細,木頭表面打磨的光滑,絕對看不見倒刺,之前那根是他嘮著她后,她去木后面的山里隨便撿來的,上面倒刺不少,溫舟勍刺過一回手,跟針扎進掌心拽不出來似的吼了好幾天,她面無表情就跟沒聽見一樣。 木頭上方用羊毛氈包著,裹了一個圓圈,手按上去柔軟舒服。 “你可以啊?!睖刂蹌陀鋹偟拿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