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不離(上)(微h)
崔岫云嚇得心都到嗓子眼了,不敢答話,見他要貼上來,伸手抵住了他。 “那件事后,你就在生氣,”他低眸,眼睫也下耷,“連夢里也不讓我靠近?!?/br> 做夢呢。 她撇嘴,想著怎么弄醒他,就聽他問:“要如何你才肯原諒?” 看著滿地水坑和水坑里的月亮,突然也慪氣起來的她指著地:“那殿下就……跪下,認錯?!?/br> 她隨口說說氣他的,這么傲氣的人,除了皇帝,他跪誰啊。 果不其然,他皺了眉,以為他又要大喊“放肆”時,卻聽到他一個“好”字,她手下一緊。 她坐在石桌上,兩條腿懸空,眼見著他撲通一下跪了地,握著她的手,醉醺醺發蒙的樣子盯著她。 他們兩個一定有一個失心瘋了,他清醒之后不會砍了她吧。 她喉頭發緊,愣了許久才緩緩伸手扯他起身。 “不氣了,就不許走了,”他起身之后忽然傾身而上,輕啄在了她嘴角,恍惚自嘲說,“也只是在夢里,你不會離開我?!?/br> 她渾身緊繃起,嚇得腦子空白,被他環在懷里,聽著他接著喃喃。 “當年你走后,我去云州時,所有的嶺北部下都想要架空我,拿我當傀儡,”他輕輕捏著她的下巴,“沒關系,我就慢慢讓他們服氣,讓他們懼我,敬我。有時候累得慌,就逛去了云州東街末巷,你最喜歡那家的點心,記得嗎?那些又甜又膩的東西,也不知道你怎么就那么喜歡?!?/br> 買來瞧著能想起從前,每每嘗試想吃,卻又惡心得要吐,只得擺著看了。 她抓著他肩,垂首不語。 “沒有多少人是真的忠心于我,不過各取所需,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我有五個隨身侍衛,兩個戰死,兩個叛我,只剩下裴望了。離開云州時,父皇不許我帶走任何一個人?!彼﹃哪橆a,望著她如水眸子。 “他不想我有羽翼,疑心我,都可以,我不在意??墒菫榱怂囊尚?,明知道是戶部的人故意移資建廟討好他,也不肯處罰。他今日說,撫恤銀錢的事,叁個月內莫要再提,只是不想讓這事變成我的功勞?!?/br> “殿下……”她猶豫著伸手,輕拍著他的背。 “去年天災,失了男丁的兵士家中,兩個月前各地都有上報,孤兒寡母,或是無力耕作的高堂已有不少餓死者,”他笑聲帶哀,“只是因為這事是被我戳破,所以他便不肯認,不能認?!?/br> 被裴龍背刺,被皇帝懲處,也不是全然不難過的。 “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會安心待在我身邊,”他緩緩湊近,軟唇貼著她輕笑,“你也是?!?/br> 既然終究要走,終究會背叛他,不如從未來過。 他是被一杯酒澆醒的,酒水辣得眼睛難受,他擦了把臉,聽到懷里的人冷聲說:“醒了嗎?” 自己的雙手正扶在她腰上,眼前人眼睛含淚,卻慍怒看著他。 他下意識要抽回手,卻被她雙腿夾著腰不許離開,崔岫云氣急笑:“我燙手啊,方才不肯松手的是誰?” 他剛才做了什么? 眼見著他臉色越來越差,崔岫云清了清嗓子:“蘇見深叫我告訴你,撫恤的事,殿下不用擔心。姜遙將軍將上回秦宛送去的錢都拿出來了,他愿意先貼上?!?/br> 他聞言抬眸,又迅速垂下。 “裴龍叛您,裴望還忠于您,還有那么多人在幫你,在這兒妄自菲薄什么?”她低聲說著,想起他方才說她那些話,沉了口氣問,“殿下能跟我賭一次嗎?” “什么?” “我絕不會離開你,”她眼睛發酸,吸了吸鼻子笑,“也不知道我還有什么籌碼,一條命橫在這兒了?!?/br> 就算剖開真心給這個人看,他都那么膽小不會相信,她還能有什么辦法。 已經許久沒有人跟他許諾生死相隨了,她目光灼灼,讓人不得不信。 他碰倒了酒杯:“不是要報仇嗎?” “趙欽明,”她打斷他,下定決心抱上了他,咫尺之間,呼吸交纏,“無論我報仇與否,我都不會害你分毫?!?/br> 哪怕她要報仇,此時的他又能說什么。 他也不過是個還未成事的亂臣賊子。 “我會保全裴望,保全你,把裴龍和裴望的事情告訴我?!彼龍远ㄕf。 他們仍舊抱在一處,他也無甚多的可說,將當日的事說了一遍,不知這回怎么裴龍就要捅他們這一刀。 “你放開我?!彼f完后皺眉看著此時他們的姿勢。 回神過來的她一絲不肯放,咬著他耳下挑眉:“你是不是男人啊,只敢在夢里親我?” 一會兒可憐巴巴的,此刻又裝兇起來,她煩透了他這副樣子,偏偏她會擔心。 院子里幽香漸濃,身上醞釀起的浮熱不可忽視。 明明是對視,是誰也不肯相讓的爭斗,不知是誰主動,軟唇相貼時,他們就開始了撕咬一般。 “唔疼……你走神什么?”她被咬破了唇。 現實的接觸才有可觸的溫暖,他貪戀地吻著她嘴角:“如何牽制住你一輩子?!?/br> “嗯……把你給我,就夠了?!彼?。 究竟是酒勁兒還是別的什么,趙欽明也說不清。 抱著她進屋子時,她扯下他腰帶掛在他脖子上,呼吸急促道:“只給你半個時辰,快點兒?!?/br> 她脫下他外衫,似乎在比試一般,他也伸手扯下她的腰帶,所有的吻都輕輕落下,直到她倒在床上,素手摟著他的后頸,輕吐香舌,撥開他牙關點點探入,令人迷醉的酒香裹入她唇舌喉嗓,弄得她蹙眉輕吟。 你拆我一件衣裳,我扯你一條系帶,徹底赤裸相對時,卻都一言不發起來。 “我想點燈?!彼龆f。 “嗯?!彼龖?。 燭火亮起,他再望向床榻上,女子身軀的曲線圓潤流暢,床幔上也映出她的身影。她注意到他的視線,紅了臉,微微向里側身,伸出手臂輕掩住上身胸前豐潤。 光潔白皙的背正對著他,他緩緩上前,手在空中停留許久。 “你打算看半個時辰嗎?”她偏過臉,咬著唇瞪他。 “不看了?!彼采矶?,溫熱的掌心托著她的腰,順勢而上,他輕揉著她的圓潤,將方才略深入一些的吻繼續下去。 她怯怯伸手握著他身下的東西,與他唇舌交纏,緩緩喚起他的欲念,直到發燙的硬物頂在自己下身,她松了口齒低聲說:“慢一點兒進來?!?/br> “你倒是懂行?!彼勚募绨?,身前壓著她的綿軟,享受著此刻的親昵。 “崔家長姐出嫁時,我陪她看過……那些東西?!彼鲋募?,端詳著這副長成的男人身軀。 想起崔家長姐出嫁前,她們兩個偷出春宮圖,躲躲藏藏地回了閨房,一股腦鉆進被窩里。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還是崔岫云大膽地打開了,捧著書在被窩里靠在一處一頁頁翻。 看到畫出女子身前隆起時,她們互相看著,竟上手拉扯對方的衣領,要看看對方的,最后打鬧在一處,白日里在床上弄亂了發髻,被崔母好一頓數落。 女子閨房自娛,也是別有趣味。 “這些年,過得好嗎?”聽到她提起崔家的事,趙欽明問道。 回來這么久,沒問過她這些年過得如何。 “很好。蒙殿下和崔家上下的恩,這些年,是你們給我偷來的無憂歲月,”她手指撫過他的長眉,嘴角牽起,“偷來的,終究不能長久?!薄?/br> 尒説 影視:ρ○①⑧.r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