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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顧先生肯配合,我們當然不會為難他們,不過……”憲兵將槍對準了溫十安,“他也得跟我們走?!?/br> “你到底想干什么?!鳖櫝核查g收起了笑,冷冷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組織學生起義,你們倆都有份,全給我帶走!” 顧澈和溫十安分別被兩個憲兵壓著,顧澈大腿還在流血,只能被拖出人群,留下一道長長的血痕。 學生們在身后喊他,哭聲和叫喊聲響成一片。 顧澈卻笑了起來,地上的血路越來越長,他的身影卻越來越小,學生們只能聽到他漸行漸遠的笑聲和響徹云霄的吶喊。 “我醉生夢死而渾然不覺的人民啊,醒醒吧?!?/br> 第83章 啞巴 “司長,這兩個我們都問過了,一句話也不肯說?!豹z警緊跟在穿著綠色軍服的男人身邊,將一份文件遞給他,匯報道,“這是從他們家搜出來的,可以確定給《復興報》供稿的就是那位溫先生?!?/br> 警務司的司長年近五十,走起路來卻仍舊腳下生風,他粗略地翻了翻文件,冷笑道:“好,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誰?!?/br> 溫十安被關在重刑犯的監獄里,在走廊盡頭的牢房里,大門用厚重的鐵門封著,兩間牢房相接的右側墻壁上有道十來寸長的鐵窗,靠近天花板,正對門的墻壁也開了道小窗,用作通風。 靠左側墻就擺了一張單人床,看樣子并不干凈,上面都是干涸的血跡和汗味。 透過投射進來的慘淡月光,得以判斷出這是夜晚。 司長的腳步在牢門前停下,獄警掏出鑰匙打開了牢門,溫十安靠墻站著,正在轉動著一只腳腕,觀察腳上的腳鏈。 司長拍了拍手,不急不慢道:“溫先生,真讓我大吃一驚呢?!?/br> 溫十安動作頓了下,仍然沒有抬頭。 司長并不介意他的態度,彎腰拍了拍床墊,挨著他坐下,兩個獄警站在床邊正對著他,司長揮了揮手,笑道:“不用那么緊張,溫先生是文化人,又不能拿我怎么樣?!?/br> 溫十安開始用腳碾著地上的一塊凸起。 “溫先生,也別光我說啊,要不您也談談?!彼鹃L側著身看他,“就談您在《復興報》上寫的文章吧?!?/br> 溫十安停了下來,抬頭與他對視,目光里明晃晃寫著冷淡和沒興趣。 司長又笑了笑,道:“您這樣可就沒意思了,那我換個問題,您究竟是誰呢?” 目光相接,司長的視線里盡是試探和壓迫,溫十安平靜地接上他的目光,而后垂下眼皮,又開始用腳蹭地了。 司長臉上的笑僵了起來,嘴角逐漸下塌,目光也瞬間冷了起來。 “敬酒不吃吃罰酒是嗎?”司長沖身側使了個眼色,獄警上前揪住溫十安的后衣領,弓腿踢在他的膝蓋窩,溫十安踉蹌了下,兩個獄警扣著他脖子,將人死死按在地上。 火辣的灼燒感從與地面相接的臉頰處迅速擴散開,溫十安一聲不吭,死死地盯著司長。 司長理了理身前的衣服,蹲下來看著他,緩緩道:“你不說,那位顧先生可不一定吧?!?/br> 看見溫十安臉色變了下,司長得意地站起身,后退了一步,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道:“給我打?!?/br> 溫十安的雙手被扣在身前,所以大部分的拳打腳踢都落在了后背。獄警對著他曲起的大腿和后背猛踹,直看到他吐出一口血才停了下來。 司長揪起他頭發,惡狠狠道:“說話!” 溫十安喉嚨動了下,一口血噴在獄警臉上。 “媽的!”司長看到他臉上的笑,氣急敗壞地朝著他臉甩了兩個耳光,“打!打到他叫出聲為止!” 獄警收到命令,一腳踹在溫十安的后頸,血腥味立刻從肺里涌到喉間,溫十安猛地又咳出兩口血,疼得只能張嘴發出破碎的喘息。 司長眉頭皺了下,察覺到不對,他揮了揮手讓獄警停下,再次俯身下來看著溫十安。 溫十安額頭出了血,斜流過臉頰又落在地上,司長一把扯住他的頭發,拖到了右側墻邊。 溫十安頭皮劇痛,只能憑著本能用腳蹬著地面,鐵鏈因為他的動作鐺啷作響,一墻之隔的顧澈似乎察覺到什么,疑惑的聲音隔著墻傳來。 “十安?” 司長死死按住他后頸被毒打出來傷口,低低笑道:“聽見沒,顧先生在叫你呢?!?/br> 溫十安疼得發起了抖,張著嘴無力地喘氣。 司長又試探性地加重了力道,溫十安嘴巴泛白,rou眼可見連嘴唇都在抖,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司長冷笑了聲,恍然道:“原來是個啞巴?!?/br> “去,取紙筆來?!彼址愿赖?,“啞巴說不出話,那就寫吧?!?/br> 溫十安呼吸間肺腑都在疼,頭暈目眩下,一支筆被強硬地塞進他手里,司長揪著他頭發,讓他對著地上擺著的紙,道:“寫,寫你是誰,還有你和顧澈的反動思想?!?/br> 溫十安跪在地上,手銬被強行拉起來,雙手湊到紙上。 “快寫!”司長抓著他的手在紙上涂了個“溫”字。 溫十安不應,握著筆的手指因為用力而指節發白,“咔嘣”一聲,毛筆應聲而斷。 司長氣急敗壞地扯著他頭發狠狠砸在地上,“他媽的!” “司長,等會人暈過去了就不好問了?!豹z警看得膽戰心驚,提醒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