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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了看離得更近一些的江雪鶴。 江雪鶴注意到雁歸舟的視線,并不攬功,只說道:“不是我說的,大概是她最近想通了?!?/br> 可之前雁歸秋想了那么多年也沒想通,怎么偏偏江雪鶴一來,她就恰好想通了? 雁歸舟也覺得jiejie這次回來要熱切活潑許多,心知肚明是什么原因。 不論江雪鶴到底有沒有開口,這樣好的轉變也是她帶來的影響。 所以雁歸舟看著江雪鶴,認認真真地說了聲:“謝謝?!?/br> 江雪鶴看了眼那邊的雁歸秋,笑了笑,說:“因為這就是家人吧?!?/br> 雁歸舟停頓了片刻,也“嗯”了一聲。 平日里總是故作嚴肅的臉上也終于帶了幾分柔和的笑意。 - 夜半。 云華大學某間宿舍內。 楊微雨從睡夢中驚醒過來,才發覺那陣嗚咽抽泣的聲音并非自己的錯覺。 然而這會兒早就過了熄燈的時間,睜開眼除了一些信號燈的亮光外,滿目漆黑。 那陣嗚咽聲斷斷續續地響,聽得她只覺毛骨悚然。 她一邊胡思亂想,一邊下意識裹緊被子,忽的感覺到床鋪上方傳來一陣劇烈的響動。 像是有人在上鋪蹦迪似的。 楊微雨先是被嚇了一跳,隨即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臉色變了變,猛地掀開被子下床,“啪”的一聲打開宿舍的燈。 四人間原先就沒住滿,其中一個室友還是來自別的學院,學期開始就已經搬出去實習。 現在還留在宿舍里的,除了楊微雨,就剩下與她同院的覃向曦。 但自從關于覃向曦的流言傳播開來之后,覃向曦已經當眾被父母接走了才是。 楊微雨忙了一天回來,早就累得不行,也沒注意上鋪的情況。 怎么回來也不說一聲? 楊微雨心里十分不滿,踮起腳抬頭去撩開上面的簾子,果不其然被子里鼓起一個包,覃向曦只露出半個腦袋,正在被子里扭動。 “你在上面干什么?”楊微雨看了眼時間,怒道,“這都凌晨一點了,你不睡還不讓別人睡了嗎?!” 那陣抽噎聲陡然間一停,床鋪的震顫也隨之停止。 覃向曦像是被嚇住了。 楊微雨見她這樣,心底一時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好拉下臉來道歉,何況被打擾了睡眠的怒意還占據著上風,她冷哼了一聲轉身回去準備關燈。 然而還沒按下開關,就聽“咚”的一聲悶響,楊微雨下意識扭頭,就見覃向曦一頭撞到床鋪的欄桿上,瞬間留下一塊青紫的痕跡。 但這都比不上她滿面通紅,像是隨時都要昏死過去的模樣可怕。 楊微雨手都哆嗦了一下,大腦一片空白。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想起來去拿手機,顫抖著撥通了急救電話。 第46章 覃向曦高燒不退,被送進了急診。 覃父覃母聽聞這個消息,第一時間放下手里所有的事趕了過來。 確認過女兒的情況,第一件事就是責問保姆。 自從覃向曦在學校里的流言傳開之后,覃父覃母特意趕到學校警告了學校領導,要求他們禁止那些流言傳播,并找到罪魁禍首,否則就要舉報他們。 學校那邊苦哈哈地想辦法,覃父覃母也在第一時間將女兒接出了學校,在附近租了房子,還另外聘請了一個保姆照顧她的飲食起居。 結果搬出去沒兩天,覃向曦又在學校里燒昏過去。 保姆也覺得自己很冤枉,覃向曦怎么說也是個成年人了,不需要別人時時刻刻盯著她的行蹤,晚上她說要回學校找同學有事不讓保姆跟著,保姆自然樂得輕快。 小區門口到學校直線距離不足五百米,怎么想也不會出事,保姆也就沒在意。 誰知道這么一會兒沒看著,覃大小姐那里又鬧出了幺蛾子。 “她下午出門的時候肯定沒事兒!跟前兩天一樣!”保姆再三保證,“我哪敢叫病人出去亂晃,她說要回學校有事,我也不能攔著啊?!?/br> 旁邊的醫生跟覃父覃母說起覃向曦的病情,說暫時查不出病因,但像是情緒和壓力問題引起的。 覃父覃母又轉頭去逼問保姆。 保姆又氣又急,心說早知道這家這么麻煩,她就不接這單了,然而覃父滿面冷意,她心底有些發憷,還是仔仔細細回想了一番,倒也真叫她想起一些端倪來。 “昨天、昨天中午吃過飯的時候,覃小姐不知道給什么人打電話,打完電話就好像一直挺低落的,看著還有點恍惚?!?/br> 保姆說著又想起別的:“對了!她下午睡午覺,我老是聽見她叫爸爸mama,像是做噩夢了似的,還有,還叫了什么雪,什么秋的……” 覃父覃母臉色都不太好看了。 怎么又是江雪鶴? 他們本能地以為女兒還在因為告白失敗的事而傷心。 但這一回江雪鶴全程都沒出場,他們自然也不好再去找她的麻煩。 兩人在病房外面商量了半天,除了越發地恨上了江雪鶴,也沒能想出什么好辦法來,只能長吁短嘆地嘆息。 直到覃向曦在病房里醒過來,覃父覃母站在床邊噓寒問暖,卻愣是不敢提一句之前的事。 反倒是覃向曦望著窗外的枝杈,出神了許久,才幽幽地說道:“我想見江雪鶴?!?/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