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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錯了?”陸馳輕笑一聲,“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件事被曝光的前幾天,你還在和趙曉曉約會吧?” 幕程維被噎了一下,臉色微微漲紅。 “緋聞剛開始傳出來的時候,你一口咬定說自己沒有。費盡心思找公關扭轉局勢、聯系水軍控評,搞得好像全世界都冤枉了你一樣。直到鐵證擺在眼前,你才想起自己錯了?!标戱Y好奇地看了他一眼,“我倒想問問,你覺得自己錯在哪里?” “我..” “是錯在不該劈腿,”陸馳慢悠悠地問,“還是錯在不該讓劈腿這件事曝光出來,毀了你的前途?” “呃..”幕程維垂在身側的手下意識地蹭了蹭衣擺,幾次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說白了,你不過是不甘心就此退出娛樂圈,”陸馳一針見血地指出問題,聲音冰冷得毫無情緒,“不甘心這么多年的努力付諸東流,所以想要借我的力量洗白,然后再繼續像以前一樣幫你拿資源、扶持你往上爬,直到爬到比我還高的位置。對嗎?” 幕程維咽了咽口水,下意識地抬手蹭了蹭額頭上的汗珠。 眼前的岑堯太過于陌生,也太過于冷靜沉著,和之前那個溫吞又好騙的人完全不同。即便已經做好了準備才來找岑教授幫忙,但依舊沒料到岑堯能這么理智清醒地,將所有的問題都剖析得如此清楚。 之前備好的,那些自以為誠懇的求饒和道歉,現在看來顯得這樣一文不值且毫無用處。 他甚至不知道該怎么替自己辯白解釋,因為岑堯的每一句話都精準無比地刺在了他的目的點上,他無處可躲,也無處可逃。 令人局促的尷尬和難堪之后,只剩下了一絲惱羞成怒的煩躁。 “好了,你也不要太過于咄咄逼人,”岑教授冷聲道,“適可而止吧?!?/br> “您這是覺得,我讓他難堪了嗎?”陸馳略有些好笑地反問道,“他一邊享受著我給的資源,一邊用我給的資源劈腿的時候,怎么就沒想過這么做,會讓我難堪呢?” “以后不會了,真的,”幕程維微微頓了頓,努力地讓自己看起來誠懇一些。甚至為了增加自己話語的可信度,毫不猶豫地把鍋摔給了趙曉曉,“是她,是趙曉曉一直纏著我..你也知道,我本來不是彎的,是因為你我才開始喜歡男人。所以趙曉曉找上我的時候,我一開始..一開始真的只想試探一下,自己是不是也可以和女人在一起..” 陸馳忍不住挑了挑眉尾,忙里偷閑地抽時間跟身邊的系統吐槽:“這種破借口都能想的出來,真不愧是新一屆的渣男代名詞?!?/br> 系統:“..” “行了,”岑教授有些受不了地微微皺眉,煩躁地擺了擺手,“這些話你們回去以后,關起門來自己說!” 即便答應了幕程維的請求,愿意在岑堯面前幫他說話,岑教授依舊不適應同性戀人之間的相處模式,更不能接受兩個大男人之間說這樣近乎露骨的情話。 尤其其中一個還是他從小養到大的兒子。 “是是?!蹦怀叹S立刻點頭,微微松了口氣。 “以后?”陸馳忍不住輕笑一聲,緩緩抬起眼看向不遠處的岑教授,眸光微冷,“我都把話說的這樣清楚了,您還覺得我應該跟他有以后嗎?” 幕程維的臉色微變,垂在一側的手指緩緩收緊。 “當初走這條路是你選的,一直犟著不分手的也是你,”岑教授猛地抬高聲音,不知是因為氣盛還是心虛,聲音里藏了一絲顫抖,“我只是想讓你從一而終,難道這樣也有錯嗎?!” “您當然沒有錯,您是高高在上的岑教授,怎么會有錯呢?”陸馳平靜地看著面前老人,緩緩地說,“我沒有按照您的期許一直優秀下去,沒有讓您做一個被人敬仰的影帝之父,是我的錯,也是mama的錯。不接受您的建議,在戒同所里繼續忍受電擊和那些所謂的治療,也是我的錯,同樣也可以是mama的錯。因為mama生了一個這樣叛逆不聽話的我。而您,依舊是那個「純潔無暇」的岑教授,對嗎?” “你!”岑教授猛地站起身,抬手指向岑堯的時候指尖都在發顫,“你這個逆子!” “您歲數大了,不宜這樣動怒,”陸馳說完了所有想說的話,慢條斯理地站起身理了理外套,“我這個逆子就不多留了,也省的讓您看了心煩?!?/br> 語畢他轉身離開客廳,走向玄關。 “岑堯!”岑教授氣得臉色漲紅,聲音帶著不受控制的怒火,“你今天要是敢走出這扇門,以后就別再回來!” “我們早就斷絕關系了,”陸馳停住腳步,低頭開始換鞋,“三年前,在我的病床前,您親自說的?!?/br> 換好鞋后,他俯身撿起剛才穿過的拖鞋,抬眼看向不遠處的岑教授,輕聲反問:“您忘了嗎?” 岑教授的身形微微一震,所有的怒氣如同被扎破的氣球一樣,緩緩地癟了下去。 那些藏在記憶里不愿意回憶的過去,不受控制地再次出現在眼前。 三年前岑堯從戒同所脫身的時候,是被阮青和小陳抬出來的。 短短半個多月的時間,整個人都瘦脫了相,身上都是被電擊后的痕跡和不知名的淤青。頭發蓬亂,眼神呆滯,看到阮青的時候,連人都不會認了。 阮青紅著眼把岑堯送進了當地的私人醫院,卻在身體剛剛好轉之際,被岑教授發現蹤跡,并且試圖再次將岑堯送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