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著身子,一會兒用什么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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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醫的話在在場所有人心中丟下一塊巨石,掀起的千層漣漪蕩漾著盤旋,像是急于推翻女孩辯詞挫敗后,巴掌甩到了自己臉上。 “張芹,你…!” 整理完畢的女孩神色淡淡:“我早就勸過你們了,讓你們口中的‘殘花敗柳、不自愛’的女人去做洞娘,洞神會生氣的?!?/br> 她的尾音上翹出一個調皮的弧度,恰好與樓梯拐角處一聲“吱呀”對上。 寨里最后一個離開的年輕人立于最上級的樓梯上,目光堪堪與幾人相撞。 狄軒像褪去了曾經的青澀和猶疑,成長為能夠獨當一面的男人,他走到張芹旁邊,寬大的手完全包住她的。 “走吧,我帶你回家?!?/br> 緊握的雙手昭示著兩人的親密,張芹的姆媽就守在樓下,睜著這兩日就沒停過眼淚的雙眼,渾濁著努力睜大,嘴唇囁嚅兩下,想詢問女兒的情況。 一輩子都沒出過苗寨的女人,生了個天生對外面遼遠天地充滿無盡向往的孩子,她懦弱、順從,像這片土地上所有佝僂著身子服從禮法的女人一樣,一生最大的勇氣都用來做了母親。 張芹松了和狄軒牽著的手,環抱著女人的腰,像小時候一樣鉆進她懷里:“姆媽,對不起?!?/br> “走吧…走吧?!?/br> 狄軒沒有和姆媽告別,他站在村口,望著不遠處的吊索橋說:“哪一日和姜淮姐一樣,有能力在外面站穩腳跟了,也去開一間小店,到時候再把她們接過去?!?/br> 姜淮偷摸著撤回定時發送的郵箱,粉拳從后面錘了一把少年的背,警告道:“不準跟我搶生意啊?!?/br> 年輕人骨頭硬,向野替她揉著錘紅了的關節處,不經意道:“不會的,他們不像你,店里有個會唱歌的鼓手?!?/br> “那倒是?!苯葱Φ藐庯L惻惻:“關了幾天門,回去都給我按生意最好的那幾天營業額記他倆賬上,從這個月工資扣!” 吊索橋下猛拍的驚濤掩蓋住了張芹痛苦的哀嚎,她們還像初識那樣,兩個剛到鳳凰古城的年輕女孩懷著摒棄過去重新出發的心,天高任海闊,像兩條擺動尾巴的游魚。 向野活捉住那條最貪財的游魚進懷里,擁在懷里咬了咬耳朵:“我看了最近班車在下午叁點,德夯景區那邊,咱們現在去哪里?” 姜淮反將問題拋給了兩個本地人。 張芹和狄軒對視一眼,思忖著開口:“在苗語里,德的意思是小的,年幼的。夯的意思是巷,這說的是在這山里頭有一條‘小巷’,也就是后來作為景區呈現的德夯峽谷,就在矮寨大橋下面走個叁公里左右?!?/br> 姜淮眼睛亮了亮:“唔,那就去看看吧?!?/br> 景物進門左轉有塊標志牌,左邊通往玉泉溪峽谷,右邊通往九龍溪峽谷。 張芹顯然不是第一次來了,她解釋道:“玉泉溪峽谷通往天問臺,傳說是能和上天通話的地方,運氣好的話能遇到和鳳凰一樣靠租賃苗裝拍照的小販。九龍溪則是通向流沙瀑布,只不過麻煩些,看完了需要原路返回?!?/br> ? “那我們去天問臺?”姜淮腿肚子一抖,對于腳力要求極高的徒步路線不感興趣。 “不?!睆埱埏@然有自己的打算:“我和狄軒去流沙瀑布?!?/br> 六月剛過,七月上旬依舊是德夯峽谷中流沙瀑布的汛水期,在距離不遠處就已傳來巨大落差帶來的水聲。時間早,幾乎沒看見游客,只有一個走路姿勢怪異的女孩,被一旁的少年扶持著,神色正經,像是要去做什么大事。 狄軒也是沒鬧明白,便也問了一嘴。 張芹揉著酸脹的大腿根子,怒視著對方答道:“你昨晚…當然是…” “去洗洗?!弊詈笕€字細若蚊吟,聽得狄軒心肝兒一顫。 少年喉結不可抑制地上下滾動了兩下。 流沙瀑布高達216米,源頭活水清澈,瀑布下清潭最西邊有一塊隱蔽的巨石,其后能藏下數個人也不在話下,是張芹一早就記著的、如今剛好要派上用場的地方。 還在胡思亂想的少年頭上被兜上件小衣,隔著衣服,不遠處傳來張芹刻意壓低的聲音:“看著點人??!” 狄軒應了一聲,顫著手拿下,柔軟的布料握在掌心,散發著淡淡奶香,無一不在提醒他,這么一小塊布料,曾經包裹的是什么地方。 是不是兜著兩團奶,擠壓著它們相撞在一起,形成一條幽深的溝壑… 他忽然有些口干。 小幅度的水花翻滾著浪聲,即使是在夏季,裸著身子接觸潭水也是有些涼,張芹只能半蹲著,兩手胡亂帶著水抹了幾把身子。 因為不知道什么時候有人進來,所以壓根沒打算當回事認真洗的,只是身上糊了一夜的口水和吻痕,粘黏在皮膚上尋找著存在感,還有腿間摳挖了不知道多少次的那處,總覺得還有些異樣。 狼狽的動作和極致的美景。 身上星星點點都是少年昨晚發狠留下的痕跡,夜間看沒發現,白日里竟這么明顯——青紫的手指印,脖頸間的曖昧紅痕,腿間和肥奶上反復停留過的牙印,口水痕,都是他留下的。 這些反復搓洗不掉,只是徒勞地多了幾滴晶瑩水珠停留,讓整具美體看上去更新鮮可口、誘人。 張芹全部注意力都在周遭環境上,還要分心出來洗自己,著實是沒有察覺到狄軒眼底的熾熱。 直到手臂橫在亂晃的兩團匆匆上岸,被一個guntang的懷抱擁住,沙啞的聲音就在耳邊:“濕著身子,一會兒用什么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