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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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L8酒吧請了知名樂隊來現場演出,七點半時他們的歌迷、還有客人陸陸續續到了。 虞嬌在給一對二十多歲的情侶領位,他們拿著熒光棒和燈牌,顯然是來給樂隊捧場的,便帶他們坐靠近舞臺的雙人沙發位,再把酒單送上,為了區別客人,她系了一條圍裙,從口袋里拿出筆和點單本準備記錄,倆人翻來覆去不知該點什么,看著挺為難,她適實地介紹:“先生可以來一杯慕尼黑生啤,色澤偏深,口感厚重,入喉能感覺到濃烈的焦香味。美女推薦OPOLITAN (雞尾酒一種),因欲望都市而出圈,麥當娜的最愛,點它你決不會失望?!?/br> 賣酒是有提成分的,一杯提兩點,一瓶提叁個點。 她看到杜玲在朝鄰座幾位客人賣力地推銷白蘭地酒,客人們看著她,只笑不松口,精明的不行。 這對情侶沒過多思考,直接點頭同意,又要了一份果盤,虞嬌已算好價格:“您好,一共消費兩百元?!苯舆^錢往吧臺走,一路都是揚手加單的。 “一杯威士忌,加冰塊?!?/br> “一杯Old fashion?!?/br> 虞嬌走到吧臺內,把手上一迭點單紙交給調酒師托尼,趁他做酒水時,自拿過馬提尼杯子小心地擦拭,忽聽有個熟悉的聲音道:“一杯Manhattan?!碧痤^,蕭龍往臺前高腳凳上一坐,穿著黑色提花襯衣,似乎嫌熱,解開最上面兩顆紐扣,再一邊挽袖,一邊看她,四目相碰,他笑了笑。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還是那個地點那條街......”樂隊在唱一首懷舊老歌《外灘十八號》,真是該死的應景。 “你這些天去了哪里?”虞嬌咬牙切齒地問。 “當心杯子?!笔掿埡眯奶嵝?,這種高腳杯子纖細薄透,感覺她快要捏碎了。又添加一句:“我給自己放個假?!?/br> “我天天在報上辨認無名男尸?!庇輯捎魫灥亟舆^Manhattan放到他手前,壓低聲問:“你怎不給我打電話,哪怕發個消息也行?” 蕭龍慢悠悠喝了口,給托尼打個響指:“今晚調的最對味!”再朝她招招手,近前湊在耳畔笑語:“我給你打電話發消息只有兩種可能,要么我暴露了,要么我馬上死了?!?/br> 虞嬌微怔,看著他沾了酒液而潮濕的嘴唇,有種說不出的邪魅之氣,輕輕地說:“晚上等我下班,我們一定要談談?!辈幌朐俾犓f什么,想聽也聽不清,樂隊唱起了搖滾,撕心裂肺地狂吼,引發一陣大合唱,把人耳鼓都震得發麻。她轉身托起裝著酒水的盤子,穿梭于各桌之間,送到客人面前。她工作兩年多了,早對這里的一切駕新就熟。 把威士忌端到男人面前,忽覺有異動,余光瞟到他的手不安份地摸上她的小腿,早已見怪不怪,忽然俯身,手指用力掐住他的下頜骨,冷笑道:“下不為例!”松開手一轉身,發現后桌坐的秦北正看著她,秦北這些日子隔叁岔五會來坐會兒,和她有意無意地聊會天,很快混了個臉熟。 虞嬌看他什么都沒點,走過去問要喝什么?秦北笑著搖頭,他自己要開車,不能喝酒。 她說可以幫忙叫代駕。 他很明白地說:“如果你是為得到賣酒提成,可以給我來一瓶人頭馬?!?/br> 一瓶而不是一杯! 虞嬌驚訝地挑起眉梢,他趁機提出:“打烊一起去吃墨西哥菜?” 她似笑非笑地搖頭,不再理睬他,繼續去送酒,聽到他在身后大笑,很快也被聲浪洇沒了。 凌晨一點多,樂隊演出結束離開,客人也開始逐漸散去,不再有新客來,領班吳蕓開始對帳,虞嬌和另兩個服務生提前收拾吧臺,杜玲酒吃多了,醉倒在沙發上,似清醒又朦朧,夜場經理四尼坐在她旁邊嘀咕,時不時發出喋喋地笑聲。 吧內收拾妥當,外場留到明天打掃,看鐘指向凌晨兩點,營業結束。 秦北走的早,虞嬌鎖好酒吧大門,環顧四周,哪還有蕭龍的半條影子。 明明讓他等著的!她有些生氣了。 吳蕓幾個要去吃夜點心,問她去不去,虞嬌勉力微笑著拒絕,目送她們背影消失在霓虹深處。 這個點公交車早就停運,只能乘出租車,衡山路一路都是揚招打車的夜貓子,她打算往前面的十字路口走,那邊車多人少。 她已經從與杜玲合租房中搬出來,租的仍是附近的弄堂房子,價格實在不便宜,主要勝在四通八達,治安良好,一個人住也清靜。 前路被兩個警察攔截,其中一個開口道:“我們在調查華邑酒店緝毒警察墜樓案,通過監控看到那邊你也在事發處,請隨我們去公安局配合調查?!庇輯梢^他倆的證件看,一個叫吳軍,一個叫張志勝,都是緝毒大隊的隊員。 “現在?”現在可是凌晨兩點。 “墜樓案死者攸關公安局內部人員,茲事體大,可能還會牽出案中案,我們正在夜以繼日偵辦當中。也希望你配合我們的工作,不會占用你太多的時間?!?/br> 虞嬌看到不遠路邊??恐惠v警車,她沒再多說什么,隨他們來到公安局,直接進了詢問室。 劉家宏親自來訊問她,他先沒開口,只是一錯不錯的盯著她打量,過有片刻后,忽然問:“虞嬌是你的真名嗎?你以前用過唐馨這個名字嗎?” 虞嬌的心怦怦跳到嗓子眼,她此時很想大聲的表明身份:“唐馨,虞嬌都是我做臥底時的名字,我也是一名緝毒警察,只是我不像你們,我沒有警服穿,不能站在陽光里,但我腦中的信念、肩背的使命,不曾比你們少過一分一毫?!?/br> 忽然想起蕭龍的話,老馮死的倉猝,不排除自己人內部出現問題,現在兩邊都在急欲把我們找出來,前程艱險,誰都不可以相信! 她面色鎮定道:“我從生到大都叫虞嬌,這個唐馨是誰?” 劉家宏問了她一些身份資料信息,均是對答如流,看不出有什么破綻。暗想或許真是他多心了,這世間面容相像的大有人在。他不在糾結于此,開始放監控錄像給她看,指著電梯里兩位男人說:“你認識他們嗎?” “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