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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鹽朗從未想過神明會死的可能,但要是神明不會死,這位,也不應當成為存世的最后一位神明。難道是已經到了壽終之時嗎?就算是神明,也僅僅是比他們人族壽命漫長近乎于長生,其實并非是長生? “別想那么多,我自有我的道理?!碧锊庹酒鹕?,這回她是真的要去宋地了,“若是鄭衛之事處理得宜,不說齊國的國庫,天下的國庫也都是你的?!?/br> 這里的一切,相信通過她的眼睛來俯視這天下的公主目夷也是有看在眼中的吧。這可不能怪她,要不是公主目夷吃了那么多丸藥,讓原本不長的壽命變得愈加短,她也不至于這樣全盤托出。 驅馬正是往黑夜中奔跑。 我已經殺掉了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神明。已經度過了太長太長的歲月與時光。人間的繁榮,世俗的變遷,那些包含敬意與恐懼的眼神……我什么都看不見。還有什么能夠威脅到我?還有什么值得我去追求?我已經厭倦。 我開始墮落。 因為,我已是最后,也是唯一的神明! 我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興趣。 我已經可以,死去了。 -------------------- 作者有話要說: 這里友情提醒一下,隔壁準備月底開新文,《你是小丑嗎?》到時候看情況是日更六千或者一萬,這邊也會保持正常更新的。 以上。 第一百五十六章 十一月中旬,于齊國東海之境而言,還算是秋日,但在這秦地,已是有紛紛的雪花墜落下來了。 仰頭看那些雪花,細薄也有鵝毛那樣的大小,而大的,說是鍋蓋,等閑都是有人信的。 姜奢都不曾見過這樣的大雪。雖然冷的嘴唇都變得青紫起來了,但在披上了一件大麾后,她立即就恢復了全部力氣,非常有心情地在雪地里踩來踩去。 就她們兩個人,哪怕是那函谷關上的守城將士有看見她們,大抵也是會當做看不見。 絕澗之上,公主目夷往函谷關望去,那人造的關隘竟然比這天然的險處還要高些,怕是居高臨下的狀況下,看所有人都只能是類似螞蟻那樣的小黑點了。這可比秦王上早朝時能夠得見的風景要更加壯麗。 函谷關號稱‘天下第一關’,至今為止也只有齊國的安平君章子有從外攻入過一次。而究竟是如何攻破,偏偏當時為章子所領的那幾十萬軍士,沒有一個人能夠說出個所以然來。興許當時的確是有神助,所以函谷關關門自然洞開,愿君多采擷。 公主目夷和姜奢一路從赭丘趕到函谷關,光是馬匹就換了三次。待得上這山中絕澗,又是花費了大半天的時間。畢竟她身體委實不好,而且姜奢也不是什么四肢體勤的人。這觀望的時間再走了兩刻鐘,公主目夷總算見到了秦國相國應侯的使者。 仆從馬車一應物什都留在山下,公主目夷見到的是一位拄杖穿著木屐的老者。這人身體還真是不錯,敢在這樣的冬日穿的如此單薄,但在看見姜奢還在雪地里面撲蝴蝶,公主目夷又決心不再就此發表任何意見了。待得人影近前來,公主目夷面上顯露出了些微的驚異:“應侯?” 來者正是秦國相國應侯本人。 當初隨母后從秦國最西的隴西到燕國最北的邊城一路游學,公主目夷是認識了不少人,這應侯便是其中之一,不過那時的應侯就已是秦國相國了,但在自己與對方的相處中,對方根本沒有什么相國的架子,他的行為處事和那些街巷之處的老叟沒什么兩樣,對她,頗有些含飴弄孫的意味,可是,便是尋常就是最大的不尋常。 那時在咸陽待了半月有余,吃住都是在應侯府上,平日里的所聽所見,總能讓她與這位老者的相處中帶有一絲畏懼之感。他根本不在意妻女生病受傷,為家鄉的魏國若是陷于戰火之中,多半也有他火上加油,至于秦國,他也不在意那些秦國人是怎么編織對他的罵名,他只在意政令推行下去的時效性?;蛘哒f就沒有多少東西能夠被他放在眼中,被他在意。白芻能夠成就‘殺神’之名,未免沒有他的助推之力……他的眼里只有當時被險些鞭笞致死時,那位神明給予他的一飯之恩。 是的,田昌意僅用一袋饅頭將讓這個糟老頭幾乎貢獻出了自己的一生。雖然之后的很長一段時間公主目夷都沒搞明白:那位宋地的神明是如何跑到魏國去的。 當時的母后尚且問話于他:“神明臺的神明雖然于你有恩,但要做到這份上,真的值得嗎?” 當時還沒那么老的應侯卻是說:“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知我罪我,其惟春秋! 那時聽聞這句話還不大明白這意思,而時至今日,公主目夷卻有些懂了。 只聽見應侯悠然一嘆:“哎,沒想到會那么沒用?!?/br> 這沒頭沒腦的誰知道說的是誰。公主目夷面上是一派鎮定自若的表情。 應侯接著道:“白芻就這么死了,枉費我給他準備的下葬之處?!?/br> 應侯的語氣中充滿了遺憾,但是公主目夷分不大清這人是遺憾白芻死的簡單,還是遺憾準備的下葬之處沒有被用上。在公主目夷看來,這位秦國相國實是秦國能夠崛起于諸侯的有力支柱,畢竟能夠使天下畏秦。不過使得他于世有名的卻是另外一件事:本是魏國一位中大夫的門客,因為被當時的魏相污蔑通齊,差點被鞭笞而死,卻是忍辱負重,與當時駐守于魏國的秦國使者返回秦國,以那三寸之舌,終是在秦國朝堂博得了一席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