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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僅僅只是追求者,寧辭應當不至于這副表現。 當初自己強迫他的時候,他都沒有怕成這樣。 裴燼不由打量起江柏,然而江柏只是朝他溫和地笑了笑,深情地看著寧辭,“寧辭,這位是你的朋友嗎?” 他語氣熟稔,尤其是喊寧辭名字的時候,是說不出的親密,這讓裴燼氣血上頭,忍不住地想,他是不是真的和寧辭有過什么過去。 尤其是他剛剛說過的,寧辭以前喜歡玫瑰花。 他怎么知道寧辭以前喜歡什么。 裴燼臉色越來越差,寧辭也遲遲沒有去接玫瑰花,這讓裴燼舉在胸前的花,仿佛成了他和寧辭宣誓關系的象征。 然而這是江柏送的花,江柏仿佛沒有察覺到寧辭對他的態度一樣,無奈地笑了笑,試圖主動從裴燼手中拿回他送給寧辭的花,“你不喜歡的話,還給我也沒關系,下次換成你喜歡的?!?/br> “我記得你以前也喜歡月季,下次給你送月季好嗎?和學校后門口盛放的月季一樣,不過學校后門的月季已經枯萎了,我只能盡量地去尋找差不多的替代品……” 又是以前。 裴燼感覺自己的肺要炸了,這回不是螞蟻啃咬,而是刀在他身上插著,跟慢性凌遲一樣。 他是寧辭的什么人,曾經和寧辭什么關系,寧辭為什么這么怕他,他是不是對寧辭做過什么不好的事情。 這些念頭在裴燼的腦海里混著心理性厭惡仿佛快要爆炸,讓他掩藏的戾氣逐漸顯露,嫉妒和擔憂一并困擾著,就差一點,他就要逼著寧辭說話。 為什么不拒絕他。 他剛才不是說要追你嗎。 為什么不拒絕。 但不能。 寧辭已經這么害怕了,他怎么還能再嚇他。 裴燼壓抑著自己的本性,看著江柏的時候眼神卻是毫不掩飾的仿佛要當場掐住他的脖子。 江柏沒能從裴燼手中搶回玫瑰,裴燼握得實在是太緊了,不用懷疑,玫瑰花上的刺大概已經把裴燼的皮膚戳破。 這些話是江柏從自己家的花園里摘的,他養了很多年,就是在等著這么一天,不過他并不是生氣,只是優雅地收回了手,朝裴燼笑了下:“如果你喜歡,送給你也可以?!?/br> 艸。 裴燼第一次感覺自己似乎低人一等。 在和寧辭曾經有過關系的人面前,他仿佛一點優勢都占不到。 他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卑微。 然而心底再怎么叫囂,裴燼面上依然不顯,勾了勾唇角,還沒來得及說話,寧辭就突然從他手中奪過玫瑰扔到了江柏身上:“他、他不喜歡?!?/br> “我也不喜歡?!?/br> 寧辭胸口劇烈起伏著,他靠在裴燼身上,仰頭看著江柏:“我也、也拒絕你的追求和喜歡,希望你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了?!?/br> 他一口氣說完,直接扭頭抓住裴燼的手腕,不知道哪里來的力氣,拉著裴燼就往樓下跑。 被留在原地的江柏及時接住了摔在他身上的玫瑰花,然而花瓣還是因為這劇烈的動作飄落,江柏蹲下來把花瓣撿了起來。 看吧,再漂亮的花都會有凋零的時候,只有把它們做成標本,它們才能夠永遠地保存,雖然這樣就沒有人能看到它的漂亮、美麗和鮮活了。 寧辭也一樣。 只要所有人都不再喜歡他,不再看到他的漂亮和鮮活,他就會屬于自己一個人。 至于裴燼……他并不覺得裴燼會真的喜歡一個懦弱膽小又無能的人。 而寧辭應該也不會喜歡一個……骯臟的裴燼。 “班長!班主任找你拿東西!”沒一會兒,江柏低頭看了眼手機消息,回了句好。 - “你、你怎么不提醒我?”寧辭累得直喘氣,然而看著眼前熱熱鬧鬧的cao場,他又懵了。 他剛才實在是太害怕,腦袋一片空白,直接拉著裴燼跑下來,根本就沒有時間去思考要不要停下來,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居然已經和裴燼到了cao場,可cao場上那么多人,寧辭沒工夫想其他的了,連忙想要拉著裴燼回教室。 然而下一秒,卻被裴燼抓住手腕,沒能反應過來,兩人就閃身進了開著門的體育器材室。 門被啪地一聲關上,寧辭嚇了一跳,“怎、怎么了?” “剛剛那個人,是誰?”裴燼手指蜷縮著,指腹摸到了黏糊的血液。 剛剛被刺扎破的地方一直在滲著血,現在才覺得有點刺痛。 但這點刺痛完全比不上他心里的嫉妒。 鬼知道,裴燼快嫉妒瘋了。 他努力忍著,待在寧辭身邊,充當朋友,就是怕把寧辭嚇到。 現在才驚覺,寧辭這么好,一定會有人和他搶。 不,不是會搶,是那個人也許曾經擁有過寧辭。 這個認知就讓他差點失控。 寧辭知道他肯定要問這個,可寧辭不想說。 是誰。 是他從前最要好的朋友,也是后來害得他被迫休學、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罪魁禍首。 寧辭從來沒想過江柏也在一中念書,他只覺得江柏的家庭條件很好,他脾氣也很好,人緣也很好,對別人很大方,對他特別好,所以他說什么,寧辭會信,其他同學也會信。 所以當初江柏說的一句話,能毀掉他最美好的青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