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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辭緊緊攥著衣袖, 好一會兒,說:“……是?!?/br> 裴燼:“……” “你行,你比我行?!?/br> 他真的找罪受,還覺得寧辭在朝自己示弱,結果,是在鐵石上再加一把刀。 沒意思透了。 “我、我真的怕你?!迸釥a不說話,寧辭仰頭看他,沒哭,眼睛卻紅了,但沒哭,也沒有眼淚,只是小臉慘白,跟他的衣服倒是映襯,柔弱的、楚楚可憐的看著裴燼,哀求他:“裴燼?!?/br> 裴燼垂下眼,和他對上了視線。 這好像也是這么久以來,他倆第一次,這么直白地對視。 寧辭似乎在努力克制著自己不要轉移目光,就這么定定地看著他,那眼里的乞求都快溢出來了。 裴燼說不上的煩躁,不想看他,想抽煙,甚至想走人。 感覺自己待在這兒,大概是腦子有問題。 “你放過我,好不好?!睂庌o軟著聲調。 他說話,總有尾音勾著。 裴燼之前還挺喜歡聽他說話,現在聽著,卻只覺得和那天啞著嗓子一樣的難聽、刺耳。 寧辭仰頭看著,裴燼臉色沉了下來,是真的很嚇人。 他想起第一次見裴燼那天的場景,他那時候就那樣看過來,明明什么也沒有做,自己就是覺得怕他。 一直到現在,也是。 寧辭去看裴燼的左耳。 還貼著創口貼,沒有耳釘了。 “行?!迸釥a突然變臉,笑了下,也沒什么繼續下去的必要,他也不喜歡寧辭,和他在一起,單純喜歡看他被自己嚇到的模樣。 但現在看看,也不會讓他愉悅,只會讓他煩躁。 他既然這么要求,裴燼就答應他,“我們分手?!?/br> 裴燼想無情,當然能無情,不過顯然,寧辭比他還無情,裴燼也懶得再多費什么口舌,免得再給自己找什么不痛快,見寧辭似乎愣了下,低低笑了聲,語氣平淡到聽不出情緒,“你放心,我說過,我說分手,就是分手?!?/br> 他慢條斯理地把襯衫扣子給解開了,然后是褲子,穿別人的衣服,總歸不舒服。 然后又換上自己的衣服。 繼續待在這兒也沒意思,裴燼連再見都說,就直接出了宿舍。 還順手關上了門,溫和的很。 不像上一次。 寧辭感覺自己腿蹲麻了,裴燼換衣服的時候也沒敢去看他,只是覺得,突然就這樣結束了。 大腦一片空白。 一直到外面雨突然又大了,風也變大了,像狂風暴雨一樣,不得安寧。 他扶著床沿站起來,差點又摔下去,直接坐到了床沿上,發了會兒呆,良久,淺淺地笑了笑。 這樣就很好。 他剛才,差點就把裴燼當稻草了。 但,怎么可能。 怎么能求裴燼救自己。 抓著衣袖的指骨,逐漸泛白,發抖。 寧辭埋下頭去。 沒有人該救他。 他不值得。 片刻后,寧辭指腹捻了捻眼角,蹲下去,把裴燼脫掉的衣服撿了起來,疊整齊,放進了行李箱里。 - “裴哥,您怎么心不在焉的?” 翌日中午,天氣放晴,路面還有積水,校外沒什么人。 裴燼有點沒精打采,低頭,和陳放他們打著游戲,就是有點有失平時水準,死的次數比陳放還多。 陳放有點忍不住了。 平時都是裴燼帶飛,今天裴燼仿佛成了他們對手一樣,已經連跪兩把了!這都第三把了! 裴燼沒出聲,依然低頭cao作著。 手指如飛,人頭落入對面手中,連帶著他們幾人一起。 陳放:“……” 陳放心態要崩了,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得罪了裴哥。 昨晚不還好好的,還搞什么play。 剛要繼續開口,路讓即使制止了他:“陳放過來跟我?!?/br> 路讓大概能猜到什么情況。 昨晚裴燼從寧辭宿舍出來就不對勁了,路讓正好去他宿舍拿東西,順口問了句。 分手了。 就,前幾天還在說,沒分手。 結果。 裴燼說分手,那就是真的分手。 但目前看來,感覺出問題的是裴燼,畢竟今天早上他去教室還看見寧辭精神抖擻地在背單詞。 一看就是昨晚休息很好。 不過路讓不準備再在裴燼面前提這事兒。 感情的事情,只有他自己去領悟。 在那種家庭出生的裴燼,要理解感情,確實有點困難。 一把游戲結束,路讓思怵片刻,“裴哥,我們再拉個人?前段時間剛認識的一個弟弟,長得,挺可愛?!?/br> 裴燼頭都沒抬,隨意來了句:“隨你?!?/br> 陳放:“嗯嗯嗯嗯?什么情況?” 江禮見明白了,拍了陳放一腦瓜子:“還能什么情況,裴哥恢復單身了唄?!?/br> 陳放:“日?” 昨晚不還那什么play? 但裴燼一句話不說,算是默認。 沒一會兒,路讓就拉了個人進來。 對方開了麥:“學長們好?!?/br> 挺干凈的男孩子的聲音。 陳放比誰都積極:“學弟好?!?/br> “哪兒上學???” 對方挺乖,陳放問啥就答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