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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隔空,投進不遠處的垃圾桶里。 “坐在這里干什么?”裴燼喝完了水才舍得開口,“剛剛,看了嗎?” 不知道他問這個何意,寧辭緩緩點頭,看了一眼,沒敢再看。 裴燼舔了下唇,“喝水嗎?” “不,不喝?!睂庌o連忙拒絕,他不敢喝,這里就他和裴燼兩個人,“我們,我們什么時候回去?” 現在肯定已經很晚了,再不回去,明天上課要犯困。 寧辭現在也就靠著對裴燼的恐懼撐起了精神,換平時這個時間,他肯定早就睡著了。 “回去?”裴燼笑了下,“我說過要回去嗎?” 他是不是又在故意這樣說? 寧辭分辨不清裴燼到底在說真話還是假話,說真話的時候像是在嚇他,說假話的時候也像是在嚇他。 但裴燼直勾勾地看著他,寧辭有點受不了,偏過頭去,卻又看了回來。 裴燼肩膀上在滲血。 應該是剛剛弄到的傷口,透過被汗水浸濕的衣服。 寧辭張了張嘴。 “嗯,你要跟我住哪兒?住這里?還是去外面???”裴燼還在問,他當然是故意的。 不過他發現,寧辭并沒有在聽自己說話。 裴燼不太滿意,“在看什么?” 寧辭被他突然冷下來的聲線嚇了一跳,跟被嚇到的貓一樣,往后縮,小臉沒什么血色,嘴巴卻微張著,胸口起伏,囁喏著:“你、你肩膀,受傷了?!?/br> 看起來,很嚴重。 裴燼愣了下,往自己肩頭看了眼,只看到了一點點血跡,滲過衣服的血跡。 是今天去參加酒會之前,他表達了一下對裴遠的不滿,被裴遠用東西給砸的傷口,不記得是用什么砸的了,反正他也打回去了。 當時確實是流血了,不過他習慣了,稍微處理了下,沒放在心上。 估計剛剛運動劇烈,傷口崩開了。 二次傷害。 “那又……”裴燼話說一半,突然斷掉了,想起來那天晚上在宿舍,寧辭小心翼翼給他上藥的模樣,突然就改了主意,“受傷了,需要上藥?!?/br> 寧辭緊緊抿著唇,他不該說的。 但說都說了,裴燼站了起來,等回來的時候,手里拿了藥箱。 “我看不見?!迸釥a在寧辭面前蹲了下來,說的理直氣壯,確實,肩膀上看不見,不過他以前受傷連后背都能自己上藥,上不到的地方,就靠熬過去,反正也死不了,傷的多了也感覺不到多疼,這么點傷根本就不算什么。 裴燼意思很明顯。 寧辭咬住唇rou。 “不愿意?” 裴燼語氣淡了,怕他又要威脅自己或者說什么不能聽的話,寧辭連忙去找藥,拿在手里,又猶豫著。 裴燼似乎看出來他在猶豫什么,扯住衣服下擺往上一掀。 傷口像是被什么玻璃片給劃的,比上次手背上那個傷深多了,明顯是因為剛剛裴燼運動過猛,看著很嚇人。 寧辭愣了好一會兒。 見他表情不好看,裴燼笑了:“死不掉?!?/br> 他、他又沒擔心他會不會死,這么點傷,當然死不掉,只是,不像是剛剛弄傷的而已…… 寧辭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給他止血、處理傷口,垂著眼,睫毛不停地顫抖著。 裴燼的角度,正好能看見他長而翹的睫毛,和他人一樣,在發抖,但又盡量地克制著,很穩。 “手法還挺熟練?!迸釥a想起來寧辭后背上的傷,怕他倒是怕得要死,疼倒是不怕。 裴燼就這么一說,寧辭手法確實挺熟練,跟經常給人包扎一樣,寧辭卻忍不住抖了一下,下手重了,下意識去看裴燼臉色。 裴燼還是剛剛那副表情,除了在盯著他看,盯著他細瘦的手腕搭在自己肩膀上,沒什么變化,似乎感覺不到疼痛。 寧辭連忙低下頭去。 處理的過程要比上次漫長,但寧辭動作輕還認真,手法也還挺專業,竟然意外地平和下來。 最后,寧辭下意識給繃帶打了個漂亮的蝴蝶結,打完之后,掃到了肩膀往下結實的肌rou,才想起來,這是裴燼。 他、他居然給裴燼打了個蝴蝶結…… 下意識地就想去把蝴蝶結給解掉,卻被握住了手腕,頭頂傳來裴燼的聲音:“解了干什么?” “我、我不小心……”寧辭抿了抿唇,把后面的話吞了進去,卻因為被裴燼抓住而習慣性地想要后退想要躲。 “不用?!迸釥a不僅阻止了他的行為,還跪坐在了墊子上,雙腿岔開,正好把寧辭圈在里面。 寧辭慌了,想往后躲,但是沒辦法,后面是墻,兩堵墻,裴燼在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墻角一點都不安全,甚至比其他地方還要危險。 裴燼傾身,一手抓著寧辭的手腕,一手捏住了寧辭的下巴,“你躲什么?” “不能親嗎?” 他確實在盯著寧辭的唇看。 寧辭很喜歡咬唇rou,下嘴唇被他自己咬得有點發紅。 感覺寧辭掙扎得更厲害,裴燼俯身。 寧辭快沒辦法呼吸了,他手腳發軟沒什么力氣,裴燼似乎給了他逃跑的機會,沒用什么力氣,只要能掙脫開,就可以。 但是他太害怕了。 寧辭緊緊閉上眼睛,感覺到裴燼的呼吸在離自己很近的地方停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