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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摸空氣的觸感。 “你有兩個好朋友?!睕鰧m業感嘆:“這里風景很好?!?/br> 他也想。 “沒有鏟子,要怎么拿到骨灰?”織田作之助轉過頭,看涼宮業:“用手會很疼吧?!?/br> 畢竟墓上蓋了石板,徒手應該挖不出來。 涼宮業淡然的撇了織田作之助一眼,從袖口拿出一柄小刀,割破了手指,鮮血滴到草地里,滲透到地底。 青石板邊的土層微微涌動,有暗綠的藤條破土而出,幾秒后,石板也被頂開,藤條卷著泥土和盒子,匆匆鉆出。 涼宮業拾起被擠出來的骨灰盒,上面還有一張照片。 是三個人的合影,坂口安吾、織田作之助,還有年少的太宰治。 拍攝地點是系統曾推薦圣地巡游的那個酒吧,叫什么Lupin。 圣地不圣地音無弦樂不知道,反正他沒喝酒,還被煞風景的軍警來了個二次創傷。 “四年前的合影嗎?!币魺o弦樂看了眼,坂口安吾脖頸處,有被剪刀裁過的壓痕,看得出當初剪裁照片的人,猶豫了下,還是沒對這張照片下手:“坂口安吾沒怎么變化,太宰治倒像換了一個人?!?/br> 即便笑著,也很陰沉的黑手黨干部,變作了陽光不著調的偵探社成員。 織田作之助湊過來,啊了一聲:“是我們的合照啊?!?/br> 第一張,也是唯一張照片。 有港口黑手黨干部和異能特務科搜查官的相貌,這張照片,放在黑市應該能賣不少錢。 不過那個死了四年的平凡底層人員可能會被剪裁掉,還會被人懷疑為什么會和兩位大佬一起拍照。 不對,他坐在中間,應該不方便裁剪。 “一直在通緝我的家伙?!睕鰧m業的指尖按在坂口安吾的臉上,感受著光滑的照片,唯一凹凸不平的剪痕:“若不是他的異能,那些軍警連我相貌都不會得知?!?/br> “墮落論嗎?”織田作之助贊同的點點頭:“安吾的異能,在情報方面是很麻煩?!?/br> “需要幫你把墓復原嗎?” “里面還有東西?!笨椞镒髦戳搜弁義ue:“我的槍?!?/br> 他有些可惜:“銹掉了?!?/br> 肩掛式的槍/套,還有他用了很久的九厘米自動手/槍,是老古董。 “成為主人的部下,喜歡什么就去買?!睕鰧m業不屑,cao控玫瑰藤把槍卷出來,放到裝骨灰盒的口袋里:“別一副摳摳搜搜的樣子,丟人?!?/br> “你在干什么!”一道陰沉的男音,自墓園樓梯處傳來。 涼宮業扭頭看去,是太宰治。 他扶著漆黑的欄桿,身上的亮色風衣被風吹動,微蓬的卷發遮掩了半臉,分明是處于陽光之下,身上的氣息卻猶如惡鬼般陰沉。 這副樣子,倒是像照片上那黑衣,綁帶遮眼的黑手黨干部了。 “我建議你快跑?!笨椞镒髦\懇開口:“太宰槍法不錯,而且是無效化異能者?!?/br> 突然看見友人,織田作之助挺開心的。 太宰他長高了,不再在黑暗中徘徊,他在陽光下,毫無違和感,看上去,應該救了很多人,幫助弱小和孤兒,成為了一個好人。 重逢很好。 但不應該是這種時候。 自己的墓被別人刨開,目睹了這一切,不知情的太宰應該氣瘋了吧。 “薩琳娜那女人很喜歡他?!睕鰧m業笑了,眸中幾乎要滴出血來:“如果把他的尸體給薩琳娜,那女人應該會消停一段時間,離主人遠一點吧?!?/br> 織田作之助皺眉,伸出手去拉涼宮業,卻拉了個空。 他碰不到。 “別殺他?!笨椞镒髦_口,平靜如寒潭一般的藍眸,終于有了一絲波動:“你的主人......首領他,不希望太宰死吧?!?/br> 他記得自己好像,在一片黑暗中,隱隱聽見那藍發首領和什么人交談的聲音。 【別動他】那個聲音很縹緲,似乎很輕,但每個字都落在了腦海中:【這個世界,只有一個人間失格】 清醒后忘卻的事情,又神奇的回想了起來,織田作之助沒空思索那聲音是誰,先阻攔了涼宮業。 真奇怪,他好像不應該記得這頓對話...... 【成功把對話錄入他的腦海了】 【真沒想到會遇到太宰治,他這時候不應該在某個安靜的角落等死嗎】 “誰知道呢?!币魺o弦樂嘆了口氣:“可能是想在朋友的墓邊死去吧?!?/br> 他其實,是能理解一點太宰治的。 那種虛弱到了極致,想永遠沉眠,不用再思考的疲倦。 雖然他本身是活還是死,善還是惡都無所謂的性格。 面上,紅眸的殺人魔不悅的皺了皺眉,用手心的刀劃破了手心,淅淅瀝瀝的血液落在地上,藤蔓瘋長,包裹住太宰治射來的子彈,阻擋了他的步伐。 太宰治伸出手,瘋長的玫瑰藤剛起,便在人間失格的作用下,化作枯槁,等他突破了盾牌,樹下的涼宮業,早已不見蹤影。 太宰治發泄似的,對著絢爛的開著,懸掛在枯藤和綠藤之間的玫瑰開了好幾槍,直至子彈打空,槍/械落地。 他無力的躺倒在空蕩的墓xue邊,躺在一片死寂的樹藤,和殘存下翠綠、鮮紅的玫瑰上。 被人間失格枯化的藤條垂落,一顆拇指大小的鵝卵石,順著藤條萎縮的軌道,劃到了太宰治口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