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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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姬丹并不甘心,日后會尋機逃回燕國; 第三,姬丹對此事懷恨在心,有殺他之意。 想到這里,他嘴角的笑意又淡了兩分,心中升騰起幾分茫茫天地間,唯自己一人踏雪而行的孤寂之感—— 預言中那個嬴政,活得究竟是有多寂寥? 活著時,兄弟要為權勢殺他,母親要助情人殺他,友人要為滅秦殺他... 待死后,最信任的宦官負他,最寵愛的幼子負他,最信重的大臣也負他... 他暗嘆一口氣,低頭溫柔地摸了摸小家伙的腦袋,那點子悲涼的情緒,便迅速隨著春風被吹散了——寡人如今有了小崽,一切都會不同了,連扶蘇如今也大有長進... 這時,悄悄嘀咕完的明赫,也伸出軟乎乎的小手摸上嬴政的臉,熟練地吧唧一口親在他臉頰,傳來的奶聲奶氣童聲,在這一刻充滿了護爹的霸氣,“反正,現在有我嬴明赫在,沒人能傷害我父王一根頭發!” 扶蘇也急忙上前,牢牢牽住父王的衣角,裝出一副與明赫爭奪父愛的不滿模樣,嚷著“兒臣也要父王牽”,順勢擠走了與嬴政并肩而行的姬丹。 嬴政欣慰地抱著一個牽著一個往前走去,姬丹瞧此情景,愈發驚喜不已,只覺得這趟沒白來。 幾人就這么各懷心思,回到了章臺宮主殿。 姬丹見嬴政抱著那孩子登上殿階,竟坐到比尋常案桌高出數尺的案前,并非跪坐,而是垂足而坐! 他急忙移開目光,暗暗鄙夷,當年在趙國為質之時,嬴政尚知幾分禮儀,如今當了君王倒越發粗鄙起來了,真不愧是穿黑色之服的蠻夷。 無論心中如何暗潮涌動,嬴政面上依然和煦如初,笑問道,“不知丹今日前往咸陽,究竟所為何事?” 姬丹神色一僵,他這一路想了許多種法子,終究無法隱瞞此番前來秦國為階下囚的真相,猶豫了一瞬,終是取出國書。 他雖知按照列國慣例,臣子與外臣呈交之物,皆會由專門負責的官員轉交君王。 但他自恃與嬴政關系非同一般,想借機保留最后的自尊,好教秦國人知曉,自己即便是質子,也是無人能隨意欺辱的質子。 恐怕屆時,嬴政還會主動為他遮掩此事,少說也能賜個寬宅府邸,再送他一群家臣美姬,如此一來,在秦國謀事也方便許多... 這樣想著,他便捧著國書邁步朝殿上走去,想上前親自遞給嬴政,蒙恬卻閃身擋住了他的路,客氣笑道,“有勞姬公子,但依秦國之律,群臣呈與我王一應物品,皆由在下轉交?!?/br> 說著,便展開兩手,恭敬等著接收這份國書——笑話,此賊既會收買刺客尋刺我王,還想在我秦國要甚顏面? 明明蒙恬的姿態和話語都禮貌至極,但姬丹聽著這話,卻很不對味——群臣?我與嬴政自幼一同長大,又豈能以臣子之禮侍他? 他下意識握緊了封裝國書的竹筒,笑道,“不知該如何稱呼閣下?” 蒙恬不卑不亢道,“在下內史蒙恬?!?/br> 他又問,“你可知我是何人?” 蒙恬按住心中的嫌惡,恭聲道,“您乃燕國太子?!?/br> 姬丹點點頭,指著殿上垂首逗弄稚子的嬴政道,聲音陡然升高,“可我除了是燕國太子,還是你秦國君王之故友!你豈能讓本太子以秦臣之禮事秦君?” 饒扶蘇性子再好,眼下也很想揍他一頓,一個要殺我父王的故人,還敢扯著父王的大旗作筏子?真真無恥之尤! 蒙恬將拳頭握得嘎吱響,恨不得將這無恥之徒扔出殿外去,但眼下王上不發作,他也只能跟著演戲,便假裝猶豫請示道,“王上...” 嬴政這才緩緩抬起頭來,依然笑瞇瞇看著對方,“無妨,丹既是寡人之故友,確不能遵循朝堂之禮,傳上來吧?!?/br> 姬丹立刻瞟了蒙恬一眼,趾高氣昂來到殿上,親自將國書遞到嬴政面前。 明赫急忙讓系統兌了一個有效期一時辰的“百毒不侵”道具,悄悄扔給了嬴政,然后冷冷乜向姬丹,管你打什么鬼主意,休想得逞! 于是,他張開兩只胖嘟嘟的手臂,緊緊抓住父王的胳膊,不讓他去接對方的東西。 當個質子都這么神氣,慣得你! 嬴政只覺得心中流過一陣暖意,吾兒才這般小,便會維護父王了,生子當如明赫??! 他毫不費力騰出一手來接過國書,蒙恬急忙上前道,“王上,您抱著九公子不便拆封泥,請讓臣來效勞!” 嬴政便從善如流地,將國書又遞到蒙恬手中。 姬丹見狀,頓時涌起一陣被怠慢的不悅,還有nongnong的身為秦國質子之不安,臉色漸漸漲紅起來——按周禮,嬴政若真將自己當成好友,便應當雙手接過國書,親自拆泥! 好,你今朝得勢竟如此狂妄,往后,便休怪我無情... 蒙恬三兩下拆開后,重新將竹筒內的絹帛捧到君王面前,“王上...” 嬴政假意雙臂被重新撲上來的明赫箍得太緊,無法脫身,無奈道,“罷了,小兒頑劣,你念與寡人聽便是?!?/br> 說著,歉意地朝姬丹笑了笑。 姬丹聞言,臉上的紅暈開始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蒼白:嬴政方才口口聲聲與我敘舊日情誼,眼下,竟要讓人當堂念出這質子國書,連半分顏面都不留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