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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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宮中后,他再次命人接來大巫師,親自帶著衛尉軍,將整個后宮查了個底朝天,好在其他宮中并無異樣,只在扶蘇生母先前所住的宮殿隱蔽暗格中,搜出幾截君影草殘留的花梗來。 他結合明赫先前的心聲、和大巫師所說的中毒癥狀,判斷楚夫人確是死于此香料之毒。而據離夫人所言,她本來也想害扶蘇的,只是香料不夠。 嬴政想起扶蘇在楚夫人去世后時常生病之事,暗暗慶幸不已,“此事一則巧在寡人為扶蘇換了宮殿,二則巧在自明赫來后,扶蘇再不肯在殿中熏香...不然,若趙離再從歹人處得到此毒,扶蘇危矣!世事之無常莫測,誰又能知曉扶蘇當日之善心,起初看似救了明赫,到最后卻是救了他自己...” 思及此,為將旁國后宮之惡俗風氣、徹底阻斷于咸陽宮之外,他下了一道詔令曉諭六宮:凡以巫蠱下毒等腌臜諸事,禍亂秦國后宮、謀害他人性命者,與謀反同罪,一律腰斬于市,夷三族,其子女逐出宮貶為庶人,永世不可進朝為官。 一時之間,后宮眾人不免膽戰心驚,便是有些想用母國秘法爭爭寵的姬嬪,也悄悄地歇了心思,畢竟好死不如錦衣玉食地賴活著。 再者,若細論起來,這咸陽宮又有什么寵好爭的?何人能爭得過章臺宮那堆讓人咬碎牙根的破竹簡? 接著,嬴政又將宮中衛尉大換血,挑了許多關中良家子進宮任用,一時倒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他又派大巫師帶夏無且同去為華陽太后診斷,不出所料,華陽太后亦非生病,而是中了香料之毒,好在大巫師調配出一味解藥,雖不能痊愈,卻也能將毒排解大半。 如此雷厲風行整頓了幾日,待他靜下心來,細細回想各處蛛絲馬跡,已隱隱有了些頭緒... ... 幾日后,出使魏國的昌平君終于風塵仆仆回到了咸陽。 說來也巧,他竟在咸陽城外,又遇到了當日在此分道揚鑣、各自出使列國的綱成君和昌文君。 昌平君將他們邀上自己寬敞華麗的四駕馬車后,笑道,“不知二位此番前去周旋,戰果如何?” 年過五旬的昌文君羋發聞言,不免搖頭苦笑,“唉,自是無功而返?!?/br> 昌平君笑瞇瞇拉開一絲車窗縫隙,寬慰道,“此事確有難度,便是無功,卻也無過錯,再者你二人早已退出朝堂之事頤享天年,倒勿須心憂?!?/br> 心中卻暗惱不已——那幫蠢貨,竟敢臨陣變卦,壞我大事! 瘦弱的綱成君蔡澤如今已過花甲之年,蓄了一把長及胸口的雪白胡須,此刻,亦撫須無奈笑道,“老夫此番亦無功而返,若非秦國勢大得罪不起,燕王恐要親自下殿,拿掃帚將老夫趕出薊城...” 羋發忙附和道,“正是如此!吾初至壽春之時,楚王待吾百般熱絡,又攀扯楚國宗親故情,又以黃金佳人贈吾...怎奈我一開口,楚王面色當即就已繃不住,唉,倒使我白耗月余光陰..” 昌平君輕輕笑了笑,一如既往風度十足地為他們挽尊道,“王上年輕氣盛,如今又大權在握,難免會任性幾分,倒是難為二位了?!?/br> 這話綱成君聽在耳中,心下卻十分不滿。 他蔡澤年輕之時,雖胸有溝壑又能言善辯,偏樣貌奇丑,在繼承周天子禮儀而格外講究儀容的戰國時代,他的求官之路堪稱十分坎坷——求賢若渴的大大小小諸侯,卻都嫌他太丑,沒人肯因他的才華而收留他。(1) 他前往趙國求官被趕了出來,又前往韓國魏國求官,仍是被趕了出來——這一趟,甚至連煮飯的鍋鼎都被賊人搶走了。 正值走投無路之時,他來到世人眼中的蠻夷秦國,經過一番謀劃后,順利得到秦相范雎的接見,后來又得范雎請辭讓賢、推舉為相——雖然,他知道自己空降高位,恐得罪太多人將招來橫禍,很快便辭去了秦相之職,但秦王仍封他以爵位,讓他此生再不必顛沛流離擔憂生計。 燕地多游俠,燕人重義氣,蔡澤蒙受秦王知遇之恩,豈能不感激涕零? 是以,昌平君這話,在他看來根本不是一個臣子該說之言! 雖則,昌平君亦是半個秦國王室之人,名義上亦是王上之表叔,但他以臣子身份,在同僚面前自視為王上之尊長而非議君王,真乃小人之舉。 綱成君暗暗思忖著,此人早年可不似這般得意忘形,許久未見,變化頗大啊... 但他面上仍是笑瞇瞇道,“不知昌平君可有收獲?” 昌平君心中飛快盤算著,一時不知究竟該不該將魏國獻的輿圖拿出來。 他接到任務時雖疑慮萬分,卻仍在路上派人送出急信,讓燕楚兩國皆獻城以麻痹嬴政。 畢竟,那位年輕的強秦君王,自五年前罷免呂不韋后,心思便愈發深沉,舉止間竟有勝過其祖父之手腕與風采。便是他,如今亦再難摸透君王之所思。 譬如上回,他猜到嬴政會為了扶蘇而收留那災星,卻未猜到,嬴政竟會那般喜愛那孩子。 又譬如這回,以嬴政素日之秉性,絕不會提出“空口要城池”之荒唐要求。 但昌平君此人遇事總喜歡多想上幾分——自古以來,世間由英明轉昏聵之君王,不勝枚舉,若嬴政這兩年也因獨攬大權而膨脹改變,亦非不可能之事... 所以,他愿意迎合嬴政的虛榮心,更愿以利引誘嬴政繼續膨脹,直到他如齊桓公那般徹底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