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讓吳朝女子都走出閨閣。

    然而無論鄔涵竹怎么加，明度都能很好的完成，讓她既驚訝，又覺得本該如此，這是上天為了改變這個世道賜下的神女，只有如斯人物才能改天換地。

    明度取代原主到這個世界，她這么說……好像也沒啥問題。

    時光匆匆，如梭飛逝。

    明度在這個世界七年，如今已經十二歲，她的貼身丫鬟也都長大了，更大一些的二等丫鬟都換了一批，都嫁人了。

    花嬤嬤倒是還在，不過早就不是在清菊苑里作威作福的奶嬤嬤地位，而是成了灑掃婆子，每天都要干粗活，老的比之前快多了，容貌和年齡掛上了。

    她時常后悔自己沒做的隱蔽一點，但凡隱蔽一點她還是那個壓著貼身丫鬟的花嬤嬤，小姐都得敬著她。

    一旦明度走過，她就會期盼明度能想到她的好，讓她重新掌管這清菊苑，而不是干著灑掃的苦活。

    當然好不容易見到的幾次都沒成功過，她還是要日復一日的干粗活。

    那日子竟然還不及在小院子里，可惜她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明度都沒關注花嬤嬤，要不是她記性好都忘了這一號人物。

    貼身丫鬟都被她收服，也跟著讀書習字，早已今非昔比。明面上還是只粗識幾個字。

    她還有兩個懂點武功的丫鬟，是后來她找紀玉燕要求買來的。

    明度幾次指點后武功大進，對明度也是忠心耿耿。

    不過這點人才跟她的目標比起來太少了。

    所以這只是發展的小團隊。

    明度準時到聽風院上課，看到她，鄔涵竹思緒飄了出去。

    這一晃眼就七年了，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她的這個學生用了七年時間讀完了別人幾十年都讀不完的書。

    七年真不長，但這七年也發生了不少事情。

    她有意識的引導之下，一切都朝著她預想的方向發展。

    “夫子？”

    鄔涵竹回神，“今日我便教你最后一堂課?！彼苯又v了起來，沒有讓明度插話的余地。

    “我朝女官名存實亡，然前朝卻出了幾位女大人，最有威望的便是通判蔡顏蔡大人，斷案如神，無冤假錯案……”

    雖然史書由勝利者書寫，但那是朝代帝位更迭，這樣的‘小事’這些史書不會被篡改。

    明度已然看過，但鄔涵竹這回提起，她知道時機到了，這位要跟她開誠布公其野心。

    明度挑動起來的野心。

    鄔涵竹的聲音不大，但極具穿透力，而這里也只有她和明度，不會有第二個人聽到今天上課的內容。

    鄔涵竹停下，“你對此有何看法？”

    “天下分陰陽，男為陽女為陰，陰陽未有高低，男女何來高低之分？”

    明度將話又拋給了鄔涵竹，鄔涵竹自以為自己啟迪明度，卻再次被她的話給震撼到。

    她最多想的是女子未必不如男，思想上已經弱了一籌，但明度這番話和男女平等也沒什么差別了。

    在這男尊女卑的時代，這話簡直是振聾發聵。

    清醒的人心向往之，愚昧的人只覺無稽之談。那等獲益的男人，只會進行打壓，他們不會讓掌握在手心里的女人再次翻起水花。

    鄔涵竹：“你說的對，何來高低之分？”

    只有改變的思想。

    鄔涵竹看向明度，再次內心感嘆：果然，你是天生的命運者。

    有生之年，她愿助其改變這天地。

    想的太多了，鄔涵竹又想到這事了，也是時候該說了。

    這一次談話，也成了未來史書中記載的女朝之始。

    當然那都是后話，鄔涵竹既然說出來，便有信心說服明度，但……她沒想到自己的學生答應的這般容易。

    “你可想清楚了？這是與天下間的男子和女子為敵?！?/br>
    沒錯，還有女子，被男子教化以男子為天的女子，想要改變困難重重。

    明度：“夫子可想清楚了？”

    系統315：“……”宿主這么問，好像鄔夫子不干了，她舍得放手一樣。

    明度：“不舍得，就是問問?！?/br>
    系統315：【……】厚顏無恥之徒在統面前。

    鄔涵竹早就想清楚了，她等待這一天已經等待了七年，整整七年。

    “愿隨主公與世為敵?！?/br>
    她的話已經說明了一切，也不稱明度為學生，擺出了態度，擺正了自己的位置。

    *

    這么大的事情在一個小院子里完成了，但實際上明度還是每天都要到鄔涵竹這里學習。

    這是做給外人看的，實際上是把之前一直暗中進行的培養勢力擺到了兩人面前。

    鄔涵竹聯絡外面，明度作決定。

    鄔涵竹能力不弱，比明度還是差很多，培植的勢力不大，在明度的指導下迅速擴張。

    鄔涵竹一點都不奇怪，她早就在明度的學習過程中被打擊的麻木了。

    明度要是比她做的還要差，她反倒得懷疑一下這腦子是進水了。

    今日，明度照常要去聽風院，不想一進去便看到了柳如瀾，要知道她來聽風院都是找自己的，除此之外避之不及，對鄔涵竹更是敬而遠之。

    明度沒問過，不然柳如瀾得蹦出一句：那是來自靈魂的鎮壓。

    好吧，就是怕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