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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了,廢物?!?/br> 原本睡得正香的我妻善逸:“嗷!好痛!干嘛要把我踹出來,哪里有這么叫人起床的,太粗魯了點吧??” 溫柔在哪里?暖情又在哪里?昨晚妥協的師兄是幻覺嗎,暖洋洋的被窩就只能停留那么短暫的一瞬間嗎?突然被踹在腰上踢出被窩,不僅心痛心涼,他的腰也好痛,身體也冰涼???! 踹哪里不好,偏偏要踹腰,萬一踹壞了怎么辦,他連人都還沒睡到呢!要保證后半生的幸福??! “太無情了,師兄,好歹我們昨晚剛睡過!”我妻善逸“嘶嘶”地抽著氣,按著腰側爬了起來,不滿地指責道,“剛睡過就翻臉不認人,以后要怎么辦嘛!” 已經能幻想到以后的可憐地位了,說不定就是要動不動跪搓衣板,摸進老婆被窩也會被扔出房間的悲催丈夫,而且對象是師兄的話,可能還會多加一條,比如說每天都要挨揍——嗚嗚嗚,師兄太兇殘了怎么辦? “這是什么惡心的說辭,你腦子有問題吧?!?/br> 獪岳絲毫沒理會這廢物過于讓人誤會的說法,睡了一覺之后他又變回了那個冷酷無情的男人,不屑地冷哼一聲,動作利索地把墻角的梳妝箱打開,抱了一堆瓶瓶罐罐出來,慢條斯理一比身前的空地: “過來,化妝,別浪費時間?!?/br> * 給我妻善逸畫的妝容比較容易,畢竟靈魂只在臉上那兩塊看起來格外喜慶的高原紅,獪岳隨便上去糊點東西就能夠搞定,一個又村又土的“善子”就這么新鮮出爐,不過若是想畫出“鬼姬”……那可就麻煩的不是一星半點了。 “你在這里守著,如果有人來一律打發走,就說‘鬼姬’討厭陽光,不到天黑不會出門?!?/br> 利索地把這大片鮮艷椿花的和服套上身,獪岳眉目間帶了點暴躁地順著一晚上就有點打結亂套的假長發,結果手藝終究是不達標,仍舊看起來毛毛躁躁的,最后干脆扔著不管了。 算了,到時候都讓夜斗搞定吧,這才是專業的。 “唉?” 正對著鏡子左看右看自己這一張丑女臉,驟然聽到師兄的囑咐,我妻善逸茫然地應了一聲,然后抬起頭,目瞪口呆地看著身穿艷麗椿花和服的師兄一把推開窗戶,隨后格外豪邁地抬腿跨了上去,半支在窗棱上的動作格外瀟灑大氣,就是和漆黑柔順的長發以及華麗的女式和服不太搭調。 我妻善逸手里攥著的小圓鏡頓時就掉到了地面上,震撼又迷茫地詢問到: “師兄,你要干嘛去???” 小心!小心裙底??!不會走光吧?雖然說這個時候吉原也沒有人,但是萬一呢?就算是男人也好歹注意一下??! “沒什么大事?!?/br> 獪岳語氣平靜地說: “去換個頭而已?!?/br> “???” 話音落下,衣料上繪著艷麗的一團椿花就翻出了窗外,順著黃昏逐漸昏暗下去的陽光融進了空中,我妻善逸慢了半拍湊到窗邊,只看到了彌留帶著雷之呼吸特性的藍紫色電弧,最后“噼啪”地閃了兩下,然后就消失地無影無蹤了。 “……跑得也太快了吧?” 我妻善逸喃喃道: “不就是去化個妝,有什么不能讓我知道的嗎?!?/br> …… 夜斗的存在,最好還是別讓那廢物知道。 獪岳始終是這個打算。 畢竟那廢物曾經就和彼岸有過牽扯了,甚至還格外莽撞地殺過一只妖怪,誰也不清楚這家伙再次見到夜斗會不會想起點什么,又或者視野里多出來什么。 要知道活人窺探彼岸可是格外危險也格外困難的一件事,也只有天生靈性比較足的人可以通過“狐之窗”手勢短暫窺到彼岸的一瞬,除非曾被神隱,又或者靈魂其實不怎么穩定,不然與彼岸結緣之后都會很迅速斷開緣分。 而如果沒斷開緣分,甚至牽扯更深……那說不準就會變成身份尷尬的半妖了。 叫夜斗幫忙其實比較方便,只要他以人類的身份呼喚神明的名諱,就可以直接把那不著調的禍津神叫過來,但礙于我妻善逸也在這,所以獪岳就不得不采取更為麻煩的另一種辦法 “快點,給我化妝?!?/br> 以往都是夜斗翻窗來找他,這一次身份倒調,難免有點不習慣,獪岳手抓著一動起來就在腦后亂甩的頭發,皺著眉下定決心以后絕對不留長發。 “還有頭發,都打結了,你能順開嗎?” “可別小瞧夜斗神的業務能力,就算你把頭發纏成漁網我也能給你順得妥妥當當?!?/br> 不著調的禍津神也早就十指指縫各掐了一把刷子,只等人到就開始換頭大計,對于這種又搶時間又任務重的工作完全沒有什么壓力,甚至還能一邊飛速在人臉上涂涂抹抹,一邊語氣輕松地聊閑話。 “說起來,獪岳,你在吉原,沒見過別的神吧?” “就你一個,連妖怪都沒見過,怎么了?” “哦,那就好?!?/br> 禍津神向著窗外瞥了一眼,隨即挪回了目光,語焉不詳道: “之前在附近見到了個眼熟的神器……挺奇怪的,那家伙不應該寸步不離跟著那癡女嗎,跑來吉原干什么?” 第81章 蕨姬都沒敢每天吃人 彼岸有時會主動與活人出現牽扯, 譬如神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