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頁
……當然,這種事也只能想想。 就算心里彌漫著甜到掉牙的開心,但在想到這種情況的時候,我妻善逸還是不由自主嘆了口氣。 畢竟還是師兄,鼓起勇氣親上去,充其量也只能讓師兄愣在那里一次,雖然說那副模樣也足夠可愛,算得上值回票價,但是一想到之后想要情景重演的困難程度,我妻善逸就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大概會是地獄級吧,之后甚至要擔憂師兄會不會反應過來后一路殺到蝶屋,不把他揍到鼻青臉腫不罷休,他自己也是做了好久的思想準備,才成功了這么一次的。 至于之后…… 兩腳如同走在云地里,我妻善逸一臉夢游地回了蝶屋,飄飄忽忽地路過了瞪大眼睛盯著他看的兩個隊友,又路過了對他欲言又止的神崎葵,幽幽地回了房間,一頭扎進了棉被里,然后抱住被子,把臉埋進去,詭異地“嘿嘿嘿”笑了起來。 沒有暴怒,沒有露出惡心厭惡的神情,也沒有一把就推開他,只是呆呆地愣在那里,一副被嚇到空白的表情,鼻尖眼眶都是紅的,甚至連耳朵尖都是紅的—— ——心跳聲也“咚咚咚”響得格外密集,之后的局勢顯然很明朗啊。 …… “權八郎,紋逸那家伙是吃了花蘑菇嗎?” “哎?善逸的確看起來有點不太正?!瓰槭裁词腔⒐??花蘑菇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嗎?” “因為俺曾經吃過!那家伙絕對就是吃了花蘑菇,所以出現幻覺,腦子不正常了吧!” “什么?中毒了嗎?糟糕,好像的確有這種感覺……但是善逸聞起來好像很開心???” 房門外,兩個聲音在激烈地討論著,神崎葵狐疑地看了眼半掩的房門,思緒從“這家伙剛從稻玉先生回來”這件事上轉了一圈,最后落回到登記名冊上前不久才劃下去的那個拼湊名字上。 神崎葵:“……嗯?” * 說不好究竟是太過震驚所以當機在了原地,還是有點什么其它的干擾因素,就算親眼看見了金色的廢物用上雷之呼吸拔腿就跑,獪岳也只是僵硬在原地,耳朵里像是被塞進了厚厚的棉花,連蟲鳴鳥叫的聲音都聽不真切。 鼻子被撞得又痛又熱,額頭也是,臉不清楚有沒有被撞到,但是能感覺出來浮著一層guntang的熱氣,嘴唇好像突然凝聚了所有的感官細胞,又痛又麻,有一種被什么烙鐵貼了一下錯覺,本能地就想要小心翼翼舔舐兩口。 不,不,這個還是算了,剛被啃過,現在舔兩下的話,不就是碰到那個廢物的口水了嗎? 好不容易從混亂的思緒中撥回平靜,獪岳下意識地用指節抵著下唇,一言不發地坐回了剛剛的位置。 被那個廢物從蝶屋帶過來的包裹還貼在身側,系住的布角已經松開,露出里面幾個堆在一起的小小瓷瓶,獪岳盯著這幾個瓷瓶看了半天,最后肩膀松懈下來,長長呼出了一口氣。 哼,廢物果然就是廢物,敢做不敢當,有本事趁著他不注意的時候撞過來,怎么就沒本事挨揍呢? 分明有膽子對路上隨便遇見的女人求婚…… 思緒飄得有點遠,獪岳趕忙穩住想法,拉扯回自己的思維,不著痕跡地松了一口氣。 萬幸,宇髄天元對他究竟是咬破了舌頭還是磕到了門檻,都表示沒什么興趣,也不準備深究,只是嘟囔了一句他回來的路上見到一個“渾身處男味的金發小鬼”(獪岳:還挺符合的),隨后所有的注意力就都被分去了接下來的準備事宜上。 “因為我離開轄區有點久,在范圍內活動的隊士數量也不多,所以積壓了不少的任務?!?/br> 宇髄天元神色冷靜地說道: “回去之后要趕快把新出現的鬼清理一波,你的實力對付普通的鬼也沒什么問題,小傷可以自己包扎,也用不到過來蝶屋……說起來,你應該不會出現對付那么弱的鬼還受重傷的情況吧?那就太不華麗了?!?/br> “不會?!?/br> 獪岳瞥了一眼門外的夜色,似乎是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多問了一句,“什么時候出發?” “明天?!?/br> 宇髄天元重復道:“趕時間,明天一早我們就走?!?/br> “……” 明天啊…… 獪岳若有所思收回了視線。 也沒有空閑去蝶屋把那廢物去揍一頓,或者說,連所謂的“告知”都沒什么時間,宇髄天元向來比較雷厲風行,他說的“早上”,說不準就是天色剛亮……這樣的話,很容易被當成不告而別吧? * 事實上,的確被當做不告而別了。 第二天盡管心情忐忑,非常擔憂師兄沖過來把他一頓胖揍,甚至連在完成煉獄大哥給他們定下的訓練的時候都有些心不在焉,但我妻善逸就這么精神緊張了一上午,又精神緊張了一下午,最后精神都緊張不起來了,等到了晚上,甚至還有點困惑,鼓起勇氣偷偷跑到總部那邊的偏宅一看——空的。 如果說先前是擔心挨揍的忐忑不安,那現在,就有了一種心臟突然下墜一般的感覺。 瞳孔一瞬間緊縮,手心冰涼,四肢不受控制地麻痹,腦子里從“唉?為什么沒人?”回過神來之后,順理成章想到了最有可能的理由。 ……是因為這件事嗎? 分明昨天回來蝶屋還露著一副詭異的癡笑臉,但我妻善逸今天回來的時候,就格外沉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