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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要算上他的鎹鴉任務太過繁重,天天跟著主人像工作狂一樣滿地圖跑,又要被指使不停去桃山給廢物兒子和老師送信,所以不得不攢了幾只鬼頭再一起報上去,不然的話,再向上升到“乙丙”級也不是不可能。 升級過快自然會被注意,獪岳本身就是不喜與人交往的性子,習慣獨來獨往,就連偶有合作殺鬼的任務都也老是繃著一張俊臉,不給誰好臉色看,使得他的風評在部分隊員中其實有點微妙。 ——那個稻玉啊,老是臭著一張臉給誰看啊,那么傲慢,又不是強大的“柱”,并且聽說這家伙連自己呼吸法的第一型都學不會,真的有和他的階級相符的實力嗎。 ——哎,是說稻玉嗎?這樣說來的確,不過臉長得倒是很帥,一起出任務只是不怎么理人,該做的事情也從來沒有掉過鏈子,該怎么評價好呢,很奇怪又獨來獨往的家伙吧? 不合群就會被議論,背后議論都是人類的劣根性,風柱因為其暴躁的性格和兇惡的面孔,在成為“柱”之前也曾有過一陣子這種待遇,所謂的議論都只是過眼云煙,等到成為“柱”的那一天,一切議論也就會徹底煙消云散,完全都不需要在意。 種種事情都沒有給獪岳造成什么煩惱,倒不如說因為他鮮少與別人交流,所以這些話都傳不到他的耳朵里,況且就算被他知曉了,估計也不會受到什么重視,與其去聽那些弱者的背后議論,還不如閑暇時去富岡義勇推薦的定食店里吃一頓鮭魚蘿卜,他喜歡吃鮭魚,剩下的蘿卜可以打包扔給吃了上頓沒下頓,動不動找他蹭飯的夜斗。 獪岳在出任務這段時間老是會撞到這個沒神器也沒神社的禍津神,這家伙過得挺慘,一到晚上就需要去別的神社里蹭住,也沒神器愿意跟著——當然這都不是獪岳和他熟起來的原因,決定因素其實是夜斗這家伙太厚臉皮了…… 眼看著哄騙靠譜無主神器不成,臉皮薄的神明早就應該抬腿走人,畢竟好歹是個神,都有自己的傲氣,哪有這種帥不過三秒擺爛人的死皮賴臉,每次見面第一句話就是“考慮一下——”,后面的話還不等說完就被斬釘截鐵拒絕,拒絕后仍舊厚著臉皮蹭頓飯,獪岳已經從一開始的排斥警惕,變成了現在偶爾還給打包剩飯的cao心損友……當然,接受賜名是不可能的,這輩子也不可能的。 而至于富岡義勇……雖說與鬼殺隊其他隊員沒什么友誼,但他和富岡義勇的交情比那群弱雞強點,應該是還算點頭之交吧。 獪岳這么想。 雖然聽起來有點微妙,畢竟水柱富岡義勇那張說話噎死人的嘴格外出名,他能挺到現在還沒被人套過麻袋,估計全靠的是自己一身出神入化的水之呼吸劍術,以及能打得過他的“柱”的同事們的寬容厚愛,不然單憑獪岳和這家伙交流過的幾次對話,都讓人懷疑這人究竟是怎么活到這么大的——這都沒被人打死嗎? 獪岳與富岡義勇的相識來自于一次協同任務,他被派往協助水柱對屠殺了一座村莊的食人鬼進行剿滅,同行人只有他的級別還算高,剩下一些“辛”“壬”級別的隊士也就能湊個人頭,驟然碰到吃空了一座村子的有血鬼術的數頭惡鬼,不拖后腿都算好的,最后還是他和水柱分頭行動,兇殘地殺了大半宿,才徹底解決了這次任務。 結束后富岡義勇用那雙古井無波的藍眼睛盯著他看了半天,慢吞吞道:“你可以成為繼子?!?/br> 獪岳當即一挑眉毛:“你要收我?” ——雖說他是雷呼,和水呼大概有點水土不服,不過能當繼子當然比普通隊員強啊,繼子的自由度也比普通隊員高多了,之后他就算經常跑回桃山去看他的好大兒也有機會,哪用得著像現在這樣,只能天天麻煩他快累死的鎹鴉送信,甚至任務路過都得“三過家門而不入”,他的母愛都快無處安放了! 只不過富岡義勇好像也只是說說,一聽這話就移開了視線,盯著自己的鞋尖語氣平板道:“你做不了我的繼子?!?/br> 獪岳:“……” 富岡義勇的語言藝術過于抽象,沒人能猜出來他真正的意思其實是“我不配收繼子”,如果是別的正常人,估計聽到這里就要猜測這其實是“你還不配做我繼子”的內涵,礙于對柱的尊敬,八成就一言不發告退了,但獪岳……怎么說呢,mama粉那一半也只是對善逸比較“溫柔”,其他地方都挺狂妄的,影響的現在的獪岳也完全看不出來對堂堂水柱有什么敬畏,毫不客氣地嘲了回去:“你不收,又干嘛和我說這個?!?/br> 身披拼接羽織的水柱頓了頓,然后冷靜道:“如果有機會,我可以給你引薦音柱?!?/br> 獪岳:“嘖……那你不收,是因為呼吸法不同嗎?” 富岡義勇:“不,我和他們不一樣?!彼麄兪钦嬲闹?,我不是。 獪岳:“……” 獪岳心想,這家伙能活到現在這么大還沒被套麻袋,真是個奇跡。 但好歹也是個真材實料的水柱,還有承諾引薦同系呼吸法柱的緣由在(雖說獪岳覺得富岡義勇提出來就會被扭曲為別的意思了),承了人家的情自然要態度好一點,所以也勉強算是點頭之交了,只不過不知道富岡義勇究竟怎么想,說到底他也是個柱,肯定朋友很多吧? (富岡義勇突然感覺膝蓋中了一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