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
“我一定會順利通過選拔的?!?/br> ——然后趕緊回來,趁著鍛刀那十幾天給廢物兒子加訓! 后一句話暫且沒有說出口,因為他已經聽到了桃山那一頭響起的“師兄你今天去參加選拔為什么不告訴我啊啊啊”的尖叫聲,思索著廢物兒子的耳朵過于靈敏,說不定會被聽見——如果到時候被提高警惕可就不好了,廢物兒子在清醒的時候揮刀不怎么樣,但逃跑可是一頂一的強。 即便心里已經開始考慮等選拔回來怎么給好大兒地獄特訓,獪岳的臉上仍舊冷靜沉穩,完全看不出來實際上在思考給廢物兒子扒皮,不卑不亢地與自己的老師道別: “那么,我出發了?!?/br> 第21章 此岸太危險,你們不如下地獄 比起先前在鳥取見到的妖怪,甚至是連他不用型的一刀都扛不住弱小食人鬼,藤襲山中的惡鬼似乎更加不值得一提。 瘦弱干枯的肢體,凹陷褶皺的面頰,力量甚至連強壯點的普通人都不如,也沒有什么血鬼術,除了面目可憎一點,對人類血rou的渴求更瘋狂一點之外,其他完全沒有什么威脅性。 弱到就算是清醒著的廢物兒子也能一人干掉一打的程度(如果他敢動手的話)。 獪岳全程都是一副“好菜,這個好菜,那個也好菜”的嫌棄表情,藤襲山選拔整整七天,對他威脅最大的竟然是風餐露宿,這使得他不得不在整整七天內保持這種臟兮兮的狼狽狀態,剩下的也最多就是在夜晚需要提高警惕,免得被饑餓到失去理智的惡鬼偷襲——雖說偷襲也不會成功。 鬼這種算不得活人卻踩在此岸土地上的家伙,身上也是有著令人難以忍受的氣息,如果只是在人群中隱藏起來或許無法發現,但在這種只要接近的不是同行就肯定是鬼的情況下,就宛如深夜中的一盞照明燈,簡直好認到無可比擬。 期間或許也有同樣參加選拔的人員想要與他交流,極有可能是想要問詢是否能同行的家伙,懷抱著想要報團的想法,試圖安穩無損地通過這次選拔——但獪岳又怎么可能同意呢? 獪岳從來不認為自己有像善人一樣救助他人的義務,如果弱小到連在藤襲山都無法存活,即便是出了這座被紫藤花所包圍的深山,也會很快就在接下來的鬼殺隊任務中死去,進入藤襲山也是這些人自己的選擇,那么總要承擔自己選擇的后果,或許鬼殺隊的選拔就是為了篩選出去這樣的一類人吧? 此岸的存活才是最困難的事情,八百萬神明為何大半都在高天原不肯下來,還不是因為怕直接就死在了連通著地獄與黃泉的此岸,甚至即便是他自己,想要活下來也已經拼盡全力了——那些明明很弱小卻還要堅持來藤襲山參加如此殘酷選拔的家伙,說不定早日被地獄接納,隨便去接手一個地獄差事要來得更輕松一些。 ——此岸這么危險,你們還是早點下地獄吧。 抱著這種也許會被斥責為冷血的想法,獪岳絲毫沒有理會那些試圖與他同行的隊員,一直都是冷漠地半斂著眸,不與任何人交流,或者漫無目的地四處搜尋鬼的蹤跡,準備為自己在休息時清理出一片暫且安全的區域。 就這樣,獪岳平穩地度過了藤襲山的七天,指認了挑選用來鑄刀的玉鋼,也分到了用于接收任務的漆黑鎹鴉。 在簡單對“隱”的成員上報了制作隊服的大概尺碼過后,獪岳就馬不停蹄地,毫不猶豫地……去找地方洗了個澡。 ……有點潔癖,理解一下。 隨后,他也重新披上趕緊整潔的青紋羽織,帶著一只黑漆漆看不出與其它烏鴉有什么區別的鎹鴉,踏上了回桃山的路途。 ———— 都說兒行千里母擔憂,但從未有提到過“母行千里”兒當如何,反正在獪岳看來,他的廢物兒子除了在他回去當天看上去很高興之外,之后就一直哭喪著一張臉,甚至有時候光是聽見他說話的聲音都要一哆嗦,恨不得別人借給他兩條腿,好讓他逃得遠遠的。 我妻善逸:怎么可能還會高興!師兄回來第二天就逼著他進行地獄訓練??!會死人的!真的會死人的?。?! 日輪刀從鑄造,到送于鬼殺隊士手中,所需大概十多天左右,獪岳等這振刀等了多久,我妻善逸就在“地獄”中徘徊了多久,甚至當鍛刀師終于敲響桃山中房屋大門的那個時候,我妻善逸還在自家師兄“兇惡”的目光下吐著魂俯臥撐。 帶著奇怪面具的鍛刀人先將鍛造完成的日輪刀交給了前任鳴柱,然后才端坐在堂廳,聽著外面他此次送刀的隊士對師弟訓練的監督——額,真的是監督嗎,聽起來感覺很可怕的樣子。 “你中午沒吃飯嗎廢物!這才幾百個俯臥撐就堅持不了了嗎?不許停,不準休息,給我繼續!” “師兄……我好像看到了一條河,河上有一座橋……” “別想耍什么偷懶的把戲,別想轉移話題!” “師兄……我好像看到了拎著個狼牙棒頭上長角的男人,他邀請我給他養的魚當聲樂老師……” “你死了之后有的是時間給他打工,別想偷懶——等等,這形容好像是真的(小聲),有這么累嗎……算,算了,你先休息下吧?!?/br> 這句話一落下,鍛刀人就聽見屋外“撲通”一聲,似乎是有什么人直接就栽倒在地上,哼都沒哼一聲地暈了過去,隨后就是一陣沉穩腳步聲,堪稱“地獄級監督”的人影也終于露了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