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獪岳:“……” 獪岳的額角蹦出一條青筋。 ——你個廢物,明明耳朵很好使,為什么這還能聽錯啊,說的是結緣不是結婚?。?! 第19章 當廢物兒子被嚇暈 事實證明,他今天的確很倒霉。 獪岳攔腰扛著自己尖叫個不停的廢物兒子,在鳥取縣的深夜于屋頂上拔足狂奔,雷之呼吸本是用于迅速斬下惡鬼首級的呼吸法,此刻卻被當成了逃跑加速器,在已經跑出殘影的身影周圍,青藍色的電弧閃爍得好不痛快。 灼熱的吐氣從嘴角溢出,再重新將冰涼的空氣吸進肺腔,也只有在這種情況下保持著不停歇的雷之呼吸,才能穩住絲毫不減的奔逃速度吧? ——堂堂殺鬼的呼吸法用來逃跑,幸好除了廢物兒子之外沒人知道(神不算人),不然簡直丟死人了。 獪岳心里腹議道。 會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其實很簡單,只因為他們身后的空中游著一只長得如同變異獵奇巨大化翻車魚一樣的妖怪,通體龐大,體長驚人,身上覆蓋著猙獰帶倒刺的鱗片,甚至還反射著五彩斑斕的劇毒光澤,分明是類似魚一樣的身體特征,卻偏偏還長著一只鋒利粗壯的恐怖口器,足以想象但凡他們跑慢一點被追上,這只鋒利口器就會把獵物扎個對穿,直接串成個雷呼糖葫蘆。 “嗚啊啊啊啊啊啊——?。?!這是什么鬼東西???!為什么它還會飛???!恐怖到過分了吧?我這是在做噩夢嗎,絕對是做噩夢吧?不然我為什么會看見長得像魔鬼一樣的會飛的魚?????!” 肩膀上的廢物兒子仍舊吱哇亂叫,眼淚也噼里啪啦往下掉,獪岳感覺自己后背的一塊布料已經被他給哭濕了,但是分明已經流失了這么多水分,廢物兒子仍舊十分有活力,現在也不愿意承認自己真的撞見了妖怪,中氣十足地嚷嚷著他肯定是在做夢。 于是獪岳就著這個姿勢,面無表情地抬手,在廢物兒子的大腿后捏起一小塊rou,以所有母親都無師自通的手勢狠狠地用力橫向擰了一把,然后冷酷地開口:“疼嗎?” 肩膀上的廢物兒子立刻“嗷”地叫出了聲:“疼死了?。?!師兄你干什么???干嘛莫名其妙掐我一把?!” “疼就不是在做夢,廢物?!?/br> “……” 眼淚嘩嘩流的我妻善逸硬生生被噎了一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話,倒是旁邊寸步不離跟著師兄弟兩人一同跑路的禍津神沒忍住,“噗嗤”笑了一聲。 “你還好意思笑?” 一聽見這個聲音,獪岳便再也沒忍住,額角的青筋繃起,后槽牙惡狠狠磨了兩下,青綠色的眸子在夜色下灼灼逼人,仿佛黑暗中亮起的兩點磷火,想要殺人的目光就這么帶著涼嗖嗖的冷意投了過去: “這位神明大人(重音),那東西追的只是你自己吧,你干嘛要一直跟著我們一起跑?” ——不知道你自己不受歡迎嗎?離他和他的廢物兒子遠一點?。。?! 妖怪要追也肯定是追它聞起來更香甜的神明,區區人類在這個時候的存在感就相當于一盤菜里的生姜,妖怪連看都懶得看一眼,就算獪岳算得上半個神器,那也最多就是裹上面包糠炸過的生姜——總之就是生姜,但凡這個禍津神不死死跟在他們身后,這妖怪都不可能把他們師兄弟視為目標。 “哎,這不是,想問問能不能打個商量嗎,這位小哥,考慮一下我啊,雖然現在還是個末位神,但我早晚會成為高天原被八百萬神明所仰視的神之王的!就算短期也沒問題啊,想要跳槽絕對幫你把名字解除干干凈凈,只要應急這一陣子就好了,要求不高的?!?/br> 說到這里,扎著個短短小辮子的禍津神又嘟噥了一句:“現在能賜名的靈魂根本看不到幾個,地獄那邊收人的效率太快,完全追不上,野良也摸不到出沒規律,能看到無主的神器肯定要試一試嘛……” “那如果我不考慮呢?” 獪岳冷著一張臉反問。 “呃……” 大概是禍津神也沒想到自己被拒絕的這么干脆,很明顯的卡殼了一瞬間,然后才抽了抽嘴角,露出一副“又是這樣”的自認倒霉表情,回答道: “那就再問一問,能不能借一下你們的刀……” 懷里抱著個舊水壺的家伙嘆了口氣:“之前用的刀已經斷掉了,現在刀又賣的這么貴,根本就買不起,所以想問你們借一下,我這邊還有神社灌來的水,應付這種東西還是沒問題的?!?/br> “這種東西”——指的就是身后追著的獵奇翻車魚妖怪了吧? 獪岳隱晦地瞥他了一眼。 就算是在妖怪里,這種程度也不至于被蔑視為“這種東西”,雖說與那些成精的精怪之類無法相比,但能夠在天神的神社附近肆虐,這只妖怪肯定也是有一定威脅的——這種妖怪居然被滿不在意地稱呼為“這種東西”……這個禍津神的實力究竟達到了什么程度啊。 而且,能夠自信地說出自己僅憑淋上神社凈水的凡品刀劍就能殺死妖怪……這真的是禍津神應該有的實力嗎? “借刀?如果你能把這個怪物解決的話借什么也沒問題?。。?!總之快救命??!啊啊啊啊啊不要吃我??!我真的不好吃的!師兄這只怪物快追上來了——” 仍舊被抗在肩膀上的我妻善逸又發出了震得人耳膜發疼的骯臟尖叫,因為他剛一抬頭,巨大翻車魚怪物的猙獰口器就已經湊到了他眼前,但凡獪岳師兄再跑得慢上一點,他估計都直接被交代在這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