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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怕!超級可怕!師兄才不會對他唱歌!師兄如果真的對他唱歌,那才是比鬼都恐怖的事情吧?!這種場面簡直想想就要起雞皮疙瘩了?。?! 于是我妻善逸一整晚都睡得不太安穩,朦朧的意識總是若隱若現,保持著好像睡了,但又沒完全睡著,似乎有點意識,但又醒不過來的微妙局面——而且他在意識朦朧的時候還有一種錯覺,好像有什么人在給他掖被角。 是爺爺嗎?但是爺爺的房間和他的房間隔了挺遠的,做這種事的可能性不大。更何況桃山上一共就三個人,大家都分別有各自的房間……所以應該是錯覺,畢竟總不能是獪岳師兄半夜過來給他掖被角吧? 抱著這種糾結,我妻善逸也終于捱過了這一整晚的噩夢,在天邊剛透出一絲日光的時候,昏昏沉沉地扶著腦袋從被窩里爬了起來——說起來他昨晚的睡姿似乎很老實啊,被子竟然穩穩當當蓋在身上,正常來講他每天起床都應該滿地爬著去找被子的。 然而在他渾渾噩噩扶著腦袋翻身坐起來之后,他就愣在了原地。 “……” ——是不是有哪里不對? 雖然剛蘇醒的我妻善逸的意識還不太清醒,但當他努力睜著眼睛看了看四周夠,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好像有點不對勁。 ……奇怪,為什么突然感覺自己的房間好陌生? 我妻善逸頂著一張空白茫然的臉,慢了半拍眨了眨眼。 他的房間有這么空曠嗎?在天還沒徹底亮的時候看起來這么壓抑……窗戶也是關著的,他明明記得自己不怎么關窗戶來著。 而且被子也好奇怪,這居然是深色麻葉紋的被子……他的被子明明應該是黃色三角紋才對??? 會用深色麻葉紋被褥的人……好像也只有師兄吧? “……” 在腦海里浮現了關鍵詞“師兄”之后,就宛如打通了任督二脈,在這一瞬間,我妻善逸猛然清醒了過來,并且迅速串聯起來昨天晚上被嚇暈前的記憶,剛起床的睡意頓時跑得一干二凈,并且迅速冒出了一腦門的冷汗——怪不得他覺得不對勁啊,這明明是獪岳師兄的房間吧???! 他為什么會睡在師兄的房間?????!他要死了??!昨天晚上分明是妖怪師兄過來找他來了吧?!在把他打暈之后帶到了自己的老巢,所以他現在是變成妖怪師兄的儲備糧了嗎?救命啊爺爺!他不想被妖怪師兄吃掉?。。?! 想通一切的我妻善逸頓時開始以200赫茲的頻率開始顫抖,與此同時,他也后知后覺聽到了耳邊輕飄飄的規律呼吸聲,于是他保持著仿佛被石化了的姿勢,一卡一卡地向旁邊扭過脖子,把驚恐的眼神挪了過去—— 獪岳師兄正穩穩當當地躺在他隔壁,身上蓋著同色的麻葉紋深色被子,睜著一雙青綠仿佛鬼火般的眸子定定的盯著他,呼吸平穩,眼神清醒,也不知道就這么盯著他看了多久,直看到他脊背發涼,隨后才慢吞吞開口,幽幽道: “夜里踹被子不是一個好習慣,不過沒關系,mama可以幫你掖被角的,善逸寶貝?!?/br> …… “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爺爺!妖怪!妖怪師兄又出現了?。?!” 清晨的桃山,從一聲幾乎喊到破音了的驚恐尖叫開始,迎來了美好的新一天。 ———— 在經歷了兩次“好大兒被嚇暈”,以及數不清的“好大兒被嚇出骯臟的高音”之后,獪岳終于意識到了一件事情。 ……似乎,他的寶貝好大兒,不怎么適應他自稱“mama”,或者叫他“寶貝”來著。 獪岳陷入了沉思。 奇怪,為什么他的善逸寶貝表現得這么不適應呢?他們的母子關系難道出現破裂了嗎? 說起來,他們什么時候有的母子關系? 獪岳思索了半天,也沒想起來答案,最后只能把原因歸咎為他的記憶出現了一定程度的混亂,所以才怎么也找不到曾經他們母慈子孝的美好記憶,要不然他怎么什么都想不起來呢?一定是忘了! 因為先前被雷劈過,所以忘了——桑島老師不也說過了嗎,醫生診斷他出現了什么神經中樞障礙,一定是因為這件事,才導致他想不起來曾經母子相處的美妙記憶! 該死的天雷,竟然令他忘記了和寶貝好大兒相處的日日夜夜,妨礙他們增進母子關系,真是礙事! 獪岳皺著眉在心里怒罵了一陣無辜天雷,隨后又陷入了新的糾結中。 他的記憶出現問題,這是天雷的鍋,但是善逸又為什么會對他表示親近的稱呼表現出不習慣呢? 善逸寶貝不喜歡mama嗎? 還是說,就像孩子長大了,兒大不中留的那種情況,自覺已經是大人的孩子不愿意再被老母親說教,甚至就連提起“mama寶貝”這種詞匯都會引起反感—— 思緒一瞬間切入到了盲點,獪岳頓時目光一凜。 ——難道,善逸進入叛逆期了?! 第6章 吾兒叛逆傷透我的心 對待叛逆期的孩子,不能強硬地令其服從家長的囑咐,因為這樣不僅無法好好管教子女,反而容易適得其反,引發更為嚴重的青春期叛逆癥狀。 最為理想的做法,是適當懷柔。 獪岳認真地思索起來。 如果善逸不習慣他們之間親密的稱呼,那他把稱謂改成疏離的名字也不是不可以——畢竟當務之急是不能讓叛逆期的善逸對mama更為抵觸,所以適當滿足他的要求,不僅可以避免叛逆期導致母子關系僵硬,甚至還能讓善逸看到mama的付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