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立昆好笑，也就一碗飯錢，至于這么大動干戈地追過來做承諾嗎？

    但她看著女孩質樸的臉蛋，松口答應了。

    第二次見面是姑娘錢沒來，人卻站在了門口，說是發工資請他吃飯，兩人就這么一來二去的在一起了。

    算起來，一共就談了不到半年，還是因為孫立昆常年要在外面跑，那時候他深受郭廣鴻器重，經常陪著秦超幾人跑三角區，有時候一來一回都要花上兩三個月，姑娘受不了戀愛談的這么辛苦，兩人沒有爭吵，也沒有抱怨，就這么自然而然平和地分開了。

    說到底，還是因為沒多喜歡。

    所以，當有人再問他為什么還是一個人的時候。

    他腦海里只能想出一個答案，就是還沒遇上合適的人。

    或許，遇上了，他還沒意識到。

    亦或許，意識到了，但不愿意承認。

    ……

    收了餐桌，關思敏讓他去沙發坐，孫立昆想來想去，總要給她個說話，就又多待了會兒。

    他點上一支煙，煙霧緩緩向上攀爬，看向關思敏。

    “我沒什么想法，就是覺得不合適，其實我們也沒多熟悉，貿然而然在一起對彼此都不負責?！?/br>
    關思敏本想認認真真地聽他回復，雖然答案也猜到了，但當男人當面拒絕時，她又有些難以接受，她第一次被拒絕，也是第一次主動追求一個男人。

    “你都沒嘗試過，怎么就知道不合適？”

    男人一言未發。

    片刻后，他突然問：“我記得你說過，你是辭掉上海的工作才來盧城的，大學畢業就過去了，人脈資源那邊也都積攢了，為什么突然回來？”

    關思敏愣了幾秒，腦子里倏地浮現出另一張男人的臉，已經好久都沒聯系過了。

    她嘴上牽出笑，看向他：“那邊壓力大，不比這里好?！?/br>
    “嗯?！?/br>
    關思敏朝他身側移了點，伸手想要搭在男人胳膊上：“昆哥...你先別著急拒絕，總得給我次機會是不是？”

    孫立昆把胳膊往后收回，女人手上撲了個空。

    男人冷了聲，凝眸看：“思敏，你明明可以有更好的選擇，為什么偏要反其道而行？這些話我就當你沒說，往后見面該怎樣還怎樣?！?/br>
    沉默了一會。

    男人準備起身離去。

    該說的，不該說的全部都拋出來了，剩下的就要看自己了。

    女人聲音從身后傳來：“那如果以后我打你電話，你還回來嗎？”

    孫立昆腳底沒動。

    關思敏軟了語氣，她不想把事情搞得太糟，來日方長的道理她學得很透徹，彎著嘴角：“我是說，以后我需要修東西，你還會來吧？”

    孫立昆轉身，突然笑了聲：“誰家水電經常出毛??？”

    關思敏訕訕笑了聲。

    男人開了門，半響，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沒以后了?！?/br>
    昏黃半暗的走廊處，只留下男人規律的腳步聲，直至聲音淹沒在黑夜。

    ……

    何媛生物鐘很準時，六點不到就坐起來了。

    一連十來天都是這樣。

    高考前，她想到只要畢業了，無論誰打擾她，也一定要睡到日上三更，但真正醒了后，卻怎么也睡不著了。

    她實在沒事做，逃離了學業，突然輕松了許多，換了件衣服去買早飯。

    男人起來的時候，經過何媛的臥室，屋門大敞。

    他朝里看了眼，沒人。

    又往客廳走著，依然空蕩蕩的，但桌子上散出陣陣香味。

    他上前掀開袋子，包子，豆漿。

    廚房里傳來水龍頭聲音，孫立昆尋著聲往前走。

    何媛回頭，嘴角帶笑：“哥，你快洗手，桌子上有早飯?！?/br>
    有時候孫立昆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姑娘確實有些大人的模樣了，就像此刻，前頭彎腰洗碗的姑娘，扎著高高的單馬尾，穿著一身最樸素，最簡潔的白色裙子，腰后系著圍裙袋子，稚嫩中夾雜著一絲成熟。

    “起這么早做什么?！?/br>
    孫立昆踏著步子，不緊不慢去水池上洗手。

    何媛揚起唇，側著身子，給他騰空：“我生物鐘定型了，完全變不過來了?！?/br>
    孫立昆嗤笑一聲：“這是一種病，知道是什么嗎？”

    何媛顯然被他唬住了，瞳孔微微放大，一臉訝然看他：“什么？”

    孫立昆擦掉手上的水，沒回答。

    何媛跟著他腳后出了廚房，等坐下的時候還不忘記又問一遍：“你剛剛說的什么？”

    男人吃了口包子，久違的味道。

    驀地，笑了一聲：“是閑病?！?/br>
    何媛白他一眼，拿起個包子：“無聊?！?/br>
    孫立昆挑挑眉，突然想到前幾日她提到的什么旅行，當時正在干活兒，沒仔細聽。

    “你要去哪玩的來著？”

    何媛一時不確定他說的什么，問他：“你說的是和小茹他們去旅游嗎？”

    “嗯，應該是吧，你前幾天不是跟我提的？”

    何媛思索了會：“是這個，但我以為你沒同意?！?/br>
    “為什么不同意？”孫立昆沒理解她的意思。

    “那天我跟你說話，你就含糊兩句，我也不確定你什么意思，就沒答應他們?！?/br>
    孫立昆想了想，那天店里接了個大單，店里又只剩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