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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泠:【還沒有?!?/br> 自從沈清川住院以后,阿三的直接匯報人變成了她,他每天似乎都很忙碌,交流的時間都定在晚上,所以今天這個時間算不得晚。 三叔:【明日回?!?/br> 多的信息也沒透露,江泠眼神一凜,三叔這趟收獲應當頗豐吧。 她瞇著眼睛思緒紛飛,琢磨著幕后指示者,中間又穿插著其他想法。 明天該穿什么呢?白襯衣吧,江泠抿了抿唇,手枕在腦后,因為她無意中發現jiejie是個襯衣控。 可能是太勞累的緣故,不多時,室內便響起了一陣輕輕的鼾聲。 凌晨五點,被壓在胳膊下的手機倏地亮起。 溫財奴:【醒了?!?/br> —— “我睡了多久?”沈清川掙扎著想要起身,聲若游絲。 “別亂動?!睖罔ひ姞罱辜钡匕醋∷绨?,回道:“不多不少,正好五天?!?/br> 沈清川扯了扯唇角,啞聲道:“躺這么久,我想坐?!?/br> 渾身骨頭酥軟,四肢酸澀無力,連撐著手肘都做不到。 “慢點?!睖罔し鲋逼鹕习肷?,又給她后腰墊上松軟的枕頭。 沈清川小口小口嘬著水,視線在病房內逡巡,沒發現江泠的影子,她斂眸,羽睫微顫,問道:“她呢?” 溫瑜按下呼叫鈴,道:“江總回去休息了?!?/br> “嗯?!鄙蚯宕ǖ?,眼睛瞥向窗外,看不出情緒。 道路交錯,燈光交織,樓下的十字路口已經有人支起早點攤,熱氣騰騰的煙霧讓人心頭一暖。 沈清川望著這人間煙火,有種劫后余生的喜悅。 溫瑜摸不準她的心思,沉默一瞬,竭力為自己老板說好話,“其實江總一直不眠不休地守著您,今天是我逼她回去的...” 似乎終于找到抱怨的對象,溫瑜口不擇言,越說越多,直接把江泠出賣得干干凈凈。 一開始,沈清川唇角還揚著弧度,只是這越聽,眉頭皺得越緊,臉色愈發漆黑。 怎么還學會不吃不喝這套了,沈清川胸口一滯。 溫瑜后知后覺地止住,喉嚨動了動,磕磕絆絆道:“您...能不能...當做沒聽見?” “小姐醒了!”劉醫生聽見呼叫鈴,一溜煙兒地竄進來,身后的護士推著儀器差點沒攆上。 溫瑜側身,站在床尾充當背景板。 等他檢查得差不多了,沈清川抬眸,問道:“什么原因?” 劉醫生取下聽診器,拉了把椅子坐下,解釋道:“氫氰酸中毒?!?/br> 沈清川眸光微閃,表情猛然凌厲冷肅。 想到當時奄奄一息的沈清川,劉醫生后怕道:“氫氰酸溶液,沸點低毒性強,而且極易揮發,是一種可迅速致命的血液性毒劑,被人體吸入后,輕則頭暈目眩,重則立即死亡?!?/br> 還好當地醫院爭分奪秒,否則后果不堪設想,畢竟他當時檢測的血液濃度都有80之高,120mg/m?的致死量,很難想象事發時的危急。 “小路呢?”沈清川突然想到被殃及池魚的路林深,猛地攥緊了被子。 劉醫生連忙安撫道:“路小姐已經脫離危險了,只是她體質沒有您好,目前還沒醒?!?/br> “那就好,那就好...”沈清川松了口氣,靠在床頭愣神。 早晨六點,江泠的生物鐘準時蘇醒。 她迷迷瞪瞪地望了一眼手機,濕頭發入睡加上不夠充足的休息時間,一陣頭暈目眩直愣愣地栽在地上。 江泠揉揉腰,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連棱角都顯得溫和,哪還顧得上什么黑襯衣白襯衣,隨便套了一件衣服就沖了出去。 保安開了大門,臉上的褶子堆在一起,笑道:“江小姐,早——啊——” 江泠轟了一腳油門,只留下一道嗆人的尾氣。 醫院十二樓電梯口,江泠正好和端飯的溫瑜撞上。 江泠握住她的肩膀,眼眶通紅,“醒了?” 溫瑜吃痛,點點頭。 江泠一雙眸子神采奕奕,用袖子擦了擦眼角,跑著奔向病房。 “嘖嘖嘖?!睖罔だ砹死肀伙L帶起來的頭發,感嘆道:“愛情啊,什么時候才輪得上我?!?/br> 房間內,劉醫生、阿三以及路父路母都圍在床前。 “謝謝阿姨關心,我感覺還不錯的?!鄙蚯宕ㄐα诵?。 路母拍了拍她的手,叮囑道:“有不舒服一定要說,別憋著...” 門口突然傳來一聲洪量的呼喊——“jiejie!” 眾人順著聲音望過去,只見衣衫不整的江泠扒著門框氣喘吁吁。 翻折的衣領,胡塞的下擺,顏色各異的襪子,沈清川卻感覺自己的心噗通噗通地跳。 她下頜微抬,對著江泠伸開了雙臂,軟聲道:“抱?!?/br> 第97章 “未婚妻” 沈清川在半夢半醒的狀態中, 聽到了不少江泠的碎碎念,極少在人前袒露心意的她,此刻滿心滿眼都是門口的女孩。 路母與路林深的性子截然相反, 整日過著深居簡出日子的路家夫人, 消息滯后, 還未曾認真了解過這個所謂的訂婚對象。 她審視的目光落在江泠身上, 瞧見她這特立獨行的打扮,忍俊不禁地笑了笑,明亮的眼眸里劃過一絲了然, 輕聲道:“我去看看小路這孩子醒了沒?!?/br> 路父清了清嗓子, 顯然還想再叮囑點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