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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林深是個耐不住性子的,她撿著撿著便動起了歪心思。 “江泠?!彼匾馓袅藗€軟柿子捏。 江泠驀然回首,一捧泉水就冷冷的拍在她的臉上,兩鬢的碎發濕噠噠地貼著肌膚。 “哈哈哈哈!”路林深笑得猖狂,卻慘遭隊友背叛。 沈清川佯裝彎腰撿菌子,實際上掌心里鞠了一捧水,趁其不備澆在她身上。 楚然恨得牙癢癢,自告奮勇:“老板,放著我來?!?/br> 江泠抹了一把臉上的水漬,笑得溫柔和藹,“好?!?/br> 戰局逆轉,路林深仿佛一下成為眾矢之的,只有于清怡愿意和她并肩作戰。 攝影師趁機拍了不少的打卡照抵債,照片上都是無一例外地鬧作一團,后期配上字幕——“旅行的意義就是和朋友一起分享” 離開瀑布到達平地,眾人皆滿載而歸,只有路林深的雨衣被扯爛,渾身狼狽。 “剛才還是發揮欠佳?!甭妨稚钭隽松羁炭偨Y,她差一點就能碰到楚然的雨衣。 “下次努力?!鄙蚯宕ò参康?。 路林深冷哼一聲,“沒有下次了,叛徒!” 沈清川自知理虧,沉默著并不言語。 方才難得孩子氣地放縱,眾人回到大道上又找回了成年人的矜持與穩重。 最令她們驚訝的是,離酒店不足一公里的綠地竟被圈成了一個農場,每種動物都有自己標志性的豪華屋舍,吹著咸咸的海風,吃著純天然的蔬菜,相當愜意。 “這動物活得比我還好?!蔽槿手懈袊@道。 林媛輕笑,眼角泛起魚尾紋,“那要不你和它們換一換?!?/br> “那不行?!蔽槿手凶彀途锏媚軖旌J了,還是當人好一點。 這種奇思妙想才真是讓沈清川嘆為觀止,度假村里修農場,這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干得出來的。 “導演,你再說一次...”路林深一臉不可置信,“你讓我去掏雞蛋?” “你剛剛打水仗輸了嘛?!崩钗霓q解道。 于清怡躍躍欲試,“那不是還有我?” 李鐘磊有潔癖,他看著雞住的木舍,最下面鋪了一層茅草,落了些黑灰色的糞便,唇色蒼白,喉頭滾了滾。 “要不,還是我去吧?!彼ба?,拉住于清怡的衣袖。 于清怡捧起他蔥白的手,問道:“你知道你這手值多少錢嗎?” “一千萬?”路林深對藝術家的行情略有了解。 “不?!庇谇邂]了閉眼,沉重道:“一個億,比我都貴,你還是安生呆在路邊,算我求你了?!?/br> 李鐘磊撓了撓頭,乖乖妥協道:“那你要注意安全哦?!?/br> “嗯?!庇谇邂鶞I眼汪汪。 路林深猛地拽住她,拖著往前走,不耐道:“夠了夠了,里面只是幾只雞...” 伍仁中夫婦年紀稍長,便安排他們去喂鴕鳥,白凈的李鐘磊成了隊內的吉祥物。 馬術,沈清川和江泠自幼學習,游刃有余,楚然亦是耳濡目染,不說熟練掌握,體驗那是絕對沒問題。 三人戴好護具,沈清川率先挑了一匹棗紅色的馬,肌rou勻稱,皮毛順滑,眼神炯亮,鼻腔中喘著一道道粗氣。 她一腳踩著腳蹬,縱身一躍,穩穩當當地落在馬背上。 沈清川拍了拍馬背,輕輕夾了下腿肚,棗紅馬馬蹄聲清亮,如一道離弦之箭奔了出去。 江泠和楚然不甘示弱,緊隨其后,風撩起長發,景物飛速從眼前略過,變成一道道殘影。 順著海邊特定的馬道,三人并排疾馳,與大海太陽相映成輝,最后定格成一張張打卡照。 雞舍內突然傳出一聲響亮的嚎叫,李鐘磊也顧不得什么潔癖,一腳踹開了木門。 用雞飛蛋打,羽毛亂飛來形容恰到好處。 “哇啊啊??!雞屎!”路林深尖叫,頭頂上頂著一坨圓潤的便便。 于清怡也沒優雅到哪里去,一只母雞蹲在她凌亂的發絲上,神情倨傲。 最后還是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懷中的雞蛋才幸免于難。 “不許拍!”于清怡輕斥道。 李文努力憋著笑:“噗...哈哈哈...好好好不拍...”說完他又悄咪咪地拍了一張。 “呸呸呸!”路林深吐出嘴里的雞毛,一張臉奇臭無比。 沈清川騎馬繞了一圈,額間沁出點點汗意,她勒住了韁繩,“我們回來了?!?/br> 在看見路林深那一刻,也是大為震驚。 路林深胸中瘀滯,委屈極了,她一把擒住李文的領口,質問道:“為什么她們是騎馬,我是掏蛋?” “路老師想騎也可以啊?!崩钗膾昝摬婚_,顧左右而言他。 她的眸中泛著星星點點的光,沈清川眉眼間都是掩飾不住的笑意,朝她伸出一只手掌,“小路,我帶你跑一圈?!?/br> 路林深臉色稍霽,摳了摳指甲,扭捏道:“我腦袋上有...你不嫌棄我哦?!?/br> 沈清川順著看過去,瞬間眉頭緊擰,十分利落地下了馬,道:“嫌棄,那你自己騎?!?/br> “你——”路林深氣急,剛剛摸到繩子,幾滴雨水就砸在臉上。 這場雨比天氣預報晚來半天,也是節目組早上沒催著開工的原因,原以為不會再降雨了,沒想到雖遲但到。 “下雨了下雨了!收工收工!”李文緊急指揮著收設備器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