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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天氣有點陰,像是又有場雨要下,這個點寫字樓附近沒什么人,偶爾路過一個,也是行色匆匆。 許淮安去停車場取了車過去。 新區離家里原來住的那片地方有點遠,開車都得一個小時。 約她的人不是別人,是謝遠宏。 男人依舊是記憶里的那個模樣,只是幾年未年,他似乎也滄桑了很多。許淮安多少知道謝知遙和他們疏遠的事情,她不是當事人,卻也覺得五味雜陳。 幾年前的最后那一面,謝遠宏的態度冷漠而強硬,而這次……他是來道歉的。 大概時間真的能改變很多東西。 “她有和你說過……前年老爺子去世這件事情嗎?”謝遠宏看著眼前成熟起來的女人,有那么一瞬間憶起好多年前那個寡言的孩子,“她那個時候,拒絕回來看看,我就明白她的態度了?!?/br> 許淮安聞言嘆了口氣。 “叔叔,道歉我收下了,但是有些話,您不該對我說?!痹S淮安向后靠坐在椅背上,輕而緩地開口,“作為我個人,我能接受您的歉意,至于當年的事情,您和我父母該協商的也協商過了,我沒有別的想法。但是……”她的聲音低下來,目光飽含深意地凝視著眼前的人。 “如果您或者別的什么人,真的想要給誰道歉的話,那不如直接去向受到傷害的人表達歉意,來得直接?!?/br> 這話說的是謝知遙,也是顧新詞。她相信謝遠宏聽得懂。 果不其然,謝遠宏看著她沉默了好一會兒,緩緩嘆了口氣。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有些事情,有些話……確實該說了?!?/br> 聽到這句話,許淮安垂眸輕輕點了下頭。既然話已經說完,她起身打算告辭。 可臨出門前,她忽然聽見身后一聲輕喚。 “小安?!?/br> 許淮安側身回頭,看見謝遠宏露出了個溫和的笑。 不是那種拿捏著分寸的禮貌式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那種。 他抿了下唇,說:“下個月,遙遙該畢業了。我們……” “一起去接她回來吧?!?/br> 最后是顧新詞來接的人。 她無意和這些人多說些什么,只是沉默著把她們帶到了校區和展區。 “她畫的是那件事?!鳖櫺略~丟下這句話就轉身出了門。 在場的人都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謝知遙站在里面看著她們,她用旁觀者的視角,以不同的筆觸記錄下了這個故事。 是過去的遺憾,也是最初的新生。 它屬于過往,也屬于未來。 這是她給出的一份答卷。 許淮安看了一會兒就出去在門口等她,外邊的太陽有點大,她被日光刺得下意識瞇著眼睛,聽見腳步聲才回過頭。 謝知遙歪了下腦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許淮安抿了下唇,朝她伸手。 “走了嗎?” “嗯……去哪兒呀?”謝知遙勾住她的小指,輕輕晃啊晃的。 許淮安任由她晃蕩手臂,笑著抬起手點了下她的額頭。 “我們回家?!?/br> 的確是回家了,屬于她們自己的家。 時隔數年再次踏上故土,說沒有感慨是不可能的,時間改變了很多東西,卻也有什么始終如一。 除了自己日常的工作畫畫,偶爾寧大會讓她去帶一下學生,本來謝知遙把家里二樓做了個小畫室,后面實在嫌麻煩,索性在外面單獨開了間畫室教學生。 某一天學生把家里養的小貓帶去了畫室,下課之后謝知遙戀戀不舍地揉了一把小貓的腦袋,回去跟許淮安提了一句。 于是許淮安某一天下班去畫室接她的時候忽然神秘兮兮地笑說你等下看看后座。謝知遙把東西收好鎖了門,跟著她下樓走到車邊先拉開了后車門。 上邊放著個灰色的貓包,應該是聽見有人的聲音,藍眼睛的小白貓扒拉著網格,連聲地喵喵叫。 謝知遙驚喜地睜大了眼睛回頭,看見許淮安站在身后抿唇笑了。 三年后的春天,謝知遙回了一趟巴黎,文森之前和她約了一次展,這次算是允諾。設計是按照對方的考量來的,唯獨掛在二樓的那幅畫除外。 那大概是她此生最為珍重的一份作品。 文森采訪的時候看著她的眼神飽含深意,說:“我選擇你,不單單是因為你的技巧與構思,我看見了你在作品中想表達出來的感情?!?/br> “很多設計師、畫家懂得如何在作品中傾注自己的感情,但你似乎不太一樣,你在這幅作品里,是訴說者?!?/br> 謝知遙注視著他沒答話。 “能告訴我關于這個,你的靈感來源于哪里嗎?”文森沖著她輕輕一點頭,禮貌詢問說,“親人?朋友?還是……愛人?” 最后兩個字像是羽毛撩撥過心弦。 謝知遙有片刻的愣神,那么一瞬間,她想起了很多事。 “愛人?!被剡^神,她忽然發覺這兩字說出口竟如此動聽,于是她笑了。 “我們一起長大,一起上同一所大學,但我跟她在一起,我的父母非常反對。因為一些長輩的事情,甚至一開始拒絕讓我接觸藝術學科,身邊的人都覺得他們是對的,除了她。她說,我可以做任何我想做的事情?!蹦切┻^往被用最平和簡短的話語娓娓道來,謝知遙眼底漾出溫柔的光,“我們在一起的事情被別人告訴了他們,他們為了讓我們分手,甚至答應送我來藝術學院?!?/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