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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萱全程都看著她的眼睛,沒有發現異常,“你尚未婚配跟當我侍衛有何關系?” 張玉瑤說著話,順勢就挪到了陸萱旁邊,“說明我不是拖家帶口的,你養我一個就夠了,不麻煩?!?/br> “叫陸大人?!?/br> “是,陸~大~人?!?/br> 她的嗓音刻意拖沓,陸萱只當是她年紀小好玩,并未想多。 吃過晚飯,陸萱就回房準備沐浴,張玉瑤非常自覺地走進房間,就站在一旁,陸萱解了披風,疑惑道:“你還有事?” “這不是履行職責嗎,我是貼身侍衛,貼身的?!?/br> 陸萱不疑有他,當初她侍奉傅祈佑也是這般,一邊守著一邊談事情,于是她又解下了一件衣衫,待手指觸到里衣,她用余光看了一下張玉瑤,發覺她一副癡漢模樣,她伸手指了屏風,“你,屏風外等著?!?/br> “好吧?!?/br> 怎么還一副遺憾的語氣,陸萱一時間覺得自己撿了個禍害。 張玉瑤不是背對著屏風,而是側站著,雖是目視前方,但余光還是注意屏風后面,她忽然間低頭了,停止了臆想,換成握緊腰間的匕首,暗暗下了決心。 雖不知她的官職,但一定是了不起的人物,一定要好好習武才能配得上站在她身邊。 陸萱出浴,穿上了衣服,暫時披了披風,她站在張玉瑤面前,沐浴后的香氣一下子透了出來,“走神還怎么及時應對刺客?!?/br> 張玉瑤臉上一熱,“大人,我沒事?!?/br> 看她臉色又紅了,陸萱就道:“這兩日不用護衛,別傳了病氣給我?!?/br> “哦——” 房間里燒了炭火,陸萱也就身著里衣,外罩披風,她從箱子里拿出了一摞謄抄的奏折,都是江南學政上報的情況。 房間的燭火一直亮到深夜,張玉瑤也在外面守到了深夜,她捏了下自己的胳膊,又摸了下自己的臉,“奇怪,手上那么有rou,怎么臉皮這么薄,真是枉為土匪?!?/br> 一行人花了有一個月才到江南,江南大戶江家也設宴為她洗塵,席上陸萱毫不推脫,順理成章地住進了江家,讓人好生供著。 張玉瑤得了陸萱首肯,騎著一頭小毛驢四處逛,四處打聽城里的好吃零嘴,她騎著毛驢抵達江家,過來牽驢的人一陣低笑,張玉瑤毫不在意,背著手昂首挺胸地走了進去。 我就不信了,這樣還鍛煉不出來厚臉皮。 她一路快走回房,“大人,我進來了?” “進來?!?/br> 張玉瑤喜滋滋地她帶回來的食物擺在桌子上,“茶酥,桂花餅,鹵rou,炒栗子,大人想先吃哪個?” 瞧她一副饞嘴模樣,像極了要糖吃的小孩,陸萱和煦地笑著,“栗子吧?!?/br> 張玉瑤拆開了包裝,把栗子攤開,手下催動內力把它震開,“我新學的,大人覺得怎么樣?” “你沒事琢磨這個做什么?” “保護大人啊,別看這個過程簡單,它需要自如掌握內力的走向,位置要準,力道要適中,不能把里面的仁給震碎?!?/br> 陸萱嘗了一顆,“總算干了正事?!?/br> 張玉瑤一聽,霎時站了起來,拔出了腰間匕首,“我一直都有在好好習武,不信大人看?!?/br> 她正要比劃給她看,陸萱就笑著站起來,給她塞了個栗子,“快吃吧?!?/br> 張玉瑤感覺自己的耳朵都充血了,幸好臉皮還沒熱,看來練習是有用的,“謝謝大人?!?/br> “我叫陸萱?!?/br> “萱、萱兒?!?/br> 完了,張玉瑤覺得自己的臉皮還不夠厚,聲音都在發抖。 “我長你十歲,你不該這么喚我?!?/br> “陸jiejie?!?/br> 窗外傳來了動靜,張玉瑤一下正經起來,拔出匕首去查看,還沒等她動手,那人就把她點了xue。 那是個極美的女子,她不像他人那般將發絲高高束起,兩側都有一小股編成了小辮子,隨下面披散著的發絲一起,由銀鏈和發帶固定,她就直接坐在了窗臺上,懷里抱著劍。 陸萱調用了藏在袖中的機括,緩緩走近。 “萱兒,又見面了?!?/br> 陸萱當即小跑過去,開心得嘴角眉梢都帶著笑,張玉瑤默默站在一旁,心里難過得緊。 傅祈佑伸手解了她的xue,“你可以走了?!?/br> “玉瑤,沒事,你出去?!?/br> 看到她出去,陸萱才喊道:“太上皇?!?/br> 傅祈佑從腰間拿出了一張紙條,“十二月十日,太上皇于秦淮畫舫斬殺郡王庶子劉駿?!?/br> 陸萱抿唇正要下跪,傅祈佑就用劍鞘打了下她的膝蓋,“我又沒讓你跪?!?/br> “請太上皇恕罪?!?/br> “安排人做什么,想知道的我親自告訴你?!?/br> “臣只是擔心太上皇?!?/br> 傅祈佑朝她伸出了手,手腕背面翻給她看,“死的還是活的?” 陸萱把手指搭了上去,按了許久才按到微弱的跳動,她抬起頭,憂心忡忡,“太上皇……” “這么早就哭靈?!?/br> “不,我沒哭,太上皇快進來,別著涼?!?/br> 傅祈佑收回手,不在意地笑笑,取下了自己腰間的葫蘆酒壺,烈酒入喉,身子暖了起來,她拿著酒壺,朝陸萱笑道:“你看我這身行頭,瀟不瀟灑?” 陸萱也笑,“太上皇什么時候學會梳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