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暗衛掉馬后 第43節
他咬了咬唇,反應過來垂著眼笑。 小沈教練本來還想再說一句:很好,就這樣,繼續保持。 但他還沒恢復好,真把蕭望舒惹急了,可能就不止是蹭蹭了。 因為身體的原因,之后幾天,沈今風吃的都是清粥小菜。蕭望舒擔心他吃得太寡淡,熬粥的食材讓御廚用了最好的,什么魚翅、蟹柳不要錢一樣地往里加。 喝了幾天粥,沈今風甚至覺得自己圓潤了一些。 這一日他正吃著粥,就聽營帳外有人來報。傳進來一問,才知是安插在羌國境內的探子。 前幾日蕭望舒吩咐下去,讓他們調查阿勒耶的動向,今日就送回了情報:“啟稟圣上,我們一直在按您的吩咐探查阿勒耶的消息,昨日剛剛得知,他和一些皇室成員將在羌國邊境的城鎮舉辦一場宴會?!?/br> 蕭望舒問:“何時?!?/br> 探子回道:“就在明日?!?/br> 聞言,蕭望舒回頭,和沈今風對視了一眼。 羌國不乏驍勇善戰的皇子,因此兩國開戰期間,他們的皇室成員也會來到駐扎在邊境的大本營。至于這場宴會,很可能是因為先前吃了一場敗仗,所以聚集在一起商量對策。 蕭望舒問:“十一,你怎么看?!?/br> 沈今風放下勺子,垂眼想了想道:“羌國皇室的成員聚在一起,是一個好機會,如果我們能混進會場,說不好能把他們一網打盡。但是——”后面的話他沒說,兩人都心知肚明。 這樣做收益高風險同樣高,實在太冒險。 蕭望舒沉吟片刻,問:“十一,你先前殺曹春生用的東西,還有嗎?!?/br> 沈今風頷首:“有的?!痹镜囊幌渥屒耦T鞗]了,但他進了工部以后,獲取材料和制造的環境都更加便利,就再造了一些備用,而且經過改良,威力比之前的版本更強。這次趕赴前線支援,自然也帶上了。 蕭望舒和他商議了一番,最終決定混進這次羌國皇室的聚會,刺殺阿勒耶的同時盡可能干掉皇室成員,事成之后,再借爆炸產生的濃煙掩護撤退。 其實蕭望舒作為君主,本不應該以身涉險,但目前兵營里找不到武功高強的刺客,而沈今風的榴彈槍和炸彈只有他精通如何使用,這個計劃想要成功,他們是不可替換的人選。換了任何其他人去,基本都等于送死。 能夠重創羌國皇室的機會難得,若能借此讓大熙盡快恢復安定,他們是愿意冒這個風險的。 敲定了計劃,兩人就開始著手準備。 潛入羌國需要兩身當地的服裝,恰好沈今風前幾日買了一身,羌國回來的探子也有一身。他們換上以后,再用探子的喬裝道具給蕭望舒易容了一番。 圣上的相貌清冷俊美,即使貼了一張假皮,骨子里的貴氣仍掩不住??梢韵胂蟮搅饲紘拇蠼稚?,一眼就能看得出格格不入。 沈今風端詳了半晌,最后給蕭望舒貼上了一對粗獷的眉毛和胡子。貼好以后,蕭望舒對著鏡子,已經認不出是自己。 從大熙營地潛入羌國的邊境,若要在明天抵達,今天夜里就得出發。蕭望舒讓陸勻帶了一隊人馬跟隨,屆時在外圍接應,過了時辰還未等到人,再想辦法進城救援。除此以外,還對他交待了一些軍中的事,以防萬一。 陸勻聽說圣上要以身犯險,本來是極力阻攔,自請代勞,但他的武藝和蕭望舒差距不是一星半點,讓他和沈今風一起行動,蕭望舒也不放心。陸勻不敢違抗君命,只能留在外圍帶兵接應。 蕭望舒作為國君以前很少出京,易容更是頭一回,離開了營地一會兒,忽然問沈今風:“如何,認得出是朕嗎?!?/br> 沈今風轉過頭,看了看道:“圣上,你走兩步?!?/br> 蕭望舒依言走了兩步。 圣上穿著一身羌國的服裝,貼了個粗獷的眉毛和胡子,走起來仍是一派風度翩翩,矜貴無雙。 就很違和。 沈今風看了直搖頭:“不行,你得這樣?!闭f著大搖大擺地走了兩步,給圣上演示。 蕭望舒眼睛看會了,很快就學他甩著袖子走了出去。沈今風終于說出了那句醞釀已久的臺詞:“很好,就這樣,繼續保持?!闭f完,熱烈地給圣上鼓了鼓掌。 蕭望舒輕笑了一聲,問:“朕這樣走,是不是很不好看?!?/br> “怎么會,明明非常地瀟灑?!鄙蚪耧L豎起了大拇指“優雅,實在是太優雅了?!?/br> 作者有話說: 來啦!因為三天兩檢今天又做核酸去了更得比較晚。 順便打個預防針qwq看過我舊文的小天使應該知道我是個短文選手,這本按照大綱估計50多章的樣子。大婚倒計時,大家可以收拾收拾準備坐小孩那桌了(?)到時候給大家發喜糖嘿嘿;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3章 不像我,我只會心疼圣上。 抵達羌國邊境時, 天剛破曉。羌國地貌多為荒漠和草原,民風粗獷豪放,城鎮的外圍也不似大熙層層筑起高墻。 蕭望舒武藝高強, 沈今風是暗衛, 兩人很輕松地躲過了城防的巡查,混進城中。 根據探子給的情報,舉辦宴會的地點在城里一處露天的圓形角斗場。不同于大熙宮宴歌舞升平, 羌國皇室設宴是大口喝酒大口吃rou, 除了載歌載舞, 還喜歡看武士角斗。 此時朝陽初升,角斗場門前已有侍者進進出出,布置宴會的場地。 沈今風觀察了一會兒地形, 壓低聲音道:“圣上,露天的場地混進去不難,但宴會的席位布置在角斗場外圈, 太分散了,爆破的效果可能不好?!比羰悄欠N圓桌宴會, 他可以一炸炸一窩,這種環形分布一次只能瞄準一兩個相鄰的目標。 蕭望舒道:“無妨,屆時你盡力而為, 殺了阿勒耶,我們就離開這里?!笔捦媛犓崞疬^阿勒耶的威脅,他的話蕭望舒向來深信不疑,所以這次也將阿勒耶當作了主要目標。 沈今風問:“圣上, 你記得清阿勒耶長什么樣嗎?!?/br> “記得。他逃走以前, 朕見過他兩次?!?/br> 沈今風笑了一下:“實不相瞞, 剛剛一路過來, 我看見羌國人走來走去地,都有些臉盲?!鼻紘烁弑巧钅康奶卣鞣浅C黠@,膚色偏黑,看慣了大熙的長相,乍一來到這里真有些難以分辨。 聽他這樣說,蕭望舒輕聲道:“但阿勒耶很容易辨認?!?/br> 沈今風眨了眨眼:“為何?!?/br> “他的長相,放到羌國人中是難得的俊朗?!?/br> 圣上這么一說,沈今風就懂了。 他差點忘了阿勒耶作為原書主角,必然擁有出眾的相貌。 沈今風道:“那一會兒他來了,圣上記得指給我看看?!彼悬c好奇龍傲天放在人群里,是不是真的自帶閃光。 聞言,蕭望舒側眸望了他一眼,又轉回去:“好?!?/br> 他們的運氣還不錯,在隱蔽的地方貓了一會兒,就見到一個衣裝華貴的羌國男子來到角斗場的門前。 男子人高馬大,眼窩深邃鼻梁高挺,正如蕭望舒所說是難得的俊朗。但所謂相由心生,他的眼神陰鷙,透著說不出的森冷,使得原本賞心悅目的容貌都讓人看著不舒服。 男子停在角斗場的門前,和管事說著什么,同時左擁右抱著兩個身姿婀娜的美女。 沈今風心說不愧是起點男主,縱使復仇逆襲之路受阻,后宮依然開得風生水起。 他戳了戳蕭望舒,問:“圣上,如果我沒有猜錯,那個就是阿勒耶吧?” 蕭望舒沒有回應。 他確定圣上聽見了自己的話,再戳了戳:“圣上,你怎么不說話?!?/br> 蕭望舒安靜地垂著眼。 見狀,沈今風隱約明白了什么,湊到蕭望舒的耳后吹了口氣。 熱氣撲上來,蕭望舒的耳朵很快紅了,沈今風笑了一聲:“圣上,你不是吃醋了吧?!?/br> 他清了清嗓子,煞有其事地模仿道:“皇后已經有朕了,還想著看別的帥哥,朕覺得有點郁悶,有點不開心?!?/br> 蕭望舒抬眼看他。 沈今風再接再厲:“圣上芝蘭玉樹天人之姿,什么阿勒耶,比不上我們圣上一根頭發?!?/br> 蕭望舒被他夸得有些臉紅,彎唇笑了一下:“好了。朕沒有吃醋?!?/br> “那圣上剛才怎么不說話?!?/br> 沈今風問:“是在思考對策?” 蕭望舒頷首道:“剛才進去的幾個,包括阿勒耶,身上都帶有信物?!?/br> “圣上的意思是,我們也得想辦法弄到那種信物?” “是,朕已有目標?!?/br> 聞言,沈今風向圣上示意的地方看去,發現了角斗場門口,走出來一個皇室裝扮的男人。 這個皇子來得很早,因為露天角斗場里沒有便所,就出來旁邊的茅廁解手。然而褲腰帶解到一半,就被悄無聲息地劈了一記手刀,當場厥了過去。 兩人將他拖到一處隱蔽的地方,搜出羌國皇室的信物以后,再補了一刀。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是羌國先發動的這一場戰爭,所以他們絕不會對皇室的人手下留情。 宴會的場地本就是角斗場,也有武斗表演,所以冷兵器是允許攜帶的,門衛只負責搜查可疑物品。 沈今風因為扛了一把體積不小,而且很可疑的榴彈槍,就沒有跟隨圣上一起進去。他躲在隱蔽處一直看著蕭望舒走向角斗場的門口,而后拿著信物順利通過檢查,進入了宴會的場地。 蕭望舒只是在外看了一會兒,就把羌國皇室的儀態學得有模有樣,并且舉止非常從容,完全沒有引起門衛的懷疑。 沈今風松了口氣,扛著榴彈槍開始另尋視野更佳的位置。兩人分工明確,蕭望舒進場刺殺阿勒耶,而他負責盡可能地遠程殺傷皇室成員,最后用爆炸掩護蕭望舒撤退。 在角斗場的外圍轉了一圈,沈今風找到一個高位,趁四下無人爬上去看了一眼,決定就是這里了。 他需要靜觀其變,等待合適的時機出手。 場地內,蕭望舒撿了一個空置的席位落座,很快有羌國侍者端上來大盤的烤羊腿和大碗烈酒,請他享用。 蕭望舒拿起一旁切羊rou的小刀,把烤羊腿上的胡椒一點一點刮掉,然后嘗了一口。 嘗完默默地把羊腿放回去,之后再也沒有動過。 隨時間推移,角斗場陸陸續續地坐滿了人。羌國皇室有很多支血脈,因此即便同是皇室中人,也并不全都相熟。期間有一兩個皇子看蕭望舒面生,過來同他交談,蕭望舒學著周圍人談話的方式應對了過去。 不一會兒宴會開場,各自落座,一批舞娘登上角斗場中央的看臺,婀娜獻舞。 羌國舞姬的舞姿,相比大熙更加奔放熱辣,蕭望舒淡淡地瞥了一眼,收回視線,不動聲色地用余光觀察阿勒耶。 蕭望舒挑的席位在阿勒耶的側面,可以看見他摟了一個美人在懷,旁邊還有一個跪著侍奉,同時眼神直勾勾地盯著看臺上妖嬈的舞姬,從這個看到那個,再從那個看到另外一個。 如果沈今風在這就要銳評一句: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種馬之心永不熄。 蕭望舒觀察了一會兒,看見阿勒耶把手掌放在身邊姬妾的腰間,大肆揉捏。他默默地垂下視線,手指撫上腰間佩劍。 為防被認出來,他帶的是天子劍外的另一把佩劍。 舞姬退場后,場內上演了幾輪角斗,而后表演告一段落,阿勒耶從席位上站了起來。 今日這場宴會是阿勒耶號召的,他拿起酒碗敬了一圈,而后一飲而盡,高聲道:“之前我們吃了一場敗仗,這段時間軍中士氣萎靡,還有傳言說,大熙軍中有了一種什么……特別厲害的兵器,能掀翻我們一片鐵騎,純屬是在胡扯。我在大熙蟄伏的這些年,早已經摸清了他們的底細,他們最厲害的兵器也不過是弓i弩而已,而且大熙軍心渙散,根本不是我們羌國鐵騎的敵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