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臣攻略手冊 第75節
重點說一下感情線進度條: 在小舅被女鵝氣死之前,會有大進展。大概就是所謂的負負得正?(bushi) 最后一記暴擊就要來了~ 社畜工作日傷不起,看看今晚上能不能加個更,我盡力哈 【頭頂荔枝西米露感謝投喂】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二十年書齡、啾啾啾啾啾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小魚兒、霏霏雨來、杭縉 10瓶;熱望 5瓶;將離、木有表情的小樹、fldiqi 2瓶;一木不能林、。、嗯嗯、maohao0888、黑糖白砂糖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56章 (二更) 半刻鐘之前。 熱鬧的龍首原宴會場地, 姜鸞坐在自己的食案后,喝著果子酒,不經意提起“有件棘手的事”。 謝瀾坐在身側, 遞過探究的視線。 姜鸞知道他未說出口的意思。但這件棘手的事實在有些麻煩,謝五郎如今還未入東宮。她裝作沒看見他‘替君分憂’的暗示, 繼續慢悠悠地喝酒。 文鏡今天清晨沒有護衛她前來龍首原。 姜鸞叮囑他留在京城,暗中做了另一件要緊的事。 趁著裴顯早上隨駕出城, 文鏡利用玄鐵騎舊部的身份, 和熟識的將領們打過招呼, 熟門熟路地進了兵馬元帥府。 一份捏造的緊急手諭,蓋上偽造的私章, 把牢獄里看守的盧四郎提了出來,人蒙在黑布袋里, 暢通無阻地帶出了京城。 盧四郎如今是朝廷重犯的身份, 她做事可以繞過裴顯, 但決不能繞過二兄那邊。如今人已經在龍首原宴會場外了,至今沒帶過來, 就是因為求二兄把人賜給她的理由,她始終沒想好。 但現在畫風一變,正經的秋日宴改成了花蝴蝶宴,不就是瞌睡時有人送枕頭——有現成的理由了嗎! 姜鸞把玩著手里的小玉杯, 吩咐謝瀾, “等下有場好戲,你再坐我這兒,怕連累了你?!厝ツ愕淖幇??!?/br> 謝瀾并不多問, 起身行禮, 緩步坐回了自己的食案座處。 他是唯一一個從宴席開始就被姜鸞召去坐在身側的世家子。如今奉命離席, 吸引了眾多的視線,和更多的私下里隱約的猜測。 姜鸞便在眾多意味不明的視線里起身去了御座邊。 端慶帝姜鶴望剛才在山風里剛剛入席就驚天動地地咳了一場,嚇壞了顧娘娘。 隨侍宮人立刻把備好的牛皮氈帳架起,在龍首原上隔絕出了一處避風的大帳篷,豎起明黃旗幟,作為御駕坐處。 幾位政事堂重臣先后入御帳探視。裴顯因為是外戚,又和姜鸞結下的那一層‘舅甥情分’,被單獨留下來喝酒說話,姜鶴望終于找到能暢快說閑話的人,額外和他多說了幾句。 才說了幾句姜鸞的閑話,正主兒便到了。 姜鸞進來御帳先敬酒。 給高坐御案主位的二兄敬了一杯酒,又沿著下方兩邊擺放的短案,依次給顧娘娘和二姊敬酒。 走到裴顯的食案前,這次敬酒居然沒跳過他,而是拿過一個足有兩斤的雙耳巨樽,當面盛滿了,像模像樣地雙手奉過來,乖巧說, “裴中書cao勞政務辛苦。本宮敬裴中書一杯?!?/br> 裴顯從案后站起身,視線掃過面前盛滿美酒的巨樽,神色不變地接過。 “謝殿下賜酒。這么大的酒樽,殿下從哪里尋摸來的?!?/br> “當然是開了內庫尋來的。一路從宮里帶來了龍首原?!?/br> 姜鸞答得理直氣壯,“裴中書勞苦功高,怎么能用尋常的酒樽敬酒?!?/br> 說著就端起自己的半兩小玉杯,當面倒滿了酒,豪氣放話, “裴中書一杯,本宮一杯,干了?!?/br> 一邊是兩斤樽,一邊是半兩杯,在場眾人不忍直視,懿和公主拿衣袖擋住了臉。 兩斤酒分量看起來驚人,裴顯倒也不怕。 “謝殿下賜酒?!彼?,“殿下如果愿意帶著鐵護腕練腕力的話,下次能抱起十斤的青銅巨樽給臣賜酒也說不定?!?/br> “免了?!苯[干脆地一口回絕,“別說十斤巨樽了,裴中書先把眼前的兩斤敬酒給喝了吧?!?/br> 新帝姜鶴望在帳里坐了許久,缺氧乏力,已經有些支撐不住,頭暈眼花,顧娘娘急忙命人把帳篷門簾子卷起得更高些,在夫君身側按摩著頭皮,減緩暈眩。 姜鸞站去另一邊,輕輕替二兄按揉著肩胛脖頸,舒緩身子的不適。 姜鶴望在暈眩里也沒忘了碎嘴。 他瞄著原處安坐喝酒的裴顯,小聲問身邊的幺妹, “你們兩個到底是怎么回事。問他也不說,問你也不說。畢竟是你曾經認下的小舅,莫要太為難他?!?/br> “我哪里為難他了,就怕他待會兒為難我?!苯[扯著二兄的衣袖,撒嬌地搖了搖, “今天滿山滿眼的俊俏郎君,個個打扮得華麗好看,一看就知道二兄的心意了。但阿鸞最想要的人,偏不在這里頭?!?/br> 她張開白皙的手掌,比劃出四根手指頭,笑吟吟豎起給二兄看。 “四……?” 姜鶴望不肯碰水,今天宴席從頭到尾都在喝葡萄酒,人喝到五六分醉了,有點暈暈乎乎的,想了半天也猜不出姜鸞什么意思, “哪家的四郎?還是十四郎?還是名字里帶了si音?” 兩位天家兄妹湊在一起閑話,牽扯到了皇太女的駙馬人選,尋常臣下這時候就該知趣地告退了。 裴顯偏不退。 他還在慢條斯理地喝姜鸞敬他的兩斤巨樽美酒。 喝幾口,撩起眼皮看一眼御案邊的姜鸞。 姜鸞知道他在盯自己,偏不去看他。 直到豎起了四根纖長手指,在二兄面前晃了晃,這才用眼角余光瞄了眼御帳里側坐著的裴顯。 兩邊離得不遠,他們這邊說話的聲音瞞不過對面,裴顯原本在喝酒吃席,聽著聽著,筷子已經停在了半空。 姜鸞沖他的方向抿嘴笑了下,故意放大了聲音, “二兄不知道?阿鸞向來喜歡長得好的呀?!?/br> 她豎著四根纖白的手指,老神在在地提醒,“盧家四郎,盧鳳宜?!?/br> “……哎?”姜鶴望吃驚地倒吸了一口氣,聽到‘盧’這個姓氏,反射性地去看裴顯。 裴顯面色如寒霜。 兩斤巨樽放回了食案上,砰的一聲清脆聲響。 趕在他發作之前,姜鸞已經放大了聲音,揚聲吩咐東宮親衛,“把人帶上來?!?/br> 東宮禁衛早就在場地外候命,扛著鼓鼓囊囊的黑布袋避過龍首原的熱鬧宴席,送進了御帳中。姜鸞吩咐合攏了帳篷門簾。 黑布口袋當著御前打開,露出里面狼狽的年輕面孔。 “哎喲~!”這回是懿和公主發出了低低的驚呼。 盧四郎被拘押了三四個月,久不見天日,白皙的皮膚更加顯得病態的蒼白。 蒙眼的黑布被撤去,他猝不及防地暴露在深秋的日光下,被光線刺激的眼睛根本睜不開,眼淚不受控制流了滿臉,十幾年錦衣玉食供養出的驕縱傲慢早已不見蹤影,只留下茫然無措的脆弱神情。 盧氏所有的嫡系子弟,自從六月里就拘押在兵馬元帥府里,裴顯始終不放給刑部和大理寺。 今天不知怎的被姜鸞弄到手里一個,高處坐著的新帝姜鶴望有些不安,偷偷去瞄裴顯的神色。 裴顯早已放下了筷子,面無表情地直身坐在長案后。 姜鸞裝作沒看見他。 當著御帳里圣人的面,她掏出緙絲帕子,細白的指尖托起盧四郎的下巴,一下一下地擦去滿臉的淚水,露出干干凈凈的面容。 盧四郎原本就是個相貌極出眾的少年郎。京城眾多的高門世家門第,單純以相貌論,盧四郎的相貌明艷張揚,不輸給謝五郎。 只是他的性情過于招搖,說話又刻薄,多少影響了聲譽,在京城眾多才情出眾的郎君們不能彰顯拔群,出仕了兩三年,始終只是個九品校書郎。 但姜鸞要的就是他這份不太好的名聲。 如果名聲太好,才名過高,在裴顯心里掛上了號,成了必須斬草除根的心腹大患,她反倒撈不出人了。 “二兄?!彼粮蓛袅吮R四郎的臉,轉過去主位方向,讓目瞪口呆的姜鶴望看清楚了,松開手,乖巧地跪坐回兄長的膝邊,繼續扯著衣袖撒嬌, “盧四郎長得好。公主府開府當日,阿鸞見了盧四郎一面,從此就記掛在心里了?!?/br> “龍首原秋日宴在場的眾多郎君……”她抬手往帳篷門簾子外一指, “阿鸞就算相中了人家,也得對方點頭,你情我愿的才好。倒只有這個盧四郎,已經獲罪下獄了,阿鸞想要他,只需二兄點個頭就好?!?/br> 姜鶴望人已經傻了。 太過震驚,連斷斷續續的咳嗽都停下了。 過了許久,才驚醒般地劇烈咳嗽起來,邊咳邊說,“荒唐,咳咳……你、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姜鶴望抬手指向緊閉的帳篷門簾。 “龍首原外頭宴席候著的那些,都是正經勛貴世家出身的郎君,家世人品,重重篩選,給你備選駙馬的!” “這個盧家的……”他指著御案前長跪著,面色蒼白的盧四郎,嫌棄道, “已經是獲罪抄家的罪奴之身,只等結案之后就要和他父兄一同推出去問斬,是個什么東西!根底不干凈的人,怎么能放在身邊!” 姜鸞對二兄的反應早有準備,一點都不驚訝。 她用眼角余光去瞄側邊裴顯的臉色,心里分明是怒極了,表面上卻顯出了一副云淡風輕的姿態,繃緊待發的姿勢也放松下來,繼續夾菜吃席,旁若無人地繼續喝起了酒。 這幅閑適姿態比當場發作更可怕,像是山雨欲來,不知何時就會狂風驟雨地發作。 御案高處,姜鶴望在唉聲嘆氣地勸。 “阿鸞喜歡長得好的郎君,這里也有不少長得好的,剛才坐你身邊的那個謝家五郎就不錯嘛。要不然,阿兄做主,駙馬替你點了謝五郎?” 姜鸞撇嘴,“阿鸞只說喜歡長得好的,誰急著選駙馬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