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聽你講小情話 第8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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供著,哄著。 還能離咋的。 江放的右眼皮跳個不停。 - 鐘吟生氣了好幾天。 當然,不是一句“老公”的原因,主要是江放當天晚上的“禮尚往來”把她欺負得太狠了些,一點兒也不懂得節制,讓她次日難受了一整天,總得禁他一段時間以長記性。 為表態度,兩人這幾個晚上都是分房睡的。 直到江放快要把自己熬枯萎了,才終于等來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腎移植手術后,蘇錦的身體恢復得很好,再過沒幾天就出院了。 鐘吟特地跟人調了班,和江放一起到s市去接她回來。 當天的天氣很好,晴空萬里,白云閑散。 鐘吟很久沒見到蘇錦笑得這么開心。 母女倆手挽手走在前面,江放和鐘和川提著東西跟在后面,畫面和諧。 蘇錦望了眼天空,對鐘吟說道:“茵茵,爸爸mama想過兩個月就搬到舒港去養老,你覺得怎么樣?” 現在鐘家內亂正盛,動蕩在即,三代人針鋒相對。 鐘文叢大勢已去,忙得焦頭爛額,根本沒心思管自己那個不成器的么子,鐘和川和蘇錦已經打定主意趁機從鐘家搬出去住。 上次在手術室門口,鐘文叢就曾說蘇錦想去舒港,現在兩人做好準備搬過去,鐘吟當然開心。 她點頭道:“我覺得挺好的,那里空氣好,氣候也好,四季如春?!?/br> 蘇錦笑了笑,像小時候那樣愛撫著女兒的頭發,說:“就是和a市離得有點兒遠,mama總覺得舍不得你?!?/br> “雖然你從小到大都是個獨立的孩子,凡事靠自己,離開爸爸mama也依然樣樣都能行,但是mama還從來沒有離你這么遠過,就連想來看你一趟,飛機都得兩個小時?!?/br> 鐘吟莫名被這話弄得有點兒傷感。 她想說“我有空就會常常過去看你”,可是醫生的工作性質特殊,她沒辦法將這樣的承諾說出口。 鐘吟把喉間那股哽咽的話壓下去,輕聲道:“現在不是都能視頻了嗎?!?/br> 蘇錦笑著點了點頭:“也是?!?/br> “那你們還回鐘家嗎?”鐘吟問,“是不是還有東西在那里?” 蘇錦搖頭道:“不回了,我和你爸爸已經讓王姨把重要的東西都偷偷打包好寄過來了,至于大件衣服之類的東西,不要就不要?!?/br> 鐘吟:“好?!?/br> 之前江放已經跟兩位長輩聯系過,告訴他們在搬去舒港之前,可以先住在新春居,這會兒,一行人下了高鐵以后,便直接往那處趕。 鐘吟只知道江放把這里買了下來,可直到進門才發現,他竟然還把這里全部重新裝修了一遍。 難怪他隔了這么久才告訴她。 新春居的房子是68平米的小戶型,兩室一廳一廚一衛。 居住面積擺在那里,即便五臟俱全,也還是一只小麻雀,原本這里的家具擺放擁擠,到處都顯得狹窄,鐘吟完全當成單身公寓住。 然而,江放請專業的團隊重新設計裝修過一番以后,家里變得煥然一新,該有的家具一樣不少,但都做了重新排列組合、以舊換新,視覺效果上顯得寬敞了許多。 新裝修的房屋很少用到油漆,主要以淺咖色的實木裝點,配上大量的綠植、白墻和暖色調的燈光,簡約溫馨而不失格調,很適合一家三口居住。 江放天天和蘇錦聊天,當面聊不了就手機上聊,幾乎無話不談。 這里的裝修樣板圖早就問過兩位家長的意見,此時驚訝的,只有鐘吟一人而已。 她愣在原地好久,才訥訥地對他說道:“江放,謝謝?!?/br> 江放側眸看她,隨口道:“跟老公客氣什么?!?/br> - 一家四口一起在家吃了頓午飯。 今天鐘吟難得有空,從新春居出來,她又和江放一起去江宅走一趟,拜訪過江樂鴻以后,才回到景岳天瀾的別墅。 從s市回來以后,鐘吟已經恢復正常的工作生活好久。 手術室幾乎沒有清閑的時候,醫生們每天都忙得團團轉,鐘吟腦袋里記不得別的事兒,直到看見朱靜雨朋友圈里發的大合照和培訓獎狀,她才反應過來,算算日子,醫院里派去e市的培訓大隊也已經回來好幾天了。 雖說退出培訓去陪蘇錦做手術是必然的選擇,但因此錯過后半程的培訓會,鐘吟仍舊覺得有些可惜。 她坐在床上發了會兒呆。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立刻坐直了身子。 在離開e市、去s市陪蘇錦做手術之前,鐘吟的培訓導師俞波帶著她參與了一臺左右半肝離斷手術。 這臺手術的臨床經驗少,導師建議她回去研究手術的過程回放視頻。 鐘吟本來打算當天晚上就開始看的,但計劃趕不上變化,計劃一直被擱置,直到忘記。 現在她想起來了,趕緊翻出聊天記錄里的視頻來學習。 …… 江放今天立了兩項功。 除了帶鐘吟去把爸媽接回a市以外,新春居那套重新翻修過的房子也給了她一個小驚喜。 依照兩人這么久的相處經驗來看,江放能百分之百肯定,自己今晚能跟老婆同床睡。 甚至還能占點兒小便宜。 有了這個想法,江放心情無比愉悅地洗了個澡。 在她臥室的浴室里洗的。 小女人不知道在干什么,專心致志地靠在床頭看手機,任他在她面前晃了幾趟,她也沒說一個“不”字。 江放覺得這波穩了。 他從另一側的床沿上去,掀開被子躺到鐘吟身邊。 正準備把人攬到懷里靠著,江放突然臉色一變。 他看到了鐘吟手機視頻里的內容—— 超清近景下,干枯的人體皮膚被掀開,內臟亂七八糟地冒出頭,幾只戴著無菌手套的手正拿鐵器撥弄著。 那內臟一片猩紅,夾雜著虬結可怖的黃色和rou粉色,油光閃亮、猩痕遍布。 帶著手套的手往內臟里撥弄了幾下,畫面中露出了黑色蠕動著的污點,和密密麻麻的血管腸道纏繞在一起。 …… 這簡直是密集恐懼癥患者的噩夢。 江放立即從胃里升騰起一股惡心的感覺。 他抑制不住地罵了句臟話,人也下意識地離了鐘吟半米遠,臉色瞬間青了。 視頻還在播放著。 鐘吟被他的大動靜嚇了一跳,立即轉過頭去看他。 她知道江放今晚肯定要來跟自己睡,但他現在這幅花容失色的樣子,又是怎么回事兒? 女人按下暫停鍵,關切地問:“怎么了?” 江放沒答,只一言難盡道:“你在看什么東西?” “手術回放呀?!辩娨饕粫r沒反應過來他為什么這么大反應,她天天對著這種場面,早就習慣了。 “……” 過了一會兒,鐘吟才恍然大悟地說:“你覺得惡心?” 江放面色鐵青地點了點頭。 “那怎么辦,”鐘吟嘟囔了一聲,“這臺手術八個多小時,我一天肯定看不完,得看好幾個晚上?!?/br> 她看著進度條算時間,一臉認真地估摸著問:“要不……你十天以后再來跟我一起睡?” 江放:“?” 十天,簡直是生命不可承受之分離。 更何況他才被她晾過好幾天,再疊上這十天的話,算起來得獨守空房半個多月。 不可能。 她想都不要想! 江放薄唇抿成一道利線,語氣很沉:“不行?!?/br> 鐘吟往旁邊瞥了一眼,男人依舊是面如菜色。 出于好心,她真情實感地勸了一句:“你真的不用逞強,正常人都看不了這個?!?/br> 江放毫不猶豫地接話道:“我不正常?!?/br> 鐘吟:“?!?/br> 鐘吟一言難盡地哽在原地,過了幾秒,又轉回去繼續研究手術視頻了。 “那隨便你?!?/br> “……” 空氣很沉默。 鐘吟不準備管他,任由他逞能。 更嚇人的畫面還在后頭呢,到時候被嚇住了,自己就知道跑了。 一旦進入狀態,鐘吟就十分專注,兩耳不聞窗外事,戴著耳機研究視頻,臉上的表情寧靜淡然,仿佛看的是一支旅游紀錄片。 而另一頭的江放則與她截然相反。 男人強撐著看了一分鐘,渾身就已經立滿雞皮疙瘩,面色越來越黑、越來越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