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夫君后 第136節
許是她注視的時間過長,被主人察覺,安可自如轉過頭,耳朵上的墜子晃了幾下。琥珀色的眸子里帶著笑意,遠遠的舉起酒杯朝著文慧示意。 偷看被抓包,文慧絲毫不覺得羞愧,反倒落落大方的也舉起酒杯,而后一飲而盡。 安可自如愣了愣,看手上男人一口氣喝一盞也要掂量一番的容器,再抬頭時笑了起來。 少年的笑容干凈的像是天上的云,露出一顆可愛的小虎牙。 文慧郡主搖頭,可惜了,聽說這位王子不過十七歲,太小了些。 宴席上,皇帝和皇后照例說了一番歡迎的話,安可自如笑的開懷,當即獻上來自西國的禮物。 除了那些來自遠方的特色物品外,最為矚目的是一柄削鐵如泥的匕首,上頭還嵌著幾顆碩大的寶石,便是不用,放在那里也賞心悅目。 皇帝見了這匕首看出來著實是好東西,高興的賞了安可自如皇家玉釀一壺,讓他嘗嘗精細制作的酒水是什么味道。 西國人向來豪放,自然是沒喝過這等好酒的。 只覺得入口柔和,回味甘甜,讓人忍不住想再喝一杯。 “好酒!” 少年郎聲音也如人一樣干凈,皇帝連連點頭,似是對其十分滿意。 趁著華藝郡主獻舞的空檔,皇后低聲和皇帝道: “陛下,這位王子和華藝年歲倒是相當?!?/br> 西國既然將自己適婚的兒子送過來,自然不止是投誠這么簡單,還是要聯姻的。 皇帝舍不得將自己的女兒嫁給他,覺得西國人到底還是粗鄙,不若選個郡主嫁了。而這郡主里頭,華藝又主動上前獻藝,正好入了皇帝的眼。 “嗯,”皇帝眼睛看著安可自如,話卻是對皇后說的:“不急,再看看?!?/br> 他們才是握著主動權的那一方,著急也合該是西國人急才是,畢竟冬日不遠了。 皇后一聽這話便明白了,既然安可自如這邊不需要她cao心,那她看別人就是。 視線掃過底下,一眼就看見脊背挺直若松的謝硯。 這人長的好,到哪里都如鶴立雞群。 “陛下,謝大人未曾婚配吧?” 作者有話說: 記得評論啊寶子們,抽獎活動有紅包,嘿嘿 第95章 ◎你又怎么知道他是被迫的◎ 皇宮里的這場宴會,名義上是賞菊宴,其實那些名貴的菊花只是走個過場,最重要的是天子和臣子同樂。 大顯國庫充盈,皇帝又是個節儉的性子,也就只有辦宴席的時候才會奢靡一些。 臣子和家眷們眾多,已經從殿內排到了殿外,而永安侯則是入不得殿內的一員。他雖貴為侯爺,可京城里貴人如同過江之鲗,多的數不清。 天邊還掛著夕陽,不過風已經有些涼意了。 永安侯攏了攏身上的衣袍,仰頭喝下一盞酒水暖身子。 放下酒盞后,永安侯不自覺的探頭看向內殿,那里坐著謝硯。 他已經好久沒和謝硯說過話了,這個兒子真是超出他的預料,不止相貌俊逸,能力也是出眾。這才來京城多久,就成為了皇帝的心腹。 著實是前路可期啊。 謝硯越是這樣優秀,永安侯想要認回他的心就越發的迫切。不過他也明白,謝硯的身份屬實上不得臺面,貿然行事,怕是連永安侯自己也會受到牽連。 罷了,先聽謝硯的吩咐,再等等吧。 見永安侯頻頻看向里面,旁邊的永安侯夫人不著痕跡的掃了一眼,看見幾個貌美的宮女。她心里惱怒,面上卻不顯,只道永安侯這么多年了,依舊管不住底下那點軟rou。 殿外發生的事情,殿內自然不得而知。 正中間的空地上鋪著柔軟的地毯,四周還有樂師彈奏。裊裊仙樂清耳悅心,最中間跳舞的華藝郡主裙擺飄動,隨著樂聲起舞,美麗的讓人移不開眼睛。 安可自如看著翩翩起舞的華藝郡主,覺得科勒達有些話是對的。大顯的女人身段更嬌弱,腰肢盈盈一握,仿若微微用力就會折斷似的。 少年郎琥珀色的眸子清澈的映出殿里明亮的燭火,文慧郡主忍不住看了他好幾眼。 “郡主,”身后的畫屏忍不住彎腰低聲提醒道:“您喝口茶水吧?!?/br> 文慧郡主回過神來,心想她就是對其有些好奇罷了,沒別的意思。 正逢她低頭淺啜茶水的功夫,余光瞥見皇后似在打量謝硯,這種眼神她可太熟悉了,她這位皇嫂又要開始給人家亂指鴛鴦了。 正好華藝郡主一舞結束,正欲行禮退下,皇帝笑呵呵的賞賜了一些金銀珠寶以示嘉獎?;屎蠹t唇張了張,剛要開口,文慧郡主忽地站了起來。 “稟陛下,文慧不才,想要獻曲一首?!?/br> 皇帝有些吃驚,就連皇后都忘了要和謝硯說話的事情,目光看向文慧郡主。 無他,實在是因為這位堂妹自打沒了夫婿后,就愈發的荒誕起來,未曾做過什么正經事。 她會彈曲子嗎?底下有人開始不屑了。 一個府里養著小郎君的女人,也配? 心里是這樣想,大家面上還是要過的去的,笑著撫掌以示期待。 皇帝也笑了:“難得文慧今日興致好,正巧西國小王子也在,讓他領略一番大顯郡主的文采?!?/br> 安可自如笑著點頭,目光牢牢的盯著坐在琴前的文慧郡主。 女子年歲不大,卻自帶風情。與殿中其他的貴女不同,她身上好似帶著一種別樣的氣質,讓人有想一探究竟的欲.望。 文慧將寬大的衣袖輕輕挽了挽,露出白膩如玉的皓腕,上頭帶著水色極好的玉鐲子,襯的她皮膚更加白嫩。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心想自己為了顏如月可真是虧大了,說什么也得讓她送自己一堆脂粉才行。 殿內寂靜,大多是想看文慧郡主的熱鬧,想要看看這位整日只知道玩樂的郡主能彈出什么樣的曲子。 華藝郡主攥緊了衣袖,緊緊咬著牙齒,看向文慧的眼神帶著惡意。 若不是文慧突然出聲,陛下說不定還要夸贊她幾句,再賞賜一些東西。 都怪文慧,阻了她的路。 不過華藝轉念一想,文慧疏于練琴,就算她練了也沒有宮廷樂師彈奏的好。 此行她就是在自取其辱。 文慧自然是感受到眾人的目光,她垂下眸子,發鬢上的步搖微微晃動。鎮定過后,指尖輕掃過琴弦,當即有樂聲傳來。 剛開始,琴聲微澀,似乎是彈奏之人不太熟悉指法。但片刻之后,女子動作行云流水,將一支塞外曲彈奏出金戈鐵馬的味道,讓人如同置身于荒涼的塞外,心生感嘆。 安可自如閉上眼睛,他甚至覺得自己回到了家鄉,甚至感受到家鄉野菊的香氣。 一曲終了,鴉雀無聲。 殿內不少年輕男人如癡如醉,幡然醒悟后面色赤紅,看向文慧郡主的眼神里帶了炙.熱。 “好好好,”皇帝連著說了三個好,撫掌大笑,稱贊道:“沒想到文慧的琴聲依舊??!” 殿內的其他人也跟著附和起來,夸贊文慧郡主才華過人。文慧微微一笑,行禮之后便回到了座位上,心想可算是將這事岔過去了。 果然,皇后忘了方才要給謝硯說親事的事情,開始和皇帝互相敬酒,喝了幾杯之后便先退了。 皇帝酒量不錯,高興的喝了不少,底下的臣子們自然是要作陪的,因此謝硯連著喝了幾杯,面上瞧不出什么,卻抿著唇一言不發。 安可自如從小就能喝,喝了許多也無事,一雙眼睛倒是越發的璀璨起來。 等宴席結束,文慧郡主有心替顏如月問問謝硯怎么樣,但又覺得不妥,便讓人留意他一番,別醉酒摔倒。 陸啟明面色發紅,滿身酒氣的走了過來,“謝大人,我們和殿下一起回去?!?/br> 這些日子,陸啟明和謝硯都是與安可自如同住,自然是要一起的。 謝硯只淡淡的嗯了一聲,抬腳朝著安可自如走去。 “謝大人,你還好嗎?” 安可自如好奇的看著他,覺得他好像沒喝醉,但方才明明喝了那么多酒,又怎么可能沒醉? 謝硯長眸掃了他一眼,嗯了一聲。 安可自如笑笑,“那我們便走吧?!?/br> 天色剛擦黑,眾人來的時候是騎馬而行,回去的時候則是乘了馬車。車里酒味濃郁,安可自如將車簾掀開,讓涼爽的空氣透了進來。 謝硯目光直直的朝著窗外看去,安可自如心生好奇,順著他的目光覷了一眼,就見外面都是商鋪,賣什么的都有,不過大多是布莊,水粉鋪子,酒樓。 在一家叫名花齋的鋪子前,站了一位女子,因著天色微暗有些看不清長相,但身段婀娜,想必是個美人。 謝大人在看她? 安可自如看了好幾眼,也沒瞧出來什么特別的。 顏如月站在路旁,和車里的謝硯對視了一瞬,在馬車即將過去的時候,她莞爾一笑。 謝硯眸色軟了下來,心口處有些熱意。奈何周身人太多,他無法當街下去見她。 待馬車駛過,謝硯閉上眼睛靠在車壁上,安可自如好奇的看了他幾眼,好似明白了什么。 當天晚上,陸啟明來給謝硯送醒酒湯,陸啟明聽見一聲“進”,便推門而入。 “謝大人,喝一些吧,免得明日頭痛?!?/br> 謝硯淡聲嗯了一聲。 陸啟明剛才已經喝了兩碗醒酒湯,腦子清醒了不少。他莫名的覺得喝酒后的謝硯好像有些不一樣,具體哪里不一樣,他又說不上來。 “謝大人,你沒事吧?”陸啟明關切的問道。 謝硯好看的眼簾垂下,嗯了一聲,勁松般的手指端起湯碗,將醒酒湯喝了。 陸啟明看了看他,囑咐了一句好生歇息,便退了出去順道將房門關好。 謝硯坐在圈椅上沒動,一雙漂亮的眸子盯著虛空,壓制著心里的燥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