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夫君后 第116節
算算日子,還有四個多月呢。 罷了罷了,由著他們去了,顏如月吃美食的時候甚至在想,她竟然沾了兒子的光? “顏jiejie,說起來,我還沒見過小外甥呢,等哪日我去府上,給他一份見面禮?!?/br> 謝蘭芝邊吃邊道,沒注意到顏如月愣了愣。 顏淮面相七分像謝硯,若是謝蘭芝見到肯定會立馬認出來。想了想,顏如月笑著道: “等百日宴的時候吧?!?/br> 謝蘭芝也沒聽出來是敷衍,還認真的問道:“百日宴是哪日?” 顏淮的生日,顏如月記得清清楚楚,七月初二。那百日宴便是十月初二。 “十月初二?!彼鸬?。 謝蘭芝眨了眨眼眸,脫口而出:“那豈不是和我哥的生辰差不多?!?/br> 十月初六。 顏如月記得他的生辰是十月初六。 可惜,那時候沒來得及陪著他吃上一碗長壽面,他就走了。 見顏如月愣神,謝蘭芝也沒多想,看了一眼天色,見時辰差不多了,便準備回去。 “我送你回去吧,天黑了?!鳖伻缭碌?。 謝蘭芝推辭:“沒關系的,京城里燈火通明,路上行人也多,我腳程快,很快就能到家?!?/br> 顏如月自然不肯的,堅持送她回去,最后姐妹二人一同上了顏家的馬車。 . 望月樓里貴客都走的差不多了,只有個別的雅間燈還亮著。 屋里亮如白晝,文慧郡主低著腦袋給長公主染指甲,白嫩的指甲登時變的殷紅,瞧著嫵媚了不少。 “母親,您看怎么樣?”文慧郡主邀功似的讓長公主看染完的一只手。 長公主抬起眼簾看了一眼,點頭笑道:“你呀,莫慌,一會就有消息了?!?/br> 文慧有些不好意思,低著頭接著去給長公主染另外一只手。 只是剛染好兩個手指,就聽得有敲門聲,文慧面上一喜,知道這是事情辦妥了。長公主懶洋洋的轟人。 “罷了,還不快去,切記我與你說的事情?!?/br> 文慧行禮應聲。 那敲門的侍衛進來,卻一臉的菜色,欲言又止。 “有話說,”長公主覷了他一眼。 侍衛快速的掃了一眼文慧郡主,然后低頭行禮,小聲的道:“回殿下,那位……跑了?!?/br> 長公主的人在謝硯的茶水里放了些東西,然后打算趁著他意識薄弱的時候直接拖走,到時候只需要文慧郡主進入房里,這事就算成了。 文慧撇撇嘴,有些不高興,但是一想這好像才是謝硯,他若是那么容易中招,說不定死了幾回了。文慧郡主開始欣賞謝硯,覺得這樣的男人著實難得。 他們的人之所以能添料,還是因為長公主親自出面,給他們的人打掩護。到頭來落的這樣的結果,難免讓長公主不滿。 果然,長公主蹙了蹙眉,道:“怎么跑的?” 那侍衛連忙跪倒在地,將事情的始末說的清清楚楚。 原來,當時皇帝走的時候,謝硯身上的藥已經發作,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謝硯此人十分能忍,硬是咬著牙往下走。 但是藥性烈,他腳步逐漸虛浮,瞧著意識也在模糊。但在他倒下前,他們是不敢上前的,只能在暗處偷偷的觀察著。 直到見這位人稱玉面閻羅的謝大人,猛的推開一處雅間的門,直接從二樓窗戶一躍而下,消失在街角。 他們當時都愣住了,誰也沒想到本該昏迷倒下的人,竟然還能跳窗?等他們反應過來趕過去的時候,哪里還能找見他的身影? 長公主也沒想到是這么個結果,剛要說話勸解女兒,就聽見文慧笑了一聲,道: “母親,看來我和他著實不太相配,那便算了,男人嘛,要懂事才有意思?!?/br> 這話里一半是安慰母親,一半是安慰自己,文慧拎著裙擺坐下來,繼續給長公主染指甲。 長公主揮了揮衣袖,讓侍衛退下去,她看著女兒如桃似李的面龐,心想,她像女兒這般大的時候,丈夫還在。 那時候夜里也有人說話有人陪,遇見什么煩心的事情丈夫會溫聲哄著她。后來丈夫去了,皇帝讓她再嫁,但是她沒有。 荒唐的過了半輩子,長公主突然覺得沒意思了,她不想讓女兒像她一樣老來后悔。 “你還年輕,想不想再找個夫君?”長公主突然出聲道。 文慧染指甲的動作一愣,腦子里立馬響起那些人的謾罵,說長公主克夫,她也克夫。一張張帶著厭惡表情的臉閃過,文慧眨了眨眼,輕聲回應道: “不了,這樣挺好的?!?/br> “不必在意別人說什么,若是碰見合適的告訴娘,娘給你做主?!?/br> 才二十歲而已,況且身份尊貴,便是嫁給侯爺也使得。長公主愛憐的摸了摸女兒的頭發,又囑咐道: “娘想讓你快快樂樂,順順遂遂的過這一生?!?/br> 母親的聲音溫柔,文慧眼里隱隱有了酸意。她笑了一聲,“知道的,母親?!?/br> . 望月樓的燈火延綿,將昏黃的光灑向街道兩旁。繁華的路上有不少出行的百姓,熱熱鬧鬧熙熙攘攘。 顏家的華蓋馬車緩慢的行駛,顏如月還撩開簾子和謝蘭芝一起朝著外面看過去。許是今日百姓們都高興,路邊商戶的燈籠都比往日的更加明亮,瞧著像是過除夕似的喜慶。 “京城真繁華啊,”顏如月感慨道。 謝蘭芝點頭:“確實,對了顏jiejie,聽說城外有處寺廟,很是靈驗,我們哪日去一趟吧?” 去往寺廟多是有事相求佛祖,這才過去祭拜和還愿的。顏如月笑著轉過頭問謝蘭芝道: “你莫不是有什么事想求佛祖?” 還真有事。 當然,不是謝蘭芝自己的事情,她是想求佛祖,讓她大哥和大嫂早點和好。 “那個,聽說平安符很是靈驗,我想給我哥求一個?!敝x蘭芝回道。 顏如月忽地想到謝硯脖子上的傷,想到唐熠曾經說過,謝硯樹敵無數,她不免為他擔心。這平安符被佛祖降過福瑞,定然是有用的。 “好,哪日鋪子空閑下來,我們就去?!?/br> 倆人說話的功夫,便到了謝家的巷子口,下車的時候,顏如月隱隱瞧見有個踉蹌的人影進了謝家的大門。 謝硯?他怎么了? 謝蘭芝正好也瞧見了,猜測道:“他不會出了什么事情吧?” 說著就拎著裙擺急急的往家跑,顏如月咬咬牙,讓車夫在這里等,她也小跑著跟了上去。 大門還沒關上,小廝秋山正在拎水。見兩位姑娘進門,秋山道:“小姐,您回來了,少爺在屋里,說是要沐浴?!?/br> 顏如月松了口氣。 謝蘭芝腳步慢了下來,看來沒事,不過她還是問了一句:“我哥怎么了?” 秋山回想謝硯紅的嚇人的臉,他道:“好像是喝醉酒了?!?/br> 謝蘭芝點頭:“你快去服侍他吧,我去做碗湯水?!?/br> 家里只有謝家兄妹和秋山一人,平日里吃食不是謝硯做就是秋山做,謝蘭芝幾乎不做什么活計。顏如月當然知道謝硯對謝蘭芝的珍重,怕她身子骨弱出了什么差池。 “蘭芝,我來吧?!鳖伻缭逻呁鶑N房走邊道。 謝蘭芝自然不讓,顏如月是嬌貴慣了,她怕她傷到自己。兩個姑娘就一路推來推去,最后都進了廚房。 顏如月噗嗤一聲笑了,道:“這樣,你燒火,我煮湯,如何?” 謝蘭芝剛要開口說不用,但是一想,這是一個好機會,便應下了,甚至在醒酒湯煮好之后,假裝手被火烤到,讓顏如月幫忙去送。 這點小事,顏如月自然替她做了,正好直接送進去之后,她從主院那條路直接離開。 門口不見秋山的蹤影,想來是去挑水了。顏如月敲了幾聲門,沒聽見應聲。 “謝硯,”顏如月溫聲道:“蘭芝讓我來給你送些醒酒湯?!?/br> 這回屋里有動靜了,似乎有重物落地的聲音,緊接著好像男人的悶哼聲。 顏如月蹙眉:“你還好嗎?” 這是喝醉了從床上掉下來了? 顏如月回頭喊了幾聲秋山,沒見他回應。想了想,她湊在門口問了句:“謝硯?我進去了?” 等了片刻,沒聽見應聲。顏如月試著推了推房門,開了。 她端著托盤走進去,屋里沒點蠟燭有些黑。不過她還是一眼就看見浴桶旁邊一道人影,正趴在地上。 “謝硯?”顏如月忙不迭的將托盤隨手放在桌子上,過去扶人。 大概他是剛沐浴完,身上只穿著單薄的寢衣,且衣襟敞開,露出肌理分明的身子。 他的身子顏如月見過多次了,自然是能抵抗的住。顏如月伸手去攬他的臂膀,驚訝的發現,他身上涼的嚇人。 像是剛洗了涼水澡一般。 “謝硯,醒醒,謝硯?!?/br> 叫了幾聲,這人好像醉的不輕,顏如月咬緊牙關將人拖起來,慢慢的扶著往床榻旁走去。 到底他身高體重,顏如月扶著他十分吃力,才走了幾步便累的直喘,只是剛走到屏風處,這里離床榻還有段距離。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打算一鼓作氣將人放到床上。 她邁出去一步,身旁的人卻怎么也不動了。 顏如月轉過頭,正對上他一雙幽深的長眸。 不知道是錯覺還是怎么回事,莫名的覺得謝硯身上的溫度高了不少,隱隱的烤的她也熱了。 “醒了?能走嗎?我扶你過去,然后喝完醒酒湯就好了?!彼f著又往前走,不過身側的男人像是石頭一般,佇立不動。 “我又做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