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已經晚了。

    小梨疑惑地眨了眨眼睛，開口：“小梨有爸爸呀?！?/br>
    蘇琳輕松地把秋思抱在懷里，制住了她的手舞足蹈：“那個不算爸爸，他只是生理意義上的爸爸?！?/br>
    小梨更疑惑了。

    眼眸里寫著大大的問號。

    蘇琳：“我說的爸爸，是和你還有mama住在一起的爸爸?！?/br>
    小梨“哦”了一聲，然后搖了搖頭，斬釘截鐵地開口：“不要！”

    蘇琳終于放開了秋思，沖她擠了擠眼睛，一臉驕傲：“你看，我說的吧！”

    秋思：……

    秋思嘆了口氣，小奶音滿是無奈：“小梨根本不知道爸爸是什么意思?！?/br>
    “??？”

    這個問題完全在蘇琳的盲區。

    她撓了撓頭，試探性地問小梨：“小梨，你知道爸爸是什么意思嗎？”

    小梨像看傻子一樣看著蘇琳，一臉驕傲地開口：“我當然知道啦！”

    “爸爸就是下了班以后躺在沙發上玩手機的人，還不讓小朋友和mama一起睡覺！”

    蘇琳驚訝地問道：“這是誰告訴你的？”

    小梨開口：“幼兒園的小朋友都是這么說的！”

    蘇琳無奈地搖了搖頭：“你說的不對?！?/br>
    小梨疑惑地看了眼蘇琳，又看了看mama。

    不對嗎？

    秋思張了張口，不知道該怎么解釋。

    蘇琳回憶著自己的童年，笑著說：“好的爸爸呢，會幫小梨一起照顧mama，還可以像蘇楓叔叔那樣，陪小梨玩飛高高的游戲?！?/br>
    蘇琳每說一句話。

    秋思的心就沉一分。

    雖然她也很想知道小梨的想法。

    但此刻，秋思很后悔沒有阻止蘇琳問出這個問題。

    空氣中有一瞬間的沉默。

    然后。

    秋思聽到小梨開口了。

    清冷的聲線里夾雜著一絲興奮。

    嗯？

    興奮？

    小梨驚喜地睜圓了眼睛：“那我可以有很多個爸爸嗎？”

    蘇琳：？？？

    秋思：?。?！

    蘇琳下意識開口：“不行?！?/br>
    她怎么都沒想到，小梨居然會這么說！

    小梨噘著嘴：“為什么不行？”

    蘇琳放棄了。

    推了推秋思：“你跟小梨解釋吧?！?/br>
    秋思小臉掛著無奈：“因為每一個小朋友，只能有一個爸爸?！?/br>
    小梨皺了皺眉頭，仔細地思考了一番。

    然后開口：“那我不要了！”

    雖然聽蘇琳阿姨說，有爸爸好像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但只有一個爸爸的話，豈不是和其他小朋友一樣了？

    秋思：？

    這么隨意的嗎？

    但小梨這通話，卻奇異地打消了她內心的不安。

    小梨根本不知道mama在想什么，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甜甜的說道：“我只有mama就夠啦！”

    秋思翹了翹嘴角。

    看著還傻傻呆在一旁的蘇琳，開口趕人：“你還不回去睡覺嗎？”

    蘇琳：?。?！

    “有你這么過河拆橋的嗎？”

    秋思露出小米牙，伸出小手把她往門外推：“晚安，我要陪小梨睡覺了?！?/br>
    蘇琳走出門外。

    還能隱約聽到小梨疑惑地問道：“mama，什么是過河拆橋呀？”

    ……

    酒店的環境不算很好，但窗外一片靜謐。

    秋思和小梨躺在柔軟的大床上。

    聊著聊著就睡著了。

    半夜。

    秋思懵懵懂懂地醒來。

    就看到小梨裹著被子，大半個身子都要掉下床。

    她迷糊地起身，伸出手去抱小梨。

    小手放到小梨腰上的瞬間，感受著不同尋常的重量，她才反應過來。

    看著小梨睡得一臉香甜的模樣。

    秋思心頭涌上一股強烈的幸福。

    她小心翼翼地起身，準備下床把小梨推到床中央。

    就在這時，被動靜吵醒的小梨突然睜開眼睛，習慣性地伸出手臂求抱抱。

    身子輕輕一動，拽著秋思一起跌下了床。

    地上鋪著厚厚的地攤。

    小梨像是根本感覺不到疼痛一樣，腦袋一歪又睡著了。

    留下秋思一個人狼狽地趴在地板上。

    黑暗中。

    秋思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

    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一句話。

    有母愛，但是不多。

    *

    第二天一早。

    小梨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居然躺在地板上睡覺。

    周圍還堆了兩條厚厚的被子，就像是建造了一個完美的小城堡。

    小梨坐起身，一臉好奇地左看右看。

    然后就看到mama腳步虛浮地走出浴室，撲到空蕩蕩的床上。

    一抬頭，白皙的小臉蛋上一臉困意。

    小梨十分體貼地問道：“mama，你昨天晚上沒睡好嗎？”

    秋思身體一僵。

    幽怨地看了她一眼。

    小奶音里夾雜著疲憊：“沒有，起床吃飯吧……”

    “好！”

    小梨一臉興奮地從“被子城堡”中跳出來。

    ……

    酒店的一樓是自助早餐。

    剛下樓，兩人就聞到了空氣中飄著一股香味。

    此時餐廳里坐滿了一大半的人，有不少都是來參加圍讀會的演員們。

    電量耗盡的秋思完全沒有了社交的心情，帶著小梨找了個靠近角落的位置。

    窗外的陽光灑在白色的餐盤上，淡黃色的餐巾折成了天鵝的形狀，兩只天鵝交頸靠在桌邊的花瓶上。

    秋思伸出小手拿起餐盤，耐心地跟小梨解釋：“早餐要自己去前面取，你要在這里等我嗎？”

    小梨坐在椅子上，原本興致勃勃地看著窗外。

    聽到這句話后，瞬間扭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