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風將至 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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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知最終并沒有添加那個微信, 因為自從那天之后,七三更粘她了,她安慰自己:有真可愛狗崽可以擼, 又何必執著于曾經的照片? 所以她除了兼職,有時也會抽空去看看它,本來還擔心會遇到封弋,后來發現他真的很少在家, 她也就慢慢放松了警惕。 而去老宅越發頻繁的, 不止她,還有靜不下心的封麗樺。 封弋突然搬回家, 讓她草木皆兵。 于是趁著周末, 她特意拉許亦文回了老宅。 許亦文本來在加班,覺得抽不出時間,但想起上午照理來說是南知去封家陪老爺子下棋的日子, 這才答應。 走進玄關,許亦文第一眼看到的,是掛在衣架上的一件黑色男式外套, 很顯然, 是封弋的。 他本沒有放在心上, 但擦身而過時,卻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淡淡柑橘味,那是南知慣用的洗衣液的味道,他曾經在她身上聞到過無數次。 見許亦文停住腳步,封麗樺拽了拽他:“想什么呢?” 許亦文回神, 掃了眼客廳的方向, 放輕聲音問來幫他們開門的張姨:“張姨, 這是封弋的外套嗎?” “是呀?!?/br> “知知帶來的?” 聽到這話, 封麗樺的目光陡然凌厲,也直直落在了張姨身上。 張姨愣了一下,很快笑著否認:“不是呀,是我昨天幫阿弋洗的,忘記幫他拿回房了,我這就給他掛衣柜里去?!?/br> 說著,她取下外套,轉身往樓上走。 許亦文攥了攥手,聽到封麗樺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道:“別多想,我來這么些趟,一次都沒遇到過那敗家子,南知比我來的還少呢?!?/br> 許亦文點頭,跟著她走進客廳。 奇怪的是,南知并不在,只有老爺子一個人坐在榻上,一手翻書,一手執著棋子,在琢磨棋局。 “爸?!薄巴夤??!眰z人一前一后地喊了兩聲。 封震業抬頭,許久不見這外孫,神色溫和了不少。 “小文也來了???” 封麗樺把手里新買的限量名牌包小心翼翼放在茶幾上,解釋道:“本來要加班的,這不阿弋回國這么久,小文還沒見過嘛,所以特意拉他來見見表哥?!?/br> “那真不巧,一早就出門了?!?/br> “周末還出門???既然搬回來了怎么也不陪陪您?!?/br> “我要他陪?看著就煩?!狈庹饦I冷哼一聲,轉頭問許亦文,“小文最近怎么樣?實習還習慣嗎?” “習慣?!痹S亦文笑笑,沒有多言。 倒是封麗樺在一旁看不過去似的抱怨:“爸,你給小文安排的這職位也太辛苦了,整天加班,今天要不是我非把他拉過來,他還得去加班……” “媽?!痹S亦文眉頭輕皺,想要打斷,卻沒有成功。 “這么大一個集團,就沒個清閑一點的工作?” 聽到封麗樺這話,封震業合上書,目光冷了下來。 “他這年紀不努力,什么時候努力?清閑?退休之后有的是時間清閑?!?/br> “可……”封麗樺還想說話,卻被許亦文按住了手腕。 對上目光,封麗樺感受到兒子眼神里的阻攔,最終欲言又止。 封震業拿起桌上的瓷茶杯,喝了口茶,慢悠悠道:“對了,小文,有個事兒正好想問問你。最近……鄭董跟我提起。她家千金過幾天要回國了,那姑娘我是見過的,端莊大方,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和她認識一下?” 封麗樺正思索著這到底算是好事還是壞事,許亦文卻已開口拒絕:“外公,我心里已經有人了?!?/br> 封震業并不意外,只問:“是知知嗎?” 許亦文點頭,“是?!?/br> “但是我問過知知的意思,她對你已經沒有那份心了,既然如此,一個大男人,該放下,就要放下?!?/br> 這話,擺明了就是不會幫忙的意思,封麗樺目光沉下,開玩笑似的語氣埋怨: “爸,小文這么多年也就喜歡過知知一個,您看在他這么誠心的份上,不能幫個忙嗎?知知拿著你發的工資,怎么也該聽你的啊?!?/br> “啪”的一聲,封震業冷著臉拍了桌。 “你聽聽你這說的什么話!什么叫她拿著我發的工資就該聽我的?我把知知當孫女,不是傭人!就你這態度,我能放心讓知知給你當兒媳婦?” 封麗樺立刻換了臉色,端起一張笑臉坐到他身邊撫了撫父親的背:“爸,您別生氣,是我失言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她不也把您當爺爺么,既然如此,您說話多少是好使的呀?!?/br> 封震業又喝了口茶,心頭的憤怒這才漸漸退去。 他緩緩開口:“兒孫自有兒孫福,他們的感情,我不會摻合,倒是小文,我從沒問過你,你究竟是犯了什么錯,讓知知這么好的姑娘非和你分手不可?” 許亦文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他不知道南知是怎么和外公說的,如果說的不一致,會不會反而引起外公懷疑? “我……” “哎呀,小年輕吵架了一時沖動分手很正常嘛,爸,小文這么乖,怎么可能犯錯嘛?!狈恹悩逵值?。 封震業盯著許亦文泛白的臉色,微微瞇了瞇眼睛,但最終什么都沒說,放下手里的瓷杯蓋。 清脆的碰撞聲不輕不重,他擺了擺手,叮囑封麗樺:“麗樺,我房間柜子里有一盒鄭董新送的茶葉,你去幫我拿來嘗嘗?!?/br> 封麗樺能感覺到這是父親為了把她支開,但她也沒法說什么,只能乖乖起身。 等封麗樺上了樓,封震業嘆了口氣:“小文,你媽她為什么突然想撮合你和知知,外公一清二楚,但你是個聰明孩子,不至于也信這些吧?” “外公,您誤會了,我對知知,是真心的?!?/br> “也罷?!狈庹饦I笑了笑,“但是外公還是要勸你,如煙往事俱忘卻,心底無私天地寬,有時候,別太執著,不管是對人,還是對事?!?/br> “我知道了,外公?!痹S亦文的話說的倒是乖巧,但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見母親拿著茶葉罐下了樓,他順口一提似的問:“今天知知沒有來陪您下棋嗎?” “下完了,在花園里和七三玩呢?!?/br> “七三?” “阿弋的那條狗,也不知道為什么,對其他人都冷冷淡淡,就和知知投緣?!?/br> 許亦文不動聲色,起身道:“我去看看她?!?/br> 封震業沒有阻攔,看著他的背影無奈搖了搖頭。 走出主樓,許亦文從走廊繞到花園,上午的陽光不算猛烈,微風吹拂著,花園里彌漫著淡淡的花香,沁人心脾。 南知穿著薄毛衣和牛仔褲,蹲在地上,手里拿著一個毛線球,往遠處一拋,身旁那條白色的薩摩耶立刻就撒腿狂奔而去。 很快,它叼著毛線球回到南知身邊,速度有點快,差點把南知懟倒。 但她卻絲毫不介意,反而順勢坐在草坪上,笑得很開心,揉著七三的小腦袋。 南知的雙唇張張合合,不知道低聲說了什么,但許亦文猜測,應該是夸獎的話。 他喊了她一聲:“知知?!?/br> 這不遠不近的距離,他的聲音足夠讓南知聽見,可她毫無反應,依舊背對著他和七三玩耍。 見她沒理,許亦文朝前走了幾步,南知還沒什么反應,七三卻突然跟守護主人的衛士一樣,沖過來擋在她面前,沖著許亦文狂吠幾聲。 因為是在家里,七三的脖子上沒有戴狗鏈。 這讓許亦文有一種,他隨時都會撲過來咬人的既視感。 南知這才起身,溫柔地喊了一聲:“七三?!?/br> 七三仰頭看她一眼,終于沒再狂吠,踱著步子走回她身邊。 許亦文皺了皺眉,對南知說:“知知,你離它遠一點,要是咬了你就不好了?!?/br> 南知沒什么反應地收拾著地上的玩具:“七三很乖,不會咬我的,但會不會咬你,就不知道了?!?/br> 這話,讓許亦文對七三更忌憚了。 他試著往前一步,七三卻突然又做了個猛沖而來的大動作。 許亦文本能地往后退。 七三并不罷休,一直把他逼退到走廊,才停下那雄赳赳氣昂昂的腳步,但身子弓著,雙目炯炯,一副誓死不讓他靠近的樣子。 許亦文實在是被七三吠得無力,南知又全程看戲,最后只能無奈轉身回了客廳。 南知的視線掃過靠近大門口一棵足有兩人寬的大樹,又淡淡收回。 她俯身,將手里的玩具放回收納盒,而后才溫聲道:“出來吧?!?/br> 周遭安靜,過了三秒,封弋從大樹后走了出來。 絲毫沒有被抓包的尷尬,他慢悠悠走到七三身邊,一臉滿意地拍了拍七三的小腦袋,像是夸贊。 南知無語:“你從什么時候開始在那兒的?” “剛回來?!?/br> 南知沒計較真假,低聲斥:“幼稚?!?/br> 封弋聳了聳肩,絲毫不以為恥,甚至有點反以為榮,低頭之際,看到她的褲管上沾了些許雜草。 他蹲下,伸手將它拂去,動作虔誠而小心翼翼,做起來,卻毫無負擔,就像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南知本能地退了半步,想找個借口遣走他:“許家人來了,在客廳?!?/br> “哦?!狈膺簧踉谝?,“那關我屁事?!?/br> “……”南知說,“他們好歹是你親戚?!?/br> “親戚?”封弋嗤笑一聲,眼神格外冷淡,卻沒說更多,只反問,“你怎么不進去?” 南知沉默兩秒,低聲嘟囔:“更不關我的事?!?/br> 封弋輕笑,眼里冰霜瞬間融化。 沉默中,一陣悅耳的鈴聲解救了南知,她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在看清屏幕上的備注時,眼底閃過一絲訝異。 待封弋站起身,她已經按下了接聽。 他不知道電話那頭是誰,但他很清楚地聽到了一道男聲,聽著年紀應該也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