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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宣威將軍的出列,眾人也噤了聲。宣威將軍繼續道:其一,齊人故意cao練士兵,入我朝邊城,毀我城池,是為挑釁,作為大周的錚錚男兒,理應保家衛國。其二,歷國小國,不過伸伸手的事情,如何用得著出兵如此麻煩? 聽到最后一句話,眾位大臣均是一噎。就算是事實,被你這樣大大剌剌的說出來就不太好了吧。 歷國能把玉璽和輿圖都送了過來其實也是表明了臣服的意思。如果沒有后來出現的刺客這一saocao作,現在也應該成了大周的附屬國。 而不是現在的里外不是人。 歷國從來不知羞恥為何物,至于被抓住的使者歷國的君王甩鍋說他們自作主張,任祁璟打殺。只不過他們也有失察之罪,愿意再送糧二十車以平怒氣。 祁璟當然是收下了。 打仗的時候糧食可是硬通貨。 爭論了兩日的事情有了結果,最后派誰去又是一個問題。朝堂上的爭吵眼看又要進入白熱化階段,蕭玠和祁璟對視一眼道:臣倒是有一良將。 良將進來,眾臣一看,這不就刺殺王上的猛漢! 怎么?竟然還沒有死? 罪人林蒙,甘愿為前鋒,替我王攻下齊國! * 冬日里的太陽是直直的白。 午飯過后,蕭白倚著窗邊的軟榻瞇縫著眼睛,靜靜的享受午后的靜謐。 房門被打開,吱呀一聲,蕭白迷迷糊糊的想著應當是小九進來點香爐。 果然,窸窣的穿來香爐的瓷蓋子和木桌碰撞的聲音。蕭白迷糊著想要下一秒就奔赴周公。卻斷斷續續的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像是一個男子的聲音。 嗯?男子? 永樂宮只有太監,哪來的男子? 思緒斷斷續續的轉了一圈,她想到,或許是祁璟來了。 可這會困意上來,她懶得動,不過一會兒,上下眼皮又開始打架。她聽到祁璟壓低著聲音在和小九說話。 出去,把門也帶上。 小九怯怯的屈膝行禮,還沒走到門前,就又被喊住。 祁璟走到香爐旁邊,他指著高案上還在飄渺冒著白煙的麒麟樣式的香爐,這是什么香。和平時聞著有些不太一樣。 小九回道:回王上,是益神香,娘娘最近淺眠,奴婢又在里面加入了茉莉和棗籽,有助眠的作用。 祁璟嗯了一聲,敲打到:好好照顧娘娘,寡人自有賞。 小九低著頭,聞言一頓,低聲應是后出了房門。轉身關門的空隙,她起抬頭只在門縫里看見一個高大的人影消失在珠簾的后面。 聽了這半天蕭白也醒了,正一手拄著腦袋,手肘墊在軟榻的枕頭上面,斜斜的看著他進來。杏眼還帶了一些困倦的迷茫,彎彎的,沖著他笑。 祁璟進來的動作一滯,走到軟榻的的一角坐下,伸手輕輕拍了拍她的頭,吵醒你了? 蕭白眼睛轉動一圈,思緒有些回籠,她笑著道:本來就沒有睡著。 祁璟的手掌順著鴉黑順滑的頭發滑落,在發尾處用小手指勾起一縷,在食指上繞了一圈。 出發的日子定在二月初八,司天監說是吉日,宜出行。 他摸著手上冰涼的發尾,心中一動,繼續道:等回來,我們就成親。 蕭白也坐了起來,從他手里把頭發抽出來,又把自己的手遞了進去。她手指捏了捏祁璟的掌心,感受到上面繭子帶來的麻麻的感覺。 真不讓我也一起去?沒準我還能幫上你的忙呢? 祁璟略一思索還是拒絕了她,左右不過兩三個月時間,我很快就回來。 明明是去和另外一個國家打仗,祁璟說的卻像是出了一趟遠門,連回來的時間都能提前預測。 蕭白知道他有十足的把握,可心里還是不太放心,那你一定要把玉璽隨身帶著,如果想你了,我就和你說說話。 這是蕭白從古書上學會的法術,可以千里傳音,只不過需要借助玉璽原身作為媒介。 嗯。祁璟像是在安慰蕭白,也像是在安慰他自己:不過是兩個月,我盡量提早一些。 按照他和蕭玠原本的計劃是半年的時間,這樣更為穩妥。雖然最后讓他生生縮短到了兩個月,但此刻看來還是太長了些。 大手攬過蕭白的肩膀,兩個人的肩相互依靠著。 祁璟說:不成就讓讓司天監改個二月的日子? 蕭白靠近一些,用臉貼貼他,勸道:你自己也說了不過兩三個月就回,正好到時候我們也可以趕著和阿花他們一起成婚。 如果祁璟真的改了日子,就著幾天的時間準備,她估計司天監和言官們又要煩他了。帝后大婚一般都要準備半年甚至更久。他只給兩個月的時間就已經夠為難人的了。 他們也要成婚? 嗯,前幾天見到阿花姑娘,她與我說的。 祁璟歇了提前婚禮的心思,兩人一起擠在窄小的軟榻上睡了了囫圇的懶覺。 * 祁璟御駕親征的那天,蕭白站在鄴城的城墻上看他。 天色慘白,下面的人馬帶起的黃沙,打著旋兒與冬日餓急了眼的烏鴉相呼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