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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裝、道具、演員、造型等等,一切都準備好了。 就在等選定合適的畫師了。 “我可以等?!?/br> 既然他都這么有誠意且堅持了,梁晚鶯決定嘗試一下。 她最近一直在練習黑白線稿,最艱難的心理難關跨過去以后,后面再撿起來就很快了。 畢竟她有著十幾年形成的肌rou記憶,只要稍加練習,很快就能恢復到巔峰時期。 所有一切技法與cao作都還在她的腦子里一刻也不曾忘記過。 可是她一直沒有上過色。 眼看著開拍日期一點一點推進,關于畫師和手替的人選讓制作組焦頭爛額。 謝譯橋直接告訴他們不用再找了,到時候讓梁總監親自來。 “梁總監還會畫畫,早說我們不就省了很多事嗎,你還能多拿一筆酬勞,兩全其美啊?!睂а萑玑屩刎?。 “因為很久沒畫了,怕發揮不好?!?/br> 簡詩靈湊過來說:“你隨便發揮,畫不好重新來,我沒關系?!?/br> 如果她愿意就再好不過了,因為要在她的背上用特殊化妝手法做出一個逼真的傷口,然后梁晚鶯需要在鏡頭下畫出完整的作品,到時候再篩選一下,把關鍵鏡頭剪出來。 這個工時很長,以簡詩靈現在這個咖位,基本都不會做這種吃苦不討好的事情了。 經紀人商量用替身,只有到關鍵鏡頭的時候用她自己,但是這樣畫面和情緒會割裂。 簡詩靈沒有同意,“沒關系,這點小事,我才不用替身?!?/br> 背景布好,簡詩靈一頭黑發傾瀉而下,那條青綠帶著細碎藍閃的魚尾長裙將她的身體包裹得,她輕輕一撩頭發,就是滿滿的風情。 梁晚鶯不知道為什么她這樣美艷的類型,她的團隊卻給她定位了清純小花的人設。 明明現在這樣才能更展現她的美。 她伏在一塊褐色的巖石上,黑發滑落,露出后背那道猙獰的傷口。 梁晚鶯走過去,鏡頭對準她的手,隨著導演的一聲開始,鏡頭跟隨她的手來到了一旁的顏料盒旁。 當手上的畫筆開始落下的時候,簡詩靈的情緒就已經到位了。 她是一個天生的演員。 梁晚鶯不知道她趴在那里的時候究竟在想什么,以至于僅僅是個后背,都看起來那么悲傷。 被她的情緒感染,梁晚鶯不自覺地抬手摸了一下那道幾乎可以以假亂真的傷疤。 女人手上的動作那么輕,那么柔,仿佛真的在為她而心痛。 簡詩靈的后背開始輕微地顫抖,因為過于瘦弱而突出的蝴蝶骨,幾乎像是要掙脫皮rou,展開一雙傷痕累累的翅膀。 時隔這么久,梁晚鶯以為自己已經可以很好的克制住情緒的翻滾了。 可是,當她顫抖的手落下第一筆濃墨重彩的顏料時,那抹刺目的紅落在雪白的背部,就像是一把染血的尖刀一樣狠狠地扎進了她的大腦,痛得她臉色青白,手臂顫抖。 旁邊的工作人員擔憂地看著她,想要上前詢問,她對著他們搖了搖頭,調整好呼吸,又重新蘸取了顏料。 后背上那道人工制成的傷疤深得幾乎露出了骨骼,彎曲的脊椎像一條白慘慘的長鞭橫亙在背上,有一種凄艷的美感。 梁晚鶯漸漸投入了進去。 從最開始的生疏,到后面越畫越快,越畫越順暢,胸腔中有激烈的想要表達的東西仿佛透過她的血rou通過畫筆傳達了出來。 陳舊腐爛的痛苦在滅亡,新生的力量正蓄勢待發。 每一筆都如鋒利的雕刻刀般將腐rou剜去,可是只有經歷過這樣的疼痛才能伴隨著希望一起萌芽、繁榮。 生生不息。 這副畫,從早上畫到了傍晚。 而簡詩靈就一直保持著那個動作,整整十幾個小時。 兩人的情緒互相交織,互相影響。 終于,最后一筆漂亮收尾,畫筆被她扔掉。 猙獰的傷口被畫筆縫合,那道深深的、絕望的溝壑里,重新生長出生機勃勃的血rou。 然后,畫家沾滿顏料的手指撫過這片風景,有一滴眼淚,從鏡頭之外,落在了少女的背部。 她在縫合少女的傷口,也像是在借著這幅畫在縫合自己的傷疤。 女孩微微動了下肩胛骨,轉過頭面對鏡頭時,眼角含著淚,緩緩展開一抹笑。 后背那郁郁蔥蔥新生的力量仿佛真得活了過來,配合上她恰到好處的表情,受傷的軀體似乎正在痊愈,那些痛苦的傷痕是她蛻變的開始。 我們從不應該贊美苦難,但是如果已經被苦難掩蓋,那就做一顆種子—— 從淤泥里繁榮。 即便成片還沒有剪出來,但是這個氛圍已經足夠震撼。 所有人都靜默不語,看著聚光燈下的兩個女孩。 一個纖細靈動,一個溫柔沉靜。 謝譯橋和席榮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了。 他站在攝像機前,看著屏幕里站在光源中的女人。 在這樣沉悶的風景里,她的身上似乎有一種奪目的光正源源不斷地發散,然后將這個黑白世界涂抹得五彩斑斕。 他又想到了第一次見到她的那個陰雨天。 導演最后決定保留這滴淚,他認為這是整個廣告的點睛之筆。 這個廣告終于拍攝完成,只是拿去送審的時候出了點小問題,那個傷口的細節需要簡單處理一下,為了防止太過血腥引起不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