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頁
書迷正在閱讀:揉碎風月、撒嬌指令、穿成玉璽,和皇帝he了、西裝與校服裙擺、黑蓮花男二他超強但瘋魔、心動效應[娛樂圈]、和死對頭魔君互穿了、反派被迫聽見我心聲[穿書]、強睡協議(強取豪奪1v1)、誘惑(糙漢 1V1)
高祈搭著梁空的肩,笑容缺德道:“你注孤生吧你,有事沒事嗆人家小姑娘干什么?” “她懟我了?!?/br> “你找懟吧你?!备咂順凡豢芍?。 她上樓,跑著的,身影在二樓的樓道窗戶上一閃而過,又很快在三樓出現。 梁空仰頭看著,眸光漸軟,一時沒忍住轉頭問高祈:“這妞有沒有意思?” 高祈“嗬”一聲:“我看你比較有意思,你不是在學校憋瘋了吧,逮著個姑娘就逗是吧?晚上出去嗨一下?” “你之前跟我打賭說讓我去追的那個,不記得了?” 高祈恍然大悟:“哦,她呀,裴思禹廣播臺那個妞,不是說乖乖女很聰明嗎?她成績下降啦?” 梁空臉色一變,將肩上那只胳膊一把推開,嫌棄至極地冷嗤:“關你什么事啊,管的倒是挺寬的?!?/br> 他說完就走,高祈慢一拍追上來,無語罵著。 “我靠,你翻臉比翻書還快!” 駱悅人回班后拿到杯子,沒有立馬下去,她怕待會兒下樓還會碰到梁空,好尷尬,她長這么大,從來沒有這么面紅耳赤地懟過人。 這世上沒有絕對的一潭死水,只要投入一顆小石子,自有漣漪。 而梁空,又何止是一顆小石子。 秋分剛過,北半球的晝短夜長才方啟序章,晚霞依舊橘紅稠郁。 放學后的校園里,人越來越少,零星幾個結伴往校門口走,偶有籃球場那邊遠遠傳來的一聲歡呼,是沉靜中的躁。 駱悅人趴在三樓朝下看了看,確定梁空和他的朋友已經不在公告欄前,才背著書包下樓。 腦子里也不由回顧起不久前懟過梁空的話。 ——反正比你好。 ——就跟你比!就是比你好! 人總是在這種頻頻回顧的時刻,假想著,如果這世上有個地洞可以把自己埋起來就好了。 駱悅人又走到公告欄前。 倒不是要再看一眼自己排名三十一的歷史新低,她徑直朝理科公告欄那邊走去,一行一列,仔細看,裴思禹這次發揮得依舊穩定,年級前三。 但她目光掠過,沒有多停留,直到看見梁空的名字。 定睛一看,駱悅人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 不如三十一名高。 這說明自己也沒有說大話,就是比他好一點。 回家的公交上,她習慣性坐在靠窗戶的位置,吹著燥熱的風,沒意識到此刻自己的心情,明顯比前幾天好多了,起碼活潑。 心里像有一場辯論賽,自言自語,就是比梁空好呀,他憑什么說自己成績下降了。 下降了也比你好。 你誰啊你,你很厲害嗎? 思緒一轉,駱悅人想到什么,忽然訕訕,好像他是挺厲害的。 高二有一次聯考,全校就兩個數學滿分,梁空是其中之一。 所以,其他科目考得再爛,大家只會覺得是他不想學。 長得帥怎么有這么多特權,明明不學無術,都有人幫忙找好聽的理由。 駱悅人心里沒消氣,就是要悄悄拉踩他。 就是很不學無術啊。 例如,語文古詩詞填空這樣的送分題,他居然一個都不寫。 駱悅人的班主任也給梁空所在的十四班代語文,校內的小考卷子,有時候老師會找學生幫忙批改,駱悅人作為語文課代表,當然改過了。 她給他打過一個零分。 一個紅筆勾勒的大鴨蛋! 思至此,駱悅人一下笑出來,不僅心里的尷尬緩解不少,還覺得自己扳回了一程。 連一路走走停停的公交,都不似往日那么煩心。 本來不知道怎么回家跟梅惠說這次成績下降的事,現在經過梁空這一遭,駱悅人很有一點破罐破摔的直面勇氣,到家后,如實跟梅惠講了。 梅惠問是哪一門沒有發揮好,駱悅人覺得大概數學和英語都考得很差,數學一向是她的短板,但她英語一直很好。 考試走神,聽力沒聽好,英語作文也是草草寫的,這話她說不出來。 梅惠肯定會問她考試的時候在想什么。 所以她只說了數學。 梅惠嘆一聲,駱悅人聽得懂。 大概是覺得她沒悟性,什么好老師的補習課都上過了,數學成績還是一直短板。 要是卷子簡單還好,題目常規,彼此之間分差也不大,只要卷子一難,駱悅人跟其他尖子生的差距就大了。 “我下次會好好考的?!?/br> 雖然是教音樂的,但畢竟梅惠也是老師,懂得學習低谷期更應該鼓勵。 所以即使很不滿意,抿了抿唇,也沒有對駱悅人說重話,只是叫她加油,壓力別太大。 她怎么可能壓力不大呢。 她一直視為精神偶像的父親背叛了家庭,具體到哪一步了,不得而知,可這個家已經岌岌可危,如果mama知道了,她會情緒崩潰嗎?失態大罵嗎?他們會很快離婚嗎? 她所有的思緒都在這件事情上縈回,可還是想不通。 就像只井底蛙,憑寥寥幾片枯葉,試圖去分辨井外的春秋。 太超出范圍了。 輾轉難眠的夜,她幾次翻身后,索性不睡了。 通宵刷題,惡補自己的數學短板,對著答案也算不出正確結果的時候,單薄脊背一彎,趴在臺燈下無聲淌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