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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同軌,卻從無交匯。 結束后各回文理班,偶爾學校有重大活動或者考試,才會簡單聊兩句。 高二文藝匯演,學校安排她跟裴思禹四手聯彈。 傍晚匯演結束,從禮堂出來,梁空和一個穿別校校服的男生在側門等裴思禹,彼此只是點頭揮手就算告別了。 那個男生問:“誰???” 裴思禹說:“文科班的同學?!?/br> 連朋友都算不上。 她望過去,視線被梁空捕捉。 那時晚霞正烈,政教處的辦公樓溺在濃郁的橘輝里,大片玻璃無所顧忌地折射光噪,滿世界都是亮的,少年身后是紅頂塔樓,巨大圓鐘迸出一聲沉厚的整點報時。 響徹校園,響徹夏季。 “咚——” 駱悅人回神起身,打開房門,客廳沒開燈。 駱文謙以為她睡了,怕打擾她,放輕了動作,但是他喝了些酒,換鞋時腳步不穩,撞到玄關柜,上頭擱置著梅惠沒拆的快遞,方盒“咚”一聲掉下來。 他看著房門口的駱悅人,一邊說著還沒睡啊,一邊將東西撿起來。 復雜的心情讓駱悅人沒辦法面對他,她去廚房倒了杯溫水。 “你晚上去哪里了?”從沒這樣生硬地跟父親說過話,她又補一句,“為什么這么晚才回來?” 駱文謙笑笑,有些疲態:“悅人,抱歉啊,爸爸工作忙?!?/br> 看父親喝那杯水,她眼睛里已經開始泛酸,她有太多話想問,但無從出口。 沉默將她壓得像墻角一支無法伸展的羸弱花枝。 駱文謙有些愧疚,伸手搭女兒的肩,溫聲說:“明天晚上才上課吧?不是說有書看不懂嗎?不困的話,要不要現在聊聊?” 駱悅人輕輕擺了一下肩膀,朝后退了一步,幾次欲言卻緘聲,最后她問:“你在扉頁上寫了一句贈言,說‘不必穿越窄門,不必單獨到達上帝面前[1]’,是什么意思呢?放棄窄門,是要放棄德行的約束嗎?” 駱文謙詫異道:“怎么會這么理解,爸爸只是希望你活得自由一點,不要那么早就禁錮自己,你mama對你要求很高,但爸爸想說,達不到也沒關系,文理分科之后你沒有以前那么愛笑了,爸爸希望你開心?!?/br> 駱悅人抱住駱文謙同時,眼淚也漫了出來。 她很想說,那你能不能別做讓我不開心的事,可話到嘴邊,一字字往下吞,到極限,僅是哽咽地喊了他一聲。 “爸爸……” 駱文謙輕揉了揉她的頭發。 第二天一早,駱悅人起來時,駱文謙已經出門,廚房里有溫著的早飯,白粥和煮雞蛋,駱悅人不愛吃蛋黃,可梅惠不許她挑食。 剝好的雞蛋一掰兩半,擠出蛋黃,她用紙巾包好丟去外面的垃圾桶里。 梅惠中午才回來。 駱悅人進門,看到她在拆昨晚的快遞盒,護膚品的瓶瓶罐罐擺在桌上,她拿起一面小鏡子照著,偏了頭,摸了摸自己的眼角。 并無明顯皺紋。 她一直保養得好,又是教音樂的,藝術氣質養人,叫她比同齡的mama都顯得年輕些。 聽到門口動靜,梅惠回頭看了眼換鞋的駱悅人。 “今晚要去上課吧?” 駱悅人“嗯”了一聲。 “昨天練琴了嗎?” 靠墻那架黑色鋼琴上,杏黃色的蕾絲搭得嚴整。 駱悅人一瞬心虛:“沒有?!?/br> 梅惠把小鏡子擱在桌上,臉色瞬間拉下來:“假期你都這么松懈,開學怎么辦?十級你還考不考了?” “本來就沒天賦,還不努力?你萍姨家的女兒小你兩歲,去年十級就考了?!?/br> “用點心啊悅人?!?/br> “你那個輪指我都說了多少遍了,一定要多練,熟能生巧,這么基本的道理不懂嗎?” 正午的日頭鼎盛,空氣悶熱,曝露在熾陽下的月季曬蔫了花瓣。 陽臺通風,梅惠的聲音一句接一句像是吹遍整個屋子,無孔不入,駱悅人聽著,低低說一句知道了。 抽開琴凳,將泛黃的琴譜翻開。 琴音響起時,梅惠走過來指點她,說慢練要注意手部弧度,快彈時才至于錯音過多。 她并沒有什么超強的領悟力,能讓梅惠獲得即時教學的成就感,又講了幾句,梅惠留下一句多練幾遍就走了。 駱悅人一個人在客廳彈琴。 黑白琴鍵上的手指仿佛不是她,僅是憑借著肌rou記憶,機械地在跳躍摁落。 她想,或許這就是mama說她沒靈氣的原因吧。 她本來就不是那種不費力就可以很厲害的人。 落日西沉。 駱悅人換上夏季校服,去了學校。 作為“三公一私”的重點高中之一,瀾城中學一直在校服審美上領先其他三校,所以即使沒有明文規定一定要穿校服的晚自習,也能看到不少格紋校裙的身影。 高一高二還沒有報名,夜晚的校園在開學的熱鬧里,透出一些氛圍有限的寂靜。 高三換了新的教學樓。 據說有個坐輪椅的轉校生,是學理的,學校為了照顧他的日常出行,把原本在一樓的八個文科班調到了樓上。 駱悅人所在的十九班,換到了三樓的天井樓梯旁,旁邊還有十七、十八兩個理科班。 剛進班級,就見幾個女生湊在一起,一邊對答案一邊聊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