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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歡場抽身的職業病,她一張嘴就有種花枝招展的甜膩,黏得駱悅人不敢回顧她剛剛說的內容。 駱悅人將眉心擰得更緊。 “看來你還不知道???” 在對方的觀察視線里,駱悅人警惕地克制自己的情緒反應,不想給對方任何做文章的機會,盡可能漠然。 女人翻包,刷刷寫下一串數字,走之前擱了一張紙在臺子上,水跡將薄紙一角迅速洇成透明,像爛在污水里。 她跟駱悅人說,她有一段有關于她那個高中男友的錄音,她最近還有點缺錢。 那張紙,是幾天后的夜里,駱悅人在打包搬家紙箱,忽然想起,從包里翻出來的。 隨之翻出來的,還有一只不知道什么時候沉在包底的金屬袖扣。 簡約又不失設計感的莫比烏斯環造型,搜圖沒有任何產品頁跳轉,她在燈下看著暗面小小的字母L,猜想很可能是定制款。 這只敞口大包,就最近她去電視臺開會那天帶電腦背過一次。 誰的袖扣會落在她包里? 好像只有梁空。 斷電那一瞬,轎廂不穩,她抓過他的袖子,或許就是那時候被她不小心扯下來的。 找了一個小盒子將袖扣裝著,駱悅人蹲在一堆打包盒中間,想著要把東西還給他,才忽然意識到這個人如今多么遙遠。 撇開巧遇,她幾乎很難有場合再遇見他。 其實高中那會就是。 他們從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如果不是高三她家發生變故,他們很可能是同校三年一句話都沒有說過的陌生校友。 至多,是她單方面知曉他。 畢竟梁空那樣耀眼。 一場不像戀愛的戀愛,如今想來,翻箱倒柜她什么證明也找不出來,只記得他送過一個不值錢的玉墜給自己,他說是在賣假貨古玩的東閑門,玩彈簧珠得的小玩意兒。 隨手送給她,她也收著。 父母離婚后,搬來永明巷的外婆家,不知道怎么就弄丟了。 璐璐問是丟了什么,家里角角落落替她找一遍。 駱悅人便說了玉墜的由來,她記得當時高三,自己重感冒,半個冬天都在流鼻涕,她以前體質太差了,很容易得些感冒發燒之類的小病。 一邊擤鼻涕,一邊搖頭拒絕,說不能要這種貴重東西。 梁空說不貴重,在東閑門玩彈簧珠得的小玩意兒。 瀾城佩玉的講究,駱悅人聽說過,男戴觀音女帶佛,孩童出生戴長命鎖,貼身久戴的玉一般是屬相,自幼佩戴,有護身的說法。 梁空屬虎。 那玉是龍,不是他的屬相。 她便信了這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 他似是怕她瞧不上這塊假貨,又叮囑,彈簧珠很難玩,這是頭彩,你別隨便扔了。 駱悅人答應了,說會好好留著,卻還是在搬家途中弄丟了。 璐璐聽完張大了嘴:“???怎么還送假的???這也對你太不上心了吧?” 駱悅人倒不介意,送真的她也不可能收啊,梁空是跟人打賭才說追她的,她讓他贏了賭,他帶著她玩兒。 各取所需。 她也是因為這個,才一直毫無負擔地當著梁空的便宜女朋友。 她不需要他對自己好,不圖他什么。 因為她也沒有什么可以還給他的。 可幾天前,她爸過去的出軌對象告訴她,這個對自己好像從來不怎么上心的前男友,曾經拿一百萬讓她離開駱文謙。 怎么聽怎么荒謬。 紙張一角的濕跡已經干了,皺巴巴的,空白處寫著電話號碼,打印文字里有節目組的名字。 駱悅人有點印象。 之前跟江瑤聊過,瀾城臺最近在籌備一檔婚內觀察的綜藝,嘉賓初選階段,就已經見識了婚姻的一地雞毛。 電話撥過去,聽到柳蕓蕓這個名字,江瑤說:“對,是我們那節目里的初選素人嘉賓,她跟她那個酗酒又自稱藝術家的老公都是大奇葩,有料的很?!?/br> 駱悅人沒有多問,一是怕引起江瑤好奇,二是這個女人如今婚姻過得如何不幸,她絲毫不感興趣。 這種女人,不僅謊話信手拈來,還能將謊話翻折成花來,講給不同的人聽。 駱悅人覺得自己悟得很有道理,恍然又好記憶地想起,這好像是以前梁空跟她說的話。 他叫她不要隨便可憐別人,這世上的人,形形色色,有些人就靠嘴皮子生活,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種人編故事就跟乞丐伸碗一樣,就等著你施舍。 梁空從來不吃虧的。 他高中那會兒就聰明死了,看著愛玩又很混,實際腦子清醒,就柳蕓蕓那樣的,十個疊一起都不夠他耍的。 梁空給過她一百萬? 她就算去騙,把話編出花來,梁空都不會上當。 而她留這個號碼給自己,又提錄音,目的就很明確了,她要錢。 算盤叮當響,可惜打錯了。 大家都有各自的新生活,早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梁空過去是否對她上心,沒有什么計較的必要。 她并不想去翻過去的舊事。 關燈前,她看了一眼床頭的袖扣。 如果還給他女朋友代為轉交,好像無論怎么解釋都容易有誤會,還是不要添這種麻煩了,想來梁空不會在意一只袖扣,但她擔心東西貴重或者有特殊意義,她就這么私自留下,也于心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