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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星深吸一口氣,想了想,又重新打開書,翻開第二頁,上面仍舊用歪歪扭扭的字跡寫著:此心經千真萬確,絕無虛言,大可一試,保管不虧。煉此心經,稱霸三界,神魔無懼,飛升在即。 簪星面無表情地合上書,不必看了,這就是一本鬧著玩的假書,誰信誰是傻子??纯催@夸張的筆調,宛如傳銷的說辭,還有這歪歪扭扭的字跡,彌彌爪子上沾點墨踩在紙上都比這寫得好。 她隨手將這本《絕世心經》扔進乾坤袋,決定還是把這書自己留著,也不必給牧層霄了,真要給了牧層霄,指不定人家心里怎么想。要是被顧白嬰看到,定又要擺出師叔的架子,說她腦子不好使,連這種偏門都信。 不過說起顧白嬰,簪星這才想起,有些日子沒見著他了。他先前在藏寶地為了進靈域,擅自動用元力,本就靈脈滯脹還未修補,這下又雪上加霜,回到宗門以來,便一邊閉關修復一邊等著李丹書煉好丹藥,沒怎么出過逍遙殿,也沒和簪星碰上面。 應當關心一下他的。 簪星站起身,對紅酥道:“我出去一趟?!?/br> 第二百一十一章 絕世心經(2) 藏書閣今日依舊冷冷清清。 和武學館成日人滿為患不同,藏書閣沉寂得像是一座廢館。也勿怪此地冷清,武學館中放置的都是功法心經,對于修士來說多有裨益。而藏書閣表面上看著像模像樣,其實放置其中的書籍,大多是些游記雜書。年幼的弟子們常在此尋找打發時間的話本,年長些的弟子,每日光背功法都沒空,哪里有這個功夫到這里來揮霍時間。 因此,守門的小童整天清閑得要命,連整座樓一共有八千六百四十八快地磚都能數得清楚。 自打簪星來后,藏書閣總算是有了點人氣,而今日,一反常態的,藏書閣里竟來了兩個人。 門冬雙手背在身后,大搖大擺地走出藏書閣,身后跟著的牧層霄神情踟躕,路過守門的小童身邊時,尚有些緊張。 待走出了好一段路,牧層霄才叫住門冬,遲疑了一下,問:“師弟,你說的這些書,真的有用嗎?” 他手里的一摞書封皮花花綠綠,盡是些《修仙界一百個約會勝地》《情話金句大全》《手把手教你如何追道侶》《修煉后我成了仙子的白月光》諸如此類的雜書。 “我不是告訴你了嗎?”小孩兒板著一張臉,擺出一副老大人的姿勢,教訓他道:“追求道侶,是要講究方法的,怎么能像那些毛頭小子一般莽撞出手?我是看在你我好幾次同行的交情上才主動教你的。整個太焱派中,如果我不能做你的軍師,就沒人能做你的軍師了?!?/br> 一只手從背后伸過來,拎起他的耳朵,哂道:“什么軍師,狗頭軍師?” 少年站在他身后,神情是忍無可忍:“倒是自信,一刻沒見你就又在大放厥詞?!?/br> 門冬捂著耳朵掙開他的手,義正嚴辭地反駁:“師叔,這怎么能叫大放厥詞呢?咱們宗門誰不知道我門冬‘真愛信使’之名,那些師兄師姐們的情詩我傳了沒有八百也有一千首,如何追道侶,我再清楚不過了?!?/br> 顧白嬰冷眼睨著他:“哦,那你背兩首來聽聽?!?/br> “背就背?!遍T冬輕咳兩聲,“你們聽好了?!?/br> “‘我肯定是鹽吃多了?!??’‘不然怎么總是閑的想你??!’ “你知道喝什么酒最容易醉嗎?——你的天長地久?!?/br> “你知道我喜歡什么神嗎?——你的眼神?!?/br> “遇到你之后我只想變成一種人?!愕娜??!?/br> “你知道嗎?咱倆都挺過分的。怎么過分了?——你過分美麗,我過分著迷?!?/br> 他一口氣說了好幾句,末了,得意洋洋地看向兩人:“怎么樣,是不是字字珠璣?” 顧白嬰面無表情地開口:“想吐?!?/br> “這樣嗎,”牧層霄有些遲疑,猶豫地開口:“原來宗門里大家情詩都是這樣寫的。確實與外頭的那些不太一樣?!?/br> “笨蛋,你該不會真的相信了這小子的鬼話吧?”顧白嬰難以置信地看向牧層霄:“你確定你要給孟盈寫這個?” “孟師姐與別的姑娘不同,那些文鄒鄒的詩句我也不會寫,反倒惹人笑話。不過這樣的詩......”牧層霄有些為難:“我也未必寫得來?!?/br> “你確定這個叫詩?”顧白嬰按了按額心:“算了,又不是我送,隨便你?!?/br> “對了,牧師兄,”門冬仰著臉問他:“雖然我答應了做你的軍師,可你和你那個青梅之間還是要說清楚。師姐心性清高,絕不會做出與別的女子爭寵的事。你要是希望師姐為你爭風吃醋的話,就大錯特錯了。若你和柳云心之間還是不清不楚,都不用寫什么詩,師姐瞧都不會再瞧你一眼?!?/br> “沒有沒有,”牧層霄連忙擺手,臉色有些發紅:“我與云心自幼一起長大,本就只有兄妹之情。當年爹娘去世后,我也想過要娶云心照顧她下半輩子,畢竟她身體不好,交給別人我也不放心。后來進入太焱派,我遇到了師姐......”他頓了頓,才繼續道:“我與云心二人之間,只有扶持之誼,并無男女之情。去藏寶地之前我已經與云心說清楚,云心早已明白我的心意。我牧層霄絕不是三心二意之徒,更從未想過要享齊人之福。我可以發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