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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信息量有點大,簪星下意識地問:“華岳呢?華岳怎么樣了?” “你說華岳師兄?”田芳芳回憶了一會兒,道:“我聽同門說,他在須彌芥子圖里遇到了難纏的高等魔修,早早就出了局,不僅如此,似乎還被什么病癥纏上,要想恢復也不是件容易的事。你別擔心他找你麻煩,你成了六師叔的親傳弟子,有六師叔在背后為你撐腰,還怕什么?” 簪星輕輕松了口氣,亡人冢本就是因瘟疫而生的魔冢,一旦被吞噬,自然也會被瘟疫纏上。不至于死人,卻也會很麻煩,想來華岳近兩年,是沒心思在她身上了。 只是……她竟然成了第一,牧層霄成了第二? 別說是田芳芳,連簪星自己都感到意外。 “你現在感覺怎么樣?”田芳芳問:“六師叔跟我說,掌門師尊出關了。等你醒來,還得去見見掌門師尊?!?/br> 簪星想了想,起身穿鞋,道:“我感覺好得差不多了,現在就去見掌門師尊吧?!?/br> …… 太焱派各位師叔,每人都有自己的法殿。如李丹書的法殿全擺滿了丹爐,崔玉符的法殿到處都是符陣。月琴的法殿清冷雅致,玄凌子的法殿溫馨又實用……掌門少陽真人的法殿,看起來就很符合掌門人的身份了。 金華殿極大極寬廣,但并不顯得空曠。朱色的長柱上細細雕刻了鸞鳥乘云圖,長殿內鋪了金色的毯子,毯子上以朱色絲線繡滿了太極陰陽的圖案,既熱鬧又華麗。 桌椅、長幾則是深沉的暗褐色,丹楹刻桷,碧瓦朱甍。比起來太焱派常用的的高級灰性冷淡風,這個風格,一看就是上了年紀的人最喜歡的,莊重典雅中帶著一絲喜慶的浮夸。 是以,當簪星看到掌門少陽真人時,才會大感意外。 和簪星想象中的不同,少陽真人并不是一個須發全白、慈眉善目如羽山圣人雕像那般的老者。他看起來頂多三十出頭,生得十分俊美,只是神情極淡,淡得像是不屬于這個世上。他有一頭雪白的長發,垂至腰間,穿著一件暗朱色繡著鸞鳥的紗袍,袖子寬大,仙氣逼人,站在此處,眉目如畫。 簪星在心中暗暗贊嘆了一聲,原著里,可沒說過掌門少陽真人是這么一個神仙俊男。 “簪星,”玄凌子見簪星盯著少陽真人不說話,就道:“快見過掌門師尊?!?/br> 簪星回過神,恭恭敬敬地對少陽真人俯身行禮:“弟子楊簪星,見過掌門師尊?!?/br> 少陽真人抬眼看向簪星。 眼前的少女,看起來年紀不大,只要稍一試探,就能察覺到她根骨一般,修為也不算高超。她臉上帶著點笑意,看起來性情不錯,縱然右臉上有道疤痕,卻未見自卑苦惱之色。宗門里講究去“俗”,人人恨不得將自己裝飾得不食人間煙火,而這女子,渾身卻帶著人間的鮮活,蓬勃朝氣,令人印象深刻。 少陽真人微微勾唇,淡聲問道:“須彌芥子圖中,你擊殺了一名魔煞,憑你筑基中期的修為,是如何做到的?” 簪星下意識地看向玄凌子:“師叔,你們沒有看見嗎?” 玄凌子輕咳一聲:“當時掌門出關,我們都顧著看青鶴去了,一回頭,你都出圖了……” 誰知道那么短的時間里,簪星就將魔煞擊敗了? 簪星一愣,她原以為自己在須彌芥子圖中的一舉一動,早就被師叔們看了個清楚,沒料到竟會恰好錯開。這難道也是原著的陷阱?她心念閃動間,半真半假地回道:“我當時拿鐵棍迎上,用了《青娥拈花棍》,那魔煞很強,我打不過,暈倒了,再醒來,已經在妙空殿里。田師兄告訴我我擊敗了魔煞這件事,起先我也不敢相信。本想讓師叔們為我解惑,沒想到師叔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br> 崔玉符沉聲問:“你自己也不知道?” 簪星點了點頭。 “難道是歪打正著?”李丹書小聲嘀咕了一句,“這運氣也太好了一些?!?/br> 顧白嬰抱胸站在一邊,聞言挑眉道:“楊簪星,你是不是用了什么秘寶,鉆了比試的空子?” 簪星看向他。 這少年的目光里寫滿了懷疑,不過,他也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簪星微微一笑:“七師叔,說這話也要有證據?!?/br> 顧白嬰語塞,早在他將簪星抱回妙空殿中時,就以元力探測過,確實沒在她身上發現什么異常。不過,門冬也說過,楊簪星身上的元力流動與尋常人不同,加之她還搶走了琴蟲種子,顧白嬰瞧她,怎么瞧都不對勁。 “若真有秘寶,亦是屬于她自己的機緣?!鄙訇栒嫒碎_口,他看向楊簪星,那雙平靜的雙眸里,似含著幾分深意,淡道:“你能在本次內門考核中擊敗魔煞,排名第一,不管是用了何種方式,既然須彌芥子圖默許了你的行為,就不算犯規。亦是命里注定。玄凌子,”他叫玄凌子的名字,“如今排名石已出,親傳弟子名額,可以定下了?!?/br> “是?!毙枳庸笆值溃骸暗茏有闹袑僖鈼铘⑿?、牧層霄及田芳芳三人。這三人一人機緣在身,一人根骨精奇,還有一人對修仙一道頗有慧根,若能為我玄凌子的親傳弟子,再好不過?!?/br> 簪星聽著玄凌子一番話,不知為何,心中竟有些莫名緊張起來。 金華殿中,半晌無人說話。 又過了一會兒,男子冷淡的聲音響起,他道:“既心意已決,就照你說的辦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