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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星看不下去了,道:“走吧,我還要去妙空殿,讓六師叔看看,這到底是何物種?!?/br> “不管是什么物種,都好可愛?!碧锓挤加挠牡溃骸棒⑿菐熋?,我好羨慕你。我也想有只這樣的小貓?!?/br> 端的是鐵骨柔情。 簪星假裝沒聽到:“走吧走吧,再晚人都湊一起看熱鬧了?!?/br> 待到了妙空殿,玄凌子已經起來了,他如今年紀大,睡眠少得多。一大早就起來澆花澆草,見簪星二人前來,先是一怔,還沒來得及說話,簪星就把襁褓往他眼皮子底下一送:“六師叔,我撿的蛋破了?!?/br> 玄凌子探頭,襁褓里的奶貓怯生生地瞅著他,讓他差點腳下一滑。 “這……這是貓??!這蛋里怎么會孵出一只貓?” 看他震驚的模樣,比簪星自己還有過之而無不及,簪星默了一刻,問:“六師叔也不知道此貓來歷?” “我……我也沒見過蛋里孵出貓的,”玄凌子費解,伸出手指撥弄了一下奶貓的腦袋,奶貓被他戳的腦袋歪到一邊,他道:“這看起來就是一只普通的貓啊?!?/br> “那不是貓?!贝蟮詈髠鞒鲆粋€聲音。 幾人回頭望去,就見大殿后走出一個少年,正是顧白嬰。今日他穿了一身雪白的勁裝,衣裳邊角處繡了墨色的梅花,清爽又俊氣。眉眼間帶著幾分少年人特有的輕狂,走到簪星跟前,瞥了一眼襁褓中的奶貓,才看向前方,道:“這是銀瑯獅?!?/br> “銀瑯獅?”玄凌子看了看貓崽,又看了看顧白嬰,“師弟,我記得,銀瑯獅不長這樣?!?/br> 簪星問:“銀瑯獅是什么?” 玄凌子輕咳一聲:“銀瑯獅是上古神獸,曾在仙籍中有所記載,不過,大概五百年前,銀瑯獅就滅絕了?!鳖D了頓,他又道:“仙籍上注明,北海之東,有銀瑯,狀如獅獸,身銀、雪足,食云為生。這……” 這奶貓打呵欠的模樣,怎么看都不像是“狀如獅獸”。 顧白嬰道:“它是銀瑯獅,也不是。此貓體內有銀瑯獅的血脈,但極為稀薄,可以忽略不計。這點微薄的血脈,就算到它壽終正寢都不會覺醒,所以,”他看向簪星:“你可以將它當作,一只普通的家貓?!?/br> “只有一點血脈啊……”玄凌子聞言有幾分惋惜,“真是可惜了,就算用來作為靈獸豢養,也不太合格?!?/br> 簪星心中卻不這么想。都說姑逢山夜里兇獸出沒,危險得很??僧斎账龔暮谡訚芍信莱鰜砗?,并未遭遇任何危險,最后甚至是在樹下過了個夜,也安然無恙。當時只覺得是梟元珠的保護,但……如果是因為這顆蛋呢? 既是神獸血脈,姑逢山的兇獸或許有所察覺,才不敢近前。雖然這奶貓現在看起來平平無奇,但都是貓科動物,焉知有一日不會發育成獅子? “簪星師妹,”一邊的田芳芳打斷了簪星的冥想,他盯著奶貓,道:“不管是貓還是獅子,現在都是你的了,你要不給它取個名字?” 簪星:“.…..” 她向來取名無能,隨口道:“那就叫咪咪吧?!?/br> “好啊,”玄凌子一拍巴掌:“這個名字好!” 顧白嬰眉尖一蹙:“好在哪里?” “牛女心期與目成,彌彌脈脈得盈盈。咱們簪星還是挺會取名字的?!毙枳有Φ溃骸澳蔷徒袕洀洶?!” 簪星:“.…..”她也懶得糾正玄凌子的說法,況且彌彌聽起來,也確實比“咪咪”好得多。 田芳芳抱著彌彌正逗貓,簪星察覺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回頭一看,顧白嬰已經別開眼。 她想了想,走到顧白嬰身前,問:“七師叔為何老是偷看我?” 少年聞言先是意外,隨即莫名其妙:“誰在偷看你?” “你?!?/br> 顧白嬰低頭看著她,微微揚眉:“我為什么要看你,你長得很好看嗎?” 簪星坦然道:“我覺得還不錯?!?/br> 面前的少女身材窈窕,目光平靜,說起來五官倒是嬌俏動人,可惜右臉頰上縱橫的黑痕,實在讓人難以說出“美麗”二字。 顧白嬰冷笑一聲:“大言不慚?!彼剖菓械么罾眙⑿?,轉身拂袖而去了。 簪星看著他的背影,心中了然。 她這么一個平平無奇的新弟子,實則不值得這位天之驕子另眼相看。想來顧白嬰之所以頻頻注意自己,還是因為那本《青娥拈花棍》。 畢竟從某種方面來說,她也算顧白嬰母親的弟子,總扯得上幾分關系。 只是,《青娥拈花棍》這本書在原著里并未出現,顧白嬰,在原著里也沒有姓名。如今一樁樁一件件,全都以各種方式與她形成聯系。 簪星低頭,看向自己掌中的紅痕。 這回,連支線劇情都改變了。 ------題外話------ 彌彌:我是貓。 我裝的(。 第四十三章 感情線(1) 夜里,姑逢山起了一層秋霧。 再過不了多久,就要入冬了。 都州大陸,修仙界中,寒暑并不分明。修仙修的是道心,四時榮枯,寒來暑往,不過須臾片刻。然而當年太焱派的開宗掌門羽山圣人是個老頑童的性子,不愿過得乏味沉悶,便解了姑逢山的四時禁制,于是一年四季,與人間并無區別。春花秋月,夏雨冬雪,總有各處風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