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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結婚五年幾個字,戚念怔愣了一瞬,裝作羞澀地低下頭。 在柜臺底下狠狠地又踩了他一腳。 大媽又羨慕地恭維了幾句,幫著挑了幾款合適小津的產品,給他們結了賬。 紀遲一手抱著貓,一手拎著重重的手提袋,率先走出店門。 戚念遲了一步,紀遲也不催,就那么拿身子擋著厚重的玻璃門,等著她出來。 分外貼心的樣子。 戚念垂眸不看他,徑自走了出去,紀遲低笑一聲跟上:生氣了? 戚念把手腕一翻給他看,面無表情地瞪他一眼。 紀遲低頭看過去,細白的手腕,看起來分外脆弱,幾乎一折就能斷了,而此刻上面正躺著一條紅痕,不深,但看上去觸目驚心。 你捏的。戚念提醒他。 明明是控訴,始作俑者卻是盯著觀察了半天,恨不得望聞問切一番,最后終于確定是自己做的案,反倒低低笑出聲來。 還是一樣細皮嫩rou的,稍微用點勁,就全身都是斑斑駁駁,惹得他心疼,又更想作弄她。 笑什么?戚念沒好氣。 不留神給他占了便宜去,自己可真是虧大了,現在手腕還有點疼呢。 沒笑。紀遲止住笑,垂下長睫,看起來有幾分委屈,悶聲道,我不是故意的。 要是她好好在他掌心里待著,他一定注意分寸,不弄疼了她。 戚念不看他,生怕他眼中流露出深情,又惹得她心軟。 我給你吹吹吧。說完,紀遲生怕戚念拒絕一般,俯低身子,湊到她腕邊輕輕吹了幾口氣,語氣柔和,乖,不疼了。下次不會了。 戚念在意識到的一瞬間就想抽回手腕,但已經來不及了。 男人的唇離她很近,幾乎是把整個下巴都貼在她的掌中,呵出的溫熱氣息撲過她敏感的肌膚,竄遍五臟六腑。 戚念渾身一僵,怔怔地看著重新直起身子來的紀遲,后知后覺才反駁一句:沒有下次。 聲音帶了點顫,也不知道是什么緣由,講完后就心虛地挪開了眼睛。 沒有注意到頰邊浮現出的些許熱意。 挑了個僻靜地方,兩個人手忙腳亂找了個罐頭給小津吃,總算把小祖宗給喂飽了,兩眼一閉就在胳膊上睡了過去。 戚念松了一口氣,這才意識到自己也有些餓了。 她抬眼看向紀遲,跟他商量:要不你送小津回去,我找個地方吃飯? 想了想,又給了另一個方案:或者我自己送小津回去? 紀遲給氣笑了,直白地問她:我會吃人嗎? 戚念無辜地搖搖頭。 那就不肯跟我吃頓飯,怕我吃了你?紀遲從喉嚨里笑了一聲,問。 這問題太直接,反倒一時間不知道讓戚念怎么招架了。 混跡娛樂圈多年,誰說話不是一個彎子繞一個彎子,彎彎繞繞得拆解半天,像紀遲這樣直截了當問話的人,屬實不多。 他也確實有這個直截了當的底氣,至少不怕被打。 戚念深吸一口氣,找了個理由,沖他天真地笑笑:那小津怎么辦? 紀遲有些煩躁地看了一眼懷中睡得正香的貓,恨不得把它給丟了。 但畢竟因為它,他才有機會過個二人世界,紀遲勉強能饒它一命。 紀遲端著胳膊,怕把這小東西吵醒了,瞥了成心要和他分開的女人一眼,有了主意。 五分鐘后,兩個人兜兜轉轉又回到了寵物商店門口。 戚念深吸一口氣:這就是你出的主意? 紀遲理直氣壯:嗯,花點錢讓專業人士幫忙照看,比我們照顧得更好。 再說,就算照顧貓,人也得吃飯是不是?紀遲懶懶散散道,我也餓了。 行吧。 戚念眼睜睜看著他交了錢,把小津托付給了分外熱情的銷售員大媽,然后一身輕松地走出商店。 活脫脫像個嫌孩子吵扔去托兒所然后跑過來過二人世界的晉江男主。 好像很深情(對女主),但又有點說不出來的渣(對孩子)。 走吧,吃飯去。沒等戚念思考完這個問題,紀遲就發了話。 戚念應了一聲,確認小津被照顧得很好后,放下了心,一身瀟灑地往外走。 她還真的餓了。 要去找吃的,只能去古鎮里頭,比這半邊人多多了,為了以防萬一,戚念戴上了口罩。 紀遲饒有興趣地看著她,本來就小的臉,此刻被口罩遮住了一大半,嚴嚴實實的,只露著一雙流光溢彩的狐貍眼在外面,看上去明艷照人,還多了幾分乖巧。 不戴個帽子墨鏡什么的?紀遲逗她。 戚念搖搖頭,聲音從口罩里傳出來,悶悶的:天氣熱。 戴個口罩就不熱了?紀遲有些好笑,抱臂站著,順嘴瞎出主意,要不干脆戴個頭盔,誰都看不見你。 戚念倒是認真地想了想戴頭盔的可行性,結論是戴著更吸引人目光了。 她搖了搖頭:就這樣吧。 順便跟紀遲隔開了點距離,免得橫生枝節。 紀遲善解人意地問她:我要不要等你先進去,半小時后我再進去拼個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