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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盔太大,她雙手環抱著倒是正好,感受著上面的溫度,就跟拿著個燙手山芋一樣。 明晃晃地暗示他們之間有什么關系盡管綜藝里沒人會多想。 我叫紀遲,是Jamp;Q俱樂部的教練,接下來兩周,由我負責教你們最初步的賽車訓練。別怕,絕對安全。紀遲的聲音懶散,清朗好聽,偏頭看了一眼,你們都有駕照吧? 他的話引起一片笑,幾個人紛紛舉手示意都有。 其實沒駕照呢也沒關系,反正就這一條路,撞死人也不用賠錢紀遲漫不經心說完,又沖攝像機笑了笑,這句記得剪了。 他的視線有意無意落在戚念身上,又很快挪開,仿佛只是不經意間恰巧看見而已。 戚念站在離他最遠的地方,為了節目效果微微笑著,卻刻意避過他的目光。 眼前的男人似乎天生就有鏡頭感,面對這么些明星和工作人員絲毫不怯場,開玩笑拋梗接梗信手拈來,矚目的自信和耀眼,讓人完全無法忽略他的存在。 太熱烈,太光芒四射,仿佛一靠近就能被同樣裹挾著在高溫中融化。 戚念不自覺走了神,表面上還是聽著介紹,實際上卻是盯著手里的頭盔發呆。 紀遲簡單地初步講了一下訓練流程和注意事項,也不管大家聽沒在聽,講完了就算是結束了。 他揚起下巴,朝著戚念點了點,唇角勾出頑劣的一抹笑意:大家都聽清楚了沒?戚老師,給我們重復一下唄? 怕不是成心的。 戚念陡然間被點到名字,條件反射性地扣緊了頭盔,眨巴了一下眼睛,模樣看上去分外無辜。 她剛剛光顧著走神了,哪里記得什么注意事項。 蔥白色的指尖和紅黑相間的頭盔對比,分外鮮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戚念垂睫,輕聲道:上車前戴好頭盔,要是害怕就慢慢開,安全設施很完備不會有事,注意過彎時候速度控制 她一口氣說了很多條,神情認認真真,似乎胸有成竹的模樣。 盡管她剛剛一條都沒有聽見。 張一鳴率先給她鼓掌:不愧是臨大畢業的,這記性,我這老年人自愧不如啊! 戚念不動聲色地松了口氣,知道自己這一關過了。但指尖還是不由自主用了點力,恨不得把頭盔給捏碎。 頭盔的質量很好,一點要捏碎的跡象都沒有,倒是她的指尖給自己弄得有點發紅發疼。 紀遲也跟著懶懶散散鼓了個掌,點名表揚她:戚念同學記性真好,值得鼓勵。剛剛我說的話都聽進去了,你們也要向她學習。 戚念無功不受祿,只是彎唇笑了笑,沒多說什么。 接下來我們先到室內場地去看看。紀遲說著,轉頭就走,路過戚念的時候順手把頭盔從她手里抽了回來,自自然然。 順便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輕飄飄地笑:看來戚念同學從我的頭盔上學到了很多知識嘛。 戚念抬眼瞪他,紀遲就跟什么都沒說過一樣,往前走著。 戚念下意識跟上去,不遠不近地綴在他身后,手里一下子少了個東西,感覺空落落的。 從戚老師到一口一個戚念同學,稱呼變了,距離好像也一下子拉近了不少。 就跟幾年前,每次紀遲去訓練或者比賽,戚念都小尾巴一樣跟在他身后,找個地方坐著,托著下巴看賽車。 紀遲不厭其煩地教她一些賽車的基本規則,戚念從來不肯聽,只是抱著他的頭盔玩兒, 戚念同學,能把頭盔還我了不?紀遲好脾氣地蹲在她身前,漫不經心問。 戚念不作聲,只是跟抓住把柄一樣,把頭盔拋在手里玩兒。 頭盔太重拋不動,就改為翻西瓜一樣翻來覆去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 但就是不想給他。 眼看訓練快開始了,紀遲從喉嚨里笑一聲,把人一把撈過來,湊過去在唇上親一口,輕輕松松把頭盔拿到了手,又摸一把她的頭,笑得囂張:乖乖在這兒等你男朋友。 哦。戚念跟小動物一樣,睜著眼睛看他,看他意氣風發地戴上頭盔,走向屬于他的賽道。 那些她以為早就模糊了的記憶,卻在剛剛那么順暢自然地脫口而出。 好像早就把那些枯燥的賽車規則銘記于心,爛在了骨頭里。 到了室內場地,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不愧是據說花了上百億砸下去的Jamp;Q俱樂部,室內場地不只一個,而是有足足五個,紀遲帶他們去的就是最豪華的那個。 入目遼遠開闊,配色全都是嶄新嶄新的,所有設備都規規矩矩地放著,如同誤入了國際賽事的體育場館,兩只眼睛根本看不過來。 陶妍妍已經睜圓了眼睛,歡呼起來:好大好漂亮啊! 張一鳴嗅了嗅空氣,陶醉地點點頭:是人民幣的味道。 戚念也被場館的恢弘大氣所震撼到,沒有大把的錢和足夠的審美,很難在短短幾年內修出這樣設施完善標注的場館。 最重要的是,很大,就算舉辦國際賽事都能夠格的那種。 這是五個室內場館中的一個,也是最大的一個,是目前國內最大的室內場館。紀遲輕描淡寫說道,不忘補上一句,可能在國際排名也是前幾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