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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方婉竟然還沒用他說,就答應了,蕭重滿心歡喜,哪里還顧得上別的。 方婉突然覺得自己真是小看這位殿下了。 生于皇室,長于深宮,就算不爭奪皇位,那也有別人比不了的本事。 方婉很凝重的道:我也有條件的。 你說。蕭重也就坐了起來。 我不做妾。方婉道。 這你放心!蕭重本來就真心實意要娶她,在皇帝跟前都說了要娶她做景王妃了,當然沒當一回事。 然后,方婉又慢慢說:還有,我要生五個孩子。不然我就回錦城去了。 韓九站在當地聽到這里,立刻飛一般的溜了,連帶周圍和聲的人,都被攆了個一干二凈。 好!蕭重也趕緊答應,可是心中疑慮,生五個孩子這種事,不是應該成親之后再說嗎?不可能先生五個才成親吧。 方婉知道他的疑慮,他自然是聽不懂這句話的,只是她真是很想嘆氣說一句:你根本不知道我到底放棄了些什么。 不知道她這是用了多大的勇氣。 最自暴自棄的想法也就只能是,要是四年后蕭重真死了,她守寡那也是正兒八經的王妃,也算榮華富貴了吧,說不定還有兩個王孫,她就是老封君了。 可就算是這樣,方婉心中也是滿心的歡喜,甚至連她自己,都不知道是從何而來的歡喜。 對于方婉來說,這種歡喜是陌生的,是上一世從來沒有過的。 這也就讓她不那么計較,也不那么盤算,她看著蕭重那明顯經過化妝的臉,撲哧就是一笑,也不似少女一般羞澀,端詳了一下,居然伸手摸了一摸,摸到一手金粉,笑道:這也太粗糙了,還不如我呢! 說著,方婉一邊就摸出手絹子,湊近了替他擦那些金粉,一邊笑道:你這跟前的人呢,叫人打熱水來洗洗,你這不難受嗎? 方婉甜起來,直是甜到人心里,靠的近了,身上還有一股暖暖的甜香,臉上又有柔柔的觸感,蕭重這樣未經人事,又血氣方剛的哪里經得起,便去握她的手,表白道:為了你,我就不難受了。 方婉含笑,讓他握著手。 蕭重可以很容易的娶到她,甚至只是娶她做側妃,就如上一世的蕭祺一樣,可他把那些手段都丟開,卻為她做這樣的傻事,真是叫她心中難免柔情蜜意,笑道:恩,你就是這副模樣,也是好看的。 蕭重得意的笑道:比葉元清強吧! 果然不懂風情,方婉這會兒一腔柔情,他不懂親親抱抱,倒是跟葉元清比起來了,叫方婉真是哭笑不得。 他怎么能跟你比呢。不過方婉肯容讓人的時候,那叫一個柔和體貼,溫婉無比:我看他,也就跟外頭見的人是一樣的。只有你才是與別的人不同的,誰能跟你比呢。 但是,方婉這么說著,不動聲色的把手抽了出來,笑道:還是先洗洗吧,也不能總這樣啊。 且我也要洗洗臉。瞧我被你這折騰的。方婉這樣抱怨一下,蕭重果然立刻發現了,這樣熱的天氣,方婉額間碎發有一點汗濕,他吩咐一聲,原本一個人影也看不到,卻立刻就有丫鬟端了大銅盆進來伺候。 大概是早就在門口預備好了,就等吩咐了。 蕭重見方婉這樣說,偏還心中甜蜜,方婉這樣一箭射來都能鎮定自若的人,被自己一個消息嚇的哭成那樣,可見她的心里果真是有他了。 方婉自己的丫鬟沒來得及跟來,就由景王府的丫鬟伺候著,在胸前掩了大帕子,挽了袖子,伸手往盆里洗面,景王府四五個丫鬟立在旁邊,捧著巾帕脂膏等物伺候,心里倒是想,這位方姑娘,聽說是小家子出身的,卻倒似很慣常這王府氣派似的。 這些伺候人等,雖等閑不敢亂說話,可能做到王府一等丫鬟,且還是袁太妃仔細挑來伺候蕭重的,個個都眼清目明,大家子的姑娘固然常見,小家子出身的姑娘自然也見過些,一開始自是束手束腳,生怕自己不懂規矩,引人笑話。 倒是這位方姑娘,一點兒局促的感覺也沒有,洗了臉,薄薄敷了一層香脂,也沒再用胭脂了,笑道:怪熱的。 而且剛才又是如墜冰窖,又是哭的一頭汗,還跑了一陣,折騰的亂糟糟的,她抿一抿頭發,眼見蕭重也幾個丫鬟圍著洗臉卸妝,便覺好笑,回頭問:韓九爺呢,把我們家人嚇的了不得,打發個人去說一聲罷。 蕭重連忙說:你也別急著走啊。 我不走。方婉笑道:我和你說說話,陪你吃了飯再走。 蕭重不是沒見過種種樣子的女人,可哪里見過方婉這樣的柔情蜜意,她好似少一分羞澀,多一分甜蜜,蕭重差不多已經不太知道東南西北了。 她見蕭重洗了臉了,又要換外頭衣服,她就走到外頭屋里去,隔著簾子笑道:外頭熱,不要戴冠了,頭發束一束就好。 一時見他出來,方婉很自然的站起來:我們去外頭樹蔭下走走,我也看看景王府的樣子。我都沒見過呢。 兩人在外頭走了一會兒,在一處大榕樹底下,方婉才問他:你這府里的人,應該都是內務府送來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