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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婉解釋說:本來就沒有要緊事,我請韓九爺去我們家走一趟,把事情答應下來,過一天再來我們家提個條件,然后我就可以叫人去給三殿下跟前的人帶個話,問問是不是因為我們家給大殿下送了藥方,我們這就打發人去京城要回來,今后再不敢了。這件事就算完了。 蕭重點點頭,方婉以為他答應了,可蕭重接著說:那你覺得這些事有哪一樣是韓九能做,我不能做的呢? 方婉這樣的人都無語了,蕭重說:你明明救的是我,我為什么不能去? 景王殿下說:就這樣定了,我們這就去! 方婉向來最識時務,她便說:您要去,那也行吧。 她好像還有點勉強呢,景王殿下又看了韓九一眼,韓九低著頭,恨不得縮到那顆香椿樹里面去。 方家派了車來接京城里的公子的,蕭重也不用換衣服,起身跟她一起往外走,手里拿著白玉骨柄的折扇,寶藍錦袍,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樣子。 走到門口的時候,蕭重突然說:對了,我叫蕭重。 蕭公子。方婉笑著說:難道您竟然是宗室? 蕭重點點頭,原來方四姑娘不知道他是誰。 那就更好說了。方婉笑容溫婉:我運氣真好。 蕭重看她如花笑顏,在和熙的陽光中閃閃發光,便點了點頭。 方家眾人翹首以待,方書余更是迎到了大門口,見面舉手見禮,方婉介紹說:這就是我說的蕭公子。 她拿團扇掩著嘴,輕聲對自己爹說:還是個宗室公子呢,就是不知道有多遠。 方婉一本正經的編排著蕭重的身份,連她自己都覺得好玩,團扇下唯一露出的桃花眼對蕭重眨了眨。 方書余肅然起敬! 宗室公子,那可比自己家貴重多了。 方書余不敢怠慢,連忙客氣的引著蕭重往里去,這會兒方家坐著商議的人,比先前還多,但凡搭得上話的都來了,還有二太太唐氏的兄弟等人。 事情我已經跟方四姑娘說過了。蕭重開口的很爽快,他本來就是來當托兒的,不過比起韓九,他當然更加揮灑自如:三殿下頗為惱怒,二老爺在大獄里只怕要吃一點苦頭,須得早些設法,讓二老爺出來才是,若是拖的久了,只怕出來也是廢人了。 他神情自若的恐嚇方家眾人:這是三殿下跟前專替殿下寫奏折的老張親口跟我說的,三殿下吩咐,要二老爺長點記性。 方婉在心中一笑,景王殿下當然很知道三殿下跟前伺候的有哪些人,說起來絲毫不帶猶豫的。 這話一說,方家眾人都齊刷刷的驚恐了,唐氏更是嗷的一聲,差點厥過去:咱們家這是做了什么孽啊~~~~ 蕭重聽了詫異:難道各位竟然還沒想到?恕我直言,貴府這樣的人家,與三殿下也不會有什么來往吧,就那么一件事,竟然想不到? 難道是大太太杜氏本就略有猜想,只是不好說,此時聽了這話,當然愿意踩唐氏一腳:六姑娘那件事? 怎么可能!唐氏連忙說:婚姻之事,原是兩家相商,做不成也就罷了,三殿下哪里能這樣不講道理,非要六姑娘不可? 方家是怎么教養出方婉這樣的姑娘的?蕭重覺得簡直難以理解。 他說:這不是婚姻之事,這是三殿下的臉面,二太太若是覺得這是兩家婚姻之事,那未免也太高看了貴府了。二太太主動獻女,結三殿下歡心,三殿下納了,那是三殿下給貴府的臉面,偏二太太竟然又反悔了,這不是叫三殿下沒臉嗎?別說三殿下這樣的金枝玉葉,天潢貴胄,便是尋常人,只怕也要惱怒的,只是別的人惱了或許只能罷了,可三殿下那是何等身份,自然有的是辦法了。 景王殿下真是耿直,方婉又在心中笑。 眾人面面相覷,蕭重這樣一說,聯系上二老爺被抓時的情形,他們可能才算是多少對皇子這個身份有了點概念。 以前光知道皇子王孫榮耀尊貴了,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個榮耀尊貴法。 只有唐氏臉上越發陣青陣白,真要這樣,這可就是她鬧出來的禍事了,她哪里敢認,強撐著也要說:三殿下怎么可能這樣沒氣量呢? 不過這會兒的人也顧不得她了,方老太太趕緊著說:既是這樣,這就把六丫頭送去,是不是就能求三殿下恩典了? 蕭重臉上明顯有些嘲笑的樣子,繼續耿直的說:各位應該明白,三殿下的意思,并不是一定要納六姑娘,而是貴府傷了三殿下的臉面,以三殿下的身份,要什么樣的姑娘沒有呢?哪里至于這樣大動干戈。也罷,我再去打聽一下,到底要怎么著,三殿下才肯給這個恩典。 唐氏自然是不愿意認這件事是自己的錯的,此時便跳起來質疑蕭重:你真是認得三殿下跟前的人?這樣有本事,怎么還落得被我們家姑娘救了?別是看我們家出事,想趁機騙些銀子吧? 方婉覺得二伯娘真是厲害的很,一連得罪兩個皇子,這種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方婉連忙說:二伯娘既然不信,那就不必勞動蕭公子了,只當我沒說過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