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兒，只要是師傅希望的，你都會答應？”

    楊絮見樊飛的態度有所改變，急忙點頭道：“是的，只要是師傅您希望的，我都會為您辦成。只是，放您出去是不可能的?！?/br>
    樊飛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蕭成，嚇得他后退了幾步，才站直了身體，慢慢的朝楊絮走去。

    “與你初見那日，你可還記得為師同你說過甚？”

    “讓我保護天下蒼生，成為世間的救世主。師傅，您只是這個請求的話，實在是太簡單了。等絮兒找到了適合您的身體，就會放您離開這里?！?/br>
    樊飛語氣淡淡：“只是口頭答應可不是個事兒，絮兒你還是發誓好了。無論遇到何種事，你都不會忘記你要保護世界的使命，對著上天發誓吧?！?/br>
    在她的這番話說出后，蕭成第一反應有點不對勁，還沒來得及阻止，就聽到對面那個少女真的乖乖的發誓了。

    “我楊絮，在此對著上蒼發誓，我將以天下蒼生為己任，救苦救難絕不推脫，如違背此誓言天打雷劈魂魄飛散?！?/br>
    山洞外，一道驚雷響起。

    楊絮放下手，臉上的嚴肅不再，一副小女兒的嬌羞模樣。

    “師傅，這樣便好了吧？”

    樊飛動作極為小幅度的動了動，調出系統面板看了眼好感度已經過百，而任務界面顯示已經完成，隨時可以進行脫離。

    任務既然已經完成，她也不打算和這兩個恩將仇報的人虛與委蛇哪怕多一秒。

    只是，若是就這般離去，她心有不甘。

    楊絮讓她如此受苦，不收點利息怎么都說不過去。

    思及此，她揚起了一抹燦爛的笑容。

    “想關住我？下輩子吧！”

    不再有后顧之虞，樊飛將平日里封印的仙力給一次性釋放。

    封閉的山洞猛烈炸開，驚得原本處于不遠處的數人都忘了過來。

    只剩下四壁的山洞中，蕭成和楊絮一聲狼狽，后者這才意識到被騙了，頓時怒道：“師傅，您說話不算數，出爾反爾?！?/br>
    面對著少女的指責，停留在半空中的女性不過是展顏一笑。

    “楊絮，我已經給過你一次機會了，但是你令我很失望。我不愿意聽你的話，你又不想如我的意。如此說來，唯有一戰方可得到一個結果了?！?/br>
    楊絮是個很傲慢的人，自她顯露出和樊群一樣的自私，樊飛就不覺得她會不受她挑戰。若是真的那般自負，定然會為了自身的欲、望搏上一搏。

    神仙斗法，普通人是壓根無法靠近的，楊絮雖沒得道成仙，在偷偷奪走了昏迷中的樊飛的仙力后，力量也遠超于尋常修道者。她本就是樊飛的高徒，將他所教的學得差不多了，有了仙力后有如神助攻。

    逼迫楊絮將仙力全部集中在手中的劍上，樊飛嘴角露出一個憐憫的笑容，看似十分小瞧眼前之人的攻擊，在兵刃相交之際，她松開了手。

    一聲利刃刺入身體的“噗嗤”聲清晰的傳入了她的耳中，隨后才是長劍掉落在地上發出的“哐當”聲。

    猛地吐出一口血，樊飛臉上帶著惡意滿滿的笑容：“這是對你的懲罰?！?/br>
    將身體中的仙器給一把扯出來，任由著猩紅色的液體順著傷口蔓延至整件長袍上。

    “不——”

    常飛被喊過來的時候，臉上還帶著不耐煩：“吵什么，搞什么——仙人？！”

    樊飛并未墜落至地面，一道白色的光將她給托起。

    原本躺下的人，慢慢的睜開了眼睛，掃視了周圍一圈，視線停留在楊絮的身上，才以無比緩慢的語氣道：“我本以為你爹已經夠狠心了，萬萬沒想到流著我血液的你更加狠啊，絮兒?！?/br>
    兒時記憶的聲音再次響起，楊絮簡直不敢相信她的眼睛：“娘……娘親？”

    “我沒有你這般的女兒。上仙說得對，六根不凈如何得道？只是在那之前——”

    “樊飛”的手指微動，一道光符圈住了一臉猙獰之色的蕭成：“無憑無據誣陷他人奪舍，不過是你才是那個奪舍之人罷了?！?/br>
    常飛愣了下：“什么？”

    “常掌門，你的徒兒就交給你處理。我現在給你們一炷香的時間，收拾一下離開九重山?！?/br>
    “仙人這是何意？”

    “樊飛”只是冷冷的望著下面的人，輕聲細語道：“不做甚。只不過這九重山是她曾經賦予你們的，你們既做出這般狼子野心之事，斷然沒有留下這里的理由?！?/br>
    “這并非同你們商量，而是我單方面的決定?！?/br>
    她升到空中，遠遠望著楊絮，臉上有著怒其不爭的情緒。

    “她助你得道，替娘親重新煉就魂魄，而你便是這般對待她？”

    “不，我不知道啊，娘親。我——”

    “樊飛”揮了揮袖子，將本欲靠近她的楊絮給推遠。

    “無論是否有意，你且記住——沒有人會憑白無故對你好，也沒有人應該對你付出一切。她雖有目的接近你我，就她所做之事絕無對不起你之處。而你又待如何？”

    “若是真的心懷愧疚，便完成誓言?！?/br>
    作為此界的大派之一，原本的九重山便如同它突然出現那般，沒有了山只剩下了平地。

    末了，眾人只聽到空中傳來虛無縹緲之音。

    那琴音，似哀傷，似悲嘆。

    數年之后，原九重山弟子的楊絮，不愿投入任何一個門派，獨自一人浪跡天涯，僅僅是為了當初的一個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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