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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地分工明確,眾人一起弄,也不是太累。 “阿昭姑娘,煮茶一事便交給我吧?!?/br> 方仁剛忙完,正拿了葛藤要繼續編鞋,又看這邊唐昭忙不開手了遂走上前說到。 唐昭也確實是顧及不了這邊了。 周到方才過來喊她說,炭燒得差不多了,她要去看看。 另外還有羊rou和羊雜裝了三個鍋剛和白蘿卜上火,煮了。 所幸兩樣東西都下鍋了,只需看著火就行。 所以她把煮茶一事,和煮羊rou分別讓方仁和羊頭看住了,她自己去看燒得炭了。 “怎么樣?能成嗎?” 周到好奇地問。 “差不多了?!?/br> 土窯里的火早就熄了,唐昭把里面的土鍋拿了出來。 然后慢慢揭開了鍋蓋,露出了里面的漆黑了木炭。 “果然是成了?!?/br> 周到嘆息一聲。 唐昭聽著這話怎么不大對,扭頭看他: “什么意思?你這是可惜我沒失???” 周到聽這話瞪眼,忙擺手: “沒有,我沒這意思?!?/br> 隨后,他一頓,幽幽地說, “我就是覺得,你現在里面要裝的是銀子,我都不覺得意外?!?/br> 說來說去他還是覺得唐昭實在是厲害至極。 奚宴姮這女子已經夠聰明了,天下皆知的厲害。 聽說熟讀諸子百家,有常人難以企及的學識。 可與唐昭比起來,她竟遠遠不及她博學。 這話若是拿到外面去說,奚宴姮不如名不見經傳的唐昭博學,恐怕人人都會以為他在胡言亂語。 但這荒唐的言論,卻是真的。 這么多日,他親眼所見…… “想什么呢……” 唐昭喊了周到好幾聲,他都不吭聲,一副神游天外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樣子。 “沒什么?!?/br> 周到驚醒,搖搖頭道。 唐昭乜了他一眼,然后把土鍋里的木炭倒了出來,一一檢查了個遍。 在確認沒有出現沒成炭的情況后,又點了一個炭試了試,沒什么問題后,唐昭從里面選了一根略細的炭條出來,方說道: “行了,東西收起來?!?/br> 周到看了一眼她手里單獨拿著的碳條,點了點頭:“好?!?/br> 炭的事告一段落了,唐昭又去忙羊rou湯的事了。 羊rou和蘿卜已經煮了一段時間了,第一遍煮得差不多了: “可以了,把羊rou單獨盛出來,其他人都不要了?!?/br> 羊頭聽了這話,沒有立即動,有些猶豫地看著她: “這,阿昭姑娘,這湯里面還有菜,都不要了?這不是浪費了嗎?” 羊rou比豬rou貴,羊頭他們極少能吃一次羊rou。 以往吃的時候,若是煮了,那湯里的菜都是要一起吃的。 那湯,菜更舍不得浪費。 眼下唐昭只要rou,不要菜,湯,說不要了,他看著可不就心痛了嗎? 唐昭:“羊rou味重,需要除膻味,煮這第一遍就是為除味?!?/br> 羊頭還是不舍:“可這湯多白,倒掉可惜了?!?/br> 唐昭笑了一下:“這叫舍不著孩子套不到狼。你舍不下這一鍋湯,一會兒羊rou和湯就不鮮,吃進嘴里不好吃,一樣可惜了這羊rou。 倒掉吧,再耽擱下去,今晚上這羊rou就燉不熟了?!?/br> 羊頭聞言,糾結了一會兒,還是沒下手。 “你小子磨蹭什么呢?讓你倒酒倒,哪兒來的那么多廢話?!?/br> 馮虎走了過來罵到。 說話間他已經按照唐昭的意思,手腳利落地忙活起來了。 這樣,羊頭也不得不動手了。 事實證明,唐昭所言并不假。 等到了夜里,羊rou湯煮熟,羊頭捧著碗一口湯下去,香的人五臟六腑都舒坦了。 鍋里大塊大塊的羊rou雖仍帶著些味兒,但相對于他們曾經那不講究的做法,這味道已經是好極了。 連吃慣了山珍海味的宴姮和宴顧也不得不承認這一鍋羊rou的美味。 畢竟,魚羊為鮮。 沒了那股膻味,羊rou的鮮味不熟魚rou。 不過羊rou燥性大,現在又是大夏天,這么遲容易上火。 所以吃完羊rou后,唐昭下午煮的那一鍋涼茶就搬了上來,一人倒一碗,慢慢喝著。 毛貴剛喝一口,眼睛眉毛就皺一起了: “阿昭姑娘,你這回煮的這茶也太苦了?!?/br> 其他人也覺得苦,跟喝藥一樣。 “怕大家明天流鼻血,我特意多放了些草藥,喝了好下火?!?/br> 唐昭壞心眼兒地說道。 說完后,就將碗湊在嘴邊慢慢喝了一口。 只是那茶剛入口,她眼里的笑意就消失,神色一變。 這茶的味道不對! 她這茶煮的車前草水,她上輩子就常年喝這東西,對這味道再清楚不過。 所以哪怕有一丁點不對勁,她都能唱出來。 唐昭意識到不對勁后,并沒有把茶碗移開,而是借著遮擋,眼睛迅速掃了一圈眾人。 茶的不對,一定是有人下了什么東西進去一起煮。 他們隊伍里有人有異心。 而所有人中,她頭一個懷疑的,自然是方仁。 因為今日,這茶就是他守的。 可是當看到方仁把茶慢慢喝完以后,她又心生疑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