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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到五人見勢不對,察覺到毛貴要掙扎,便在第一時間死死把人按住,硬是沒讓他亂動。 看著血rou模糊,突突冒血的腳掌,唐昭眉心的沒有送開,她喊到: “藥給我?!?/br> 話音落,青竹把已經裝了藥的碗遞給了她。 現在沒辦法消毒,唐昭不敢給毛貴縫制傷口,纏上繃帶,只能先用止血消炎的藥給他敷上。 在他腳背和掌心都敷上藥后,血并沒有立刻止住,但也不像剛才那樣流個不停了,有減緩的趨勢。 唐昭走到毛貴身邊,看他雖然還是痛得難以忍受,但沒再胡亂掙扎了,便對周到他們說: “可以了,放開他吧?!?/br> 五人聞言,試探著松了手,見毛貴果然安靜了下來,紛紛松了一口氣。 不過短短一會兒的是時間,他們身上都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條件簡陋,我只能先這樣,你放心,等一會兒水退了,我就去給你找藥重新給你包扎?!?/br> 她拿掉毛貴嘴里咬著的木棍,對他說到。 毛貴半睜著眼睛,臉色煞白,想笑又實在笑不出來,只能小聲說道: “多,多謝,阿昭姑娘?!?/br> “沒事,你先歇歇?!?/br> 毛貴聽了她的話后,閉上了眼睛。 能做的,唐昭已經盡力都做了,剩下的只有等了。 她抱膝坐在高地上,眼神直直看著前方。 夏季天氣變幻多端,別看昨夜下那么大的雨,今日照樣是個艷陽天。 雨一停,林中的水就退的很快,不到半個時辰,黑褐色的地面已經裸露出來。 只是淤泥遍地,一腳踩下去便是滿腳的泥。 在等待的途中,唐昭給毛貴換了兩次藥。 但他腳上的血依然沒有完全止住。 她倒不擔心,他失血過多,唐昭更擔心的是破傷風。 這里沒有消炎藥,沒有破傷風針,她能用的東西很原始,所以毛貴到底能不能脫離危險,她拿不準,只能盡力而為。 眼看著水退的差不多了,唐昭跳下高地要去找藥,周到見狀連忙攔住她:“你要什么,給我說,我去?!?/br> 唐昭腳上原本抱著的厚厚一層樹葉和布,只剩下薄薄布了,這樣走來走去,難免不會受傷。 “阿昭姑娘,需要什么可吩咐成安他們幫忙?!?/br> 這時宴姮也說道。 趙環也說到:“我們也能幫幫忙,阿昭姑娘?!?/br> 朝玲不言不語地走到了她面前,雖沒說話但眼里的意思一樣是讓她有事可以說。 這幾人動了,另外先前沒吭聲的人也站了出來。 這陣勢令唐昭沒有想到,她愣了一下,又笑了。 既然都愿意幫忙,那她自然是不會客氣的。 直接對眾人說道:“我需要柴,現在太陽大,可以撿些回來,放在太陽下曬著,干了能用?!?/br> “阿昭姑娘這件事便交于我們吧?!?/br> 成安說道。 唐昭點頭,又說到:“還有食物?!?/br> 朝玲點頭:“我會去找?!?/br> “另外,還有這幾種藥?!?/br> 唐昭從布包里掏出了藥,說道。 找藥這事沒人敢輕易應下,遂大家左右看了看,都沒說話。 等到片刻,還是趙環出來說道:“我讀過幾本醫術,阿昭姑娘若是放心,此事可交于我?!?/br> 唐昭沒猶豫,直接把藥塞進他手里說:“好,交給你了,你對照著藥都弄回來就好,另外可以找一些苔蘚?!?/br> “好?!?/br> 剩下的就沒什么事,唐昭讓他們留下來看著毛貴。 最后她看向周到,認真問到:“你現在還跑的動嗎?” 周到挑眉:“當然能?!?/br> 唐昭繼續問:“背著我也能?” 周到功夫不高,但論輕功他說第二沒人敢稱一,所以別說是背一個唐昭,再加一個她都問題,有什么跑不動的。 “這有什么難,上來?!?/br> 他躬身側臉對她說。 唐昭一笑,直接跳上他背,然后說: “我給你指路,你走?!?/br> “好?!?/br> 唐昭沒有說明要去哪兒,周到只能按照她指的路線走。 沒了外人在,他便沒有藏拙,很快就到了唐昭要到的地方,把人放下時,還臉不紅心不跳,呼吸都沒亂。 這路要是讓唐昭自己走,恐怕是不會這么快的。 “你來河邊干什么,這里水還沒退,小心被沖走?!?/br> 周到站在水里,擋了擋刺眼的日光懶洋洋地說道。 唐昭彎腰在水里摸索著,很快就找到了想要的東西。 她撿起來一看。 果然是石灰石! 唐昭將石頭扔給周到::接著?!?/br> “什么?!?/br> 周到手忙腳亂接住,拿在眼前一看, “石頭?” 唐昭已經重新彎腰繼續在水里找了起來,她手下不停,嘴里道: “照著這個模樣找,越多越好?!?/br> 周到茫然:“找石頭做什么?” “練鹽?!?/br> “練鹽?”周到愕然,“都什么時候,你還想著鹽的事?!?/br> “當然要想,鹽是好東西,任何時候我都記掛著?!?/br> 更重要的是,她要用鹽做糖鹽水,給毛貴補水。 上次的蜂糖應該還有剩,等她把鹽弄出來就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