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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她不僅聽得仔細,還巴不得他們多說幾句,讓她能更多了解一些真相。 不過,宋書生和宴顧話雖才說了沒幾句,可這只言片語也足夠讓她拼湊出一些事實出來。 比如,這個叫大楚的朝代,當今皇帝的帝位來得不光彩,只是不知道是謀反,還是當初爭皇位時,下了黑手。 總之,他當了皇帝后,給人留下了話柄,且并不服眾。 另外更重要的一點,關于宋書生和宴家兄妹為何總是這么爭鋒相對,如今也有了解釋。 很明顯,晏家兄妹就是皇帝的人。 宋書生則是當初跟皇帝爭皇位失敗那一方的人。 而今兩方人馬相遇自然就是你死我活勢不兩立的。 至于為何會這樣正面對上,那必然就是因那張藏寶圖。 唐昭猜測,說不定就是宋書生他們想再度謀反,手里沒錢所以才會跑來找寶藏。 結果途中藏寶圖一事走漏了風聲,引來了皇帝的人,所以他們才會在船上為了爭圖殺起來。 這么一想好多事情的邏輯就通順了。 這,簡直是精彩至極??! 唐昭自己都沒想到,能當場見證這樣的事,這簡直比看電視劇還要精彩??! 她一邊聽一邊分析著,那邊的話也沒停。 “宋公子,成王敗寇,輸了就是輸了,你不能因勝者技高一籌,就說出如此有失偏頗的話來,這未免失了體面?!?/br> 宴姮還是那副溫柔的語調不怒不急,但說出的話讓宋書生更為惱火,險些就要不顧君子風度大罵出聲。 幸而,一旁的袁書生還保持著理智攔住了他。 “宴姑娘說的對,我們雖與皇帝有私仇,仍不可抹滅他的功績。 自他繼位以后勵精圖治,河清海晏百姓安居樂業,確實不負□□皇帝圣言?!?/br> 宴姮笑了一下: “袁公子明理?!?/br> “不敢,不是明理,確是實言。但宴姑娘也別忘了,這些,都是他早年的功績了?!?/br> 袁書生是帶著笑意說這些話的,可是不知為何,唐昭在他臉上看到了深深的陰郁,往日里眉眼間的明媚早就消失了。 正當唐昭疑惑于這點時,另一邊的宴姮臉上的表情卻變了。 她像是第一次才看清了這個一直不太起眼的書生一樣,看了好一會兒,方恍然大悟說到: “原來,是你!” 什么是你?袁書生難道還有什么秘密身份? 對此袁書生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臉上帶著笑意深深看向宴姮。 他表現的極為鎮定,宋書生卻是眉心一跳。 雙方沉默片刻,袁書生才開口。 他負手而立,眼里帶著欣賞之意: “早就聽聞,姑娘聰慧過人,比之男兒易不遑多讓,今日一見果然非同凡響?!?/br> 宴姮依然淺笑: “公子過獎了。 公子遠在禹州,名聲都能傳到京城,與你相比,我不及?!?/br> 雙方就像是打啞謎一樣,有些事都沒有說破,但同時又都彼此心知肚明。 只有唐昭一個什么都不知道的外人聽得一團迷糊。 與此同時,她更覺得眼前發生的一幕,比她爬攀一座高峰還來的驚險刺激。 她這邊倒是看得興奮,那邊周到都快嚇死了。 轉眼還看見唐昭一副興致勃勃豎起耳朵聽的模樣,差點沒心梗,過去了。 他咬咬牙,決定看在這女子幫了他那么多的份上,救她一命。 所以當晏家兄妹和袁書生雙方劍拔弩張,氣氛最為緊張時,周到猛的張大嘴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啊切…… 而這一動靜成功制止了雙方即將繼續下去的談話。 所有人轉身看向他。 宴姮笑著說: “周公子可是身體不適?” 周到現在一看他們就發毛,忙搖頭: “沒事沒事?!?/br> 說完,他又覺得話不對,接著又急急忙忙說, “有事有事?!?/br> 宴姮神色更柔和了問: “周公子,怎么了?” 周到咽咽口水,四下看了看,然后勉強露出個笑說: “是,這,天,天不早了,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br> 這話一說,其他人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唐昭也驚醒過來就,她皺眉從地上起身,抬頭看了看天色。 此時太陽已經西斜,再耽擱下去都快天黑了。 當下鹽湖找到了,所以當務之急是要把鹽練出來才對。 回過神來后,她目光在幾人身上轉了轉。 不說其他人,這些人可都是做戲的一把好手,剛剛還恨不得殺了對方,言談之中處處爭鋒相對,現在再一看,卻表情平和,身上看不到一點戾氣。 仿佛剛剛發生的一起都是唐昭自己臆想出來的錯覺。 見此她眼尾一垂,也慢慢收起來了所有情緒。 既然都當沒發生過,那她自然不會那么沒眼色的戳破他們。 唐昭把心緒重新放在了,鹽湖身上。 她又環視了四周,計算了一下此地到河邊營地的距離,默了默后。 清了清嗓子說道: “時間不早了,你們,有誰腳程快的,先回去幫我抱口鍋抱來?” 她想抓緊時間,盡快先弄些鹽出來,至少要把今天晚上的用鹽解決了,剩余的明天慢慢來。 --